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婕妤的孕事,在**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闹得**满城风雨。
许是多事之秋,一直安宁的边界也开始频繁发生冲突,如同另一个时空一样,游牧民族总是怀揣着对中原繁华的垂涎,肆图发出攻击。
皇帝在前朝焦头烂额,不断的告急奏折像雪片儿一般飞临金銮殿。都说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是国库紧急,突然调拨大量银钱恐不能够。
于是,沈晗乐的慈和宫,再次迎来有俩月没有出现过的赵河。
“什么?密库?”沈晗乐眼皮一撩,对于赵河这种虎口夺食的行为,她觉得应该消极抵抗到底。
赵河最近以来,终于开始正视太后的改变,这么一正视不要紧,这位天赋异禀的皇帝,竟然去伪存真的拨开层层迷雾,发现了他娘的本质——敛财、财迷。
眼下国事当急,赵河经宫侍提醒,这才想起他爹掌权时,似乎存了不少好东西。
“母后,眼下时局当紧,父皇的私库是不是……”赵河觉得,东西应该在太后手中。
沈晗乐心里也道冤,太上皇赵铭所存的,尽是金石玉雕、都是巧夺天工之珍宝,是真没有金银铜钱。
“你父皇有没有私库,予是不知,当初太上皇搬宫,不是你着人收拾的,难不成没找到?”
赵河看他娘面色不像作伪,于是,他又犯了想当然的错误,忽略了沈晗乐同志的“对敌”战斗经验。
不过,赵河有所有皇帝都有的通病——多疑。
作为皇帝,他很清楚,像个人私库那种宝贝,谁也不会让钥匙离身,只是他身为人子,不能那么直接问。
沈晗乐瞅了一眼赵河,冷笑:“怎么?以为予瞒下啦?哼,当初予将嫁妆捡珍贵的拿,张罗出三分之二给了你,就是盼着你活得轻松自在,结果怎么的?当予不晓得东西转头儿进了谁那儿?!偏偏那位还是个没本事儿留住的,结果不知便宜了谁!想想予都心痛!那可是沈家存了多少载的宝贝!”
她抚着胸口“哎哟哎哟”着**,囧得赵河坐立不安,要是他进一趟慈和宫就将太后气病,闹到外面去,局势会更加艰难。
安锐晟在一旁瞅着他媳妇儿耍赖皮,哭笑不得。
小反嘟着嘴凑过去,撇撇嘴:“沈主这就是折腾人家的东西不心疼,要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她早张罗着全宫节俭,给国库捐钱啦!”
安锐晟闻声,想起自己还是皇帝时,没少经历过这种窘况,当时还是皇后的沈晗乐,使出浑身解数地,没少算计着给国库钱粮数添砖加瓦;想到这儿,再看看她耍赖的样子,不禁又心爱又无奈,他怎么就将一颗心付给了这么个刁钻精怪的妞儿呢!
小反和安锐晟在一起各说各的,沈晗乐这儿又有了新的主意。
“你也别说予亏了你,太上皇脖子上一直挂着一把钥匙,因为陛下一直昏迷不醒,予怕丢失,便做主将其封在了密匣里,那密匣没在别处,正是原来你在慈和宫所住房间的密阁之内,那是原来你皇祖母给你收拾的,想必你能找到,你自去看吧。”
那把钥匙所打开的,是沈晗乐命小正伪造的密库,库中除了一些于她没用的古董珍宝之外,还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是她根据库存重造的名册以及锦盒,那盒中放得不是旁的,正是当朝各大家族经年向国库借款的借据!
借据虽然是伪造的,但不是凭空而编,原是大春朝几代皇帝赊给功臣们“救急”的凭证,只是赵铭这皇帝之位坐得名不正言不顺,而那些凭证被一并放到了国君才可以知道的私库中,所以,这家伙找遍了皇宫也不曾找到分毫。
(小正翘着二郎腿儿表示:可不找不到么!大春朝国君的私库存在了春城老家祠堂底下三百米的暗道之中,开设的机关早已经被毁,估计是被夺了皇位的那哥们儿干的。)
说来,沈晗乐不得不再一次感慨自己的善良,为了这个世界的安宁,她到底还是帮了赵河一把。
看到借据,赵河两眼精光绽放,那厚厚一摞的凭证,粗粗一算,只本金就五千多万两,这笔钱要收上来,国库十几年都没有忧虑了。
想到户部、兵部尚书再也不用两眼放绿光的、跟催债似得追着他要钱、要粮,赵河就仿佛看到了幸福的光芒。
嘿嘿,光想想就有落泪的欲.望啊!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啦!
只是,孩子,你以为你娘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做白日梦吗?
“皇帝,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呢?”
沈晗乐将赵河从各种遐想中唤醒,他纳闷儿的道:“自然是索要欠款啦!这自古都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只不知……母后有何指教?”
沈晗乐垂下眸,轻笑:“指教什么的可不敢,你是皇帝,这事儿又事关前朝,予不干涉朝政的!”
赵河被他娘的虚伪惊呆了:→⊙﹏⊙‖∣……您这么言不由衷真的好么?好么?好么?朕要不要“成全”您的假意呢?
纠结的皇帝不用纠结了,鉴于沈晗乐从来都低估他的节操,所以,根本不等他动摇,便直接说道:“皇帝啊,你以为你要,人家就会给么?”
赵河再次傻了,他的印象里没有皇帝做不到的事儿:“母后说笑啦,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朕的!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便是找他们要项上人头,他们也只能乖乖的送上……”
沈晗乐头回发现赵河这厮很傻很天真:“皇帝想得甚美,只是予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若真是如你所言,这历朝历代又是怎么来的?咱们大春朝又如何能改朝换代呢?”
嘎?赵河哑声啦。
沈晗乐又道:“朝廷从来都为洪汛发愁,千里之堤,未必抵得住狂潮涌浪,但是弯沟迂渠却可以引导洪流改道。至于何去何从,皇帝,你自己琢磨去吧!”
沈晗乐不知道,她这几句听着平常的话,却极大的冲击到赵河的三观,以至于那性格自来就挺极端的赵河,一见光明正大之法难以奏效,便立时想起了一个阴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