老妇人与周旷的身影渐渐远去?他二人没有注意到,在一个院墙的拐角住,阿珍婆正手托着一个食盘,神情木讷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她的神色难看,目光望向吕阳的院子,久久无语…
吕阳又躺回了床上,他抬头看着屋顶,小脑袋里,纷乱的思绪想个不停,可这一切,他又毫无头绪,今日,那和蔼的老妇人到来,真得让吕阳不知如何感想,好像是善意,好像又是恶念,又好像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忽然想到了,对方留下的那个小食盒,慢慢走过去?手指慢慢的从中拿出一只珍酥,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好吃的样子,他有些心动了。
他刚想往嘴里送去,忽然,门被一个人推开了…
吕阳回头看去,只见阿婆的脸色不善,快步走了过来。
他来到吕阳身畔,一下打飞了他手里的东西,用力的搂住他,低声说道“孩子,我要跟你说一些事。”
吕阳有些不懂,对方倒底在说什么?两人的目光相对……
阿珍婆慢慢的坐在他的床头,仔细的看着他,目光好像通过两人的对视,又回到了那遥远的某个夜晚,她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然后流出两行热泪。
“阿婆。”吕阳叫着,用手抚摸着对方的脸。
“我不该把你送回来,早知今日,我们为什么要回来呢?”她说话间,又将吕阳一把搂紧了。
“阿婆,你这是怎么了。”吕阳出声说道。
阿珍轻声叹息着,松开她的手臂,然后,目光望向眼前的少年,那目光,让吕阳觉得害怕,好一会,她才说道“你还小,你的肩还很稚嫩,婆婆不想让你太早的背负那些沉重的伤痛,可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了,虽然有些事,我还是无法全部说给你听,可是我要告诉你,谁会害你,谁会对你好……”
吕阳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小脑袋在这一刻,好像要崩溃一样的璇转着。
他觉得混乱,乱作一团。
阿珍婆谨慎的回头看看了房外,然后,小声的半是回忆,半是诉说的说道“周家之中,其实没有几个好人,如果不是你外祖父,一直在保护你,你我真得活不到今天………”
吕阳听呆了,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阿婆说的这些事,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很显然,阿珍更加的明白,如今周家的局势,对吕阳十分的不利,如果在这种时侯,还不能跟吕阳说些事情的原委?也许这个孩子,会糊里糊涂的着了别人的道,从而小小年纪,便死得不明不白。
阿珍努力的,挑那些能说的事情,向吕阳讲述着。
“我们姓吕的,跟周家有仇。”吕阳不敢致信的问。
“是有仇,而且是死仇,你父亲的祖上,亲手杀死了你外祖父的父亲。”阿珍慢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吕阳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吕家,当年是丰乐城的一大豪族…”阿珍慢声说道。
“吕家,以前也住在丰乐城吗?。”吕阳想到自已家住的那个山村。
“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吕家一夜间几乎覆灭。从此一些族人,才离开此城,遁隐月儿庄中……”阿珍向吕阳解释道。
吕阳虽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可是脑子并不笨,阿珍说的这些事,吕阳前后惯通,还是能明白一些的……
五十多年前,吕姓在这丰乐城也是第一族姓。
五十多年前,吕家因为某件事情,一夜之间,被一些强者覆末,这其中,便有周,李,陆三族共同出手的原因。
吕家的强者死尽之后,他们族中一些远枝族人,便躲入了月儿庄。
吕阳的父亲,便是月儿庄中人。
吕阳的母亲,向来对周家人不满,她的反抗也十分激烈,也许选择一个仇人的子孙作为丈夫,便是她的选择,只是也许连她也不明白,
自已的选择,到底的留下了什么样的结果。
她与对方私定了终生,最后成了夫妻,生下了吕阳。
这一切的一切,在某些人眼里,简直是大逆不道。可似乎,还有某些力量,让这种结果,得以实施。
周家的人跟那吕家的关系,好像也格外特殊,好像对其视如仇虎,可又不知为何,好像又对其格外关心的样子。
吕阳到底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脑子里对很多事情,总是想不明白,阿珍婆的那些话,有些让他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总觉的好多事仍是无法理解…
阿珍也升恐说得太多,这孩子接受不了,所以说了一些事情后,便不在多说,只让这个孩子,好好消化一下。
吕阳一言不发。
他想不明白,总觉得脑袋里一片浆糊。
这时,阿珍又说道“孩子,快点长大吧?你要强大起来,只要你够强,才没有人能伤害你,我老人,已经在没有别的心思了,只希望你好好长大,快点强大起来。”
吕阳看着对方,点头点,心中发狠道“我会得,我要强大起来…”
“孩子,什么事,也不要急,你外祖父不会看着别人伤害你的,别的人,都不要相信。”阿珍又一次说道。
“可是外祖父,并不愿意见我。”吕阳有些不懂,既然外祖父对自已好,为什么不见自已。
“孩子,他不能见你,这是他的坚持,也是保护你的方式,你不晓得,在这个家里,有太多的眼睛,在看着他,也看着你……不过正是因为有他在,才没有人敢于伤害你,相信他吧……我们也只能相信他了。”阿珍慢慢的向吕阳说道。
“我知道了,”吕阳回应道,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就知道,小阳最聪明了?”阿珍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从胸口摸索起来,然后,拿出一个绸布的小香囊,递给吕阳道“这件东西,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当时……你还太小,我不敢给你,如今,是该还给你的时侯了。”
“娘亲。”吕阳的眼睛一亮紧紧握着手中的那个绸布香囊,如今年数太多,里面已经没有香气益处,摸在手中,感觉有些硬硬的…
“我们先吃饭吧?一切都会好起来,婆婆等着你快点长大……”阿珍说道。
“好,等我长大,会保护婆婆的。”吕阳并没有食欲,不过,他看阿婆的神色不好,也不便反对对方的要求。
两人吃过饭后,阿婆走时,连那一盒珍酥也带走了。
送走阿婆,吕阳连忙将刚才收到的香囊翻出来,然后走到床上,一边躺着一边细瞧。
绸布是暗红色,上面绣了一只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外……
吕阳,反复看着,心里思索着,母亲给自已这个香囊的用意?阿婆替自已保管这么多年,难道,仅仅就是个纪念吗?
吕阳的小脑袋里,一阵胡思乱想,后来,他惊不住好奇,小心的打开那绑紧的裹口,只见里面,有几除了一些药草,并没有特别的东西…
他小心的翻看了两遍,除了看到一根有些怪异的毛发之外,在没有别的异常之处…
吕阳将那根毛发,取出来,这毛发并不很长,仅有半寸,粗细和普通人的头发,并没有特别之处,可是拿在手里,却有些重,而且十分的坚硬……
吕阳倒底是少年人,看着这一截毛发,不由好奇心大起。
这根毛发,看外表有些灰黄,可你细看,又会发现,这毛发有些发——发红…吕阳将这毛发,放到灯前,在次仔细看,这毛发的颜色又变成了暗银色……
吕阳反复的看来看去,只看得,没了兴趣,便随手一翻,将那毛发投入灯蕊里面,试图烧一下,看看会怎么样。
可下一刻,让吕阳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毛发竞然无法被灯蕊烧化,看到这一幕,吕阳不由大骇起来,思来想去,又找来一个水碗,将毛发投入,可毛发进水,仍是没有任何反。
“我跺开它。”吕阳想着,便在屋中找了一把剪刀,开始剪这根毛发,让人奇怪的是,一剪子下去,那毛发竞然断了。
吕阳看着自已桌上几截断毛,在没有了兴趣,随手一挥,就想将这毛发扫到地上,可就在他手触碰到毛发的霎那,只觉一阵刺痛。
这毛发中,竞然有一根,一下子刺入了他的指间。
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吕阳一下子几乎失去了意识?他只能感到,天璇地转,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被某种奇怪的力量,吸了进去。
惶惶忽忽,他好像看到一团璇转的黑色璇窝,整个人的灵魂,在奇剧的颤动中,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像是一座祭台,黑油油的,四周笼罩着团团灰雾,祭台的中央,有一个奇怪的黑色石屏……
此时,石屏上泛起隐隐白光,一张深色的皮毛,好像一个人皮影子,正慢悠悠自石中走出…
对方就象一只空空皮囊,让人觉得好生古怪?
吕阳看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对面的皮囊,一动不动的注意着他,不多时,对方传来一声轻叹“等了这么久,竞然仍是一个无奈……难道,真得要那么做吗?”
对方悠悠的叹息一声,头部,开始散发出一道银色光茫。
吕阳看呆了,呆立在当场,竞不能说出一句话。
对方在叹一声,挥了挥手,在次问道“我的后人,你可愿接受一场未知的冒险……”
“你是谁?”吕阳想到了这个问题。
对方一愣,微微笑起来说道“一个将要消失的影子”
“影子”吕阳看着对方,眼中满是好奇。
这一次,对方好像在看着他,传来一阵自语声“十二万六千年了,想不到,这丝神念,终于要碎了……在找一个神之体质,就是那般的艰难吗?我的后世子孙们……”
对方叹息着,身形变形,猛然一卷……
吕阳就觉的身体一软,人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