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衣老者
一面是对夫人的不舍,一面是早就与夫人做好的协定。
此时的白玉堂,心里说不出的痛苦。面容已经扭曲,变得狰狞,眼睛血丝遍布,因为过度充血的原因,眼球已经突出眼眶。紧握的手上青筋暴起,气劲浑身直窜,刺啦一声,上衣的大袍子被鼓动的气劲撑得变成了布条条,一绺一绺的挂在白玉堂身上。
天空中飘来两朵黑云,好巧不巧的分别挡住了红日和残月的一半,本来就黑的够可以的了,这下,在没有掌灯的情况下,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各位,您可能要问了,不是太阳、月亮都在么,即便是被挡住了一半,也不至于黑成那样啊?说来也是奇怪,虽然是日月同辉,但是,不论是血红的太阳,还是惨白的月亮,都只是微微发着光,并不像平时一样普照大地。所以呢,只能看见天上这两样事物,地上却丝毫不见任何光亮。
这奇景,不单是引的本星球上的上叹为观止,人心惶惶,连爱好星际旅行的修真者在这个星球外看到宇宙间的景象也是吓得不轻。这时中原星所在的星系中心的那颗恒星,也就是本星系的太阳,可以说已经不再是太阳了。此时它本该是正当壮年,却好似暮暮垂已,马上就要坍塌为红巨星一般。本该火焰缭绕,火舌吞吐,也全部都内敛起来。只留下一颗红彤彤的星球,如血一般。远远看去,就令人胆寒。更加渗人的是,原来蔚蓝色的中原星此时变成了黑色,黑的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它是个星球,黑的失去了光泽,好似从一个立体图形变作了平面一般。从此路过的修真者纷纷绕道而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恒星坍塌时散射的宇宙能量波及,殃及了池鱼。有的,则是被那奇异的黑色“大饼”给吓的。
说来也奇怪了,恰恰有这么一个人,一位老者。踩着飞剑,远远的看着此时已经变得漆黑如墨的中原星。只见这老者童颜鹤发,头戴一顶银色束发,马尾辫披在身后;素衣白袍,身后背着一柄长剑,剑柄下红色流苏随着宇宙风的流动缓缓摆动;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却略显凝重,眉头轻轻的皱起,在眉间形成一个“川”字;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小指与无名指微微翘起,余下三指捻着约有一扎长的胡须。身体略微前倾,衣袍无风自动。
中原星是这附近唯一一个可以休息中专的星球,此时在中原星外的星际旅人不说络绎不绝,也是不少的。可老者就像不存于世一般,任何路过的修真者都仿佛看不到他。
老者独自看了一会儿,亦或是想了一会儿。喃喃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尚有一万五千劫,该得五亿四千载。掐指算来,却还有几劫未过,难道提前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且先去看看。”
说着,老者祭起飞剑,驾起遁光直奔中原星而去。
再看皇宫大内,此时白玉堂好似疯癫了一般。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神情呆滞。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紧闭的产房宫门,双臂无力垂在身体两侧,血从手掌上不断的砸在地砖上,发出卟噔儿卟噔儿的声音。
此时,老者已经驾着遁光飞到了产房上空,凝神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掐指占算着什么。而地上的众人却未发现在他们头上已经多了这么个外来者。
而现在的整个启辰国的所有普通人全部跪在外面,合掌祈祷,烧香祈福。香烟一绺一绺的向空中飞去,最终聚集在皇宫上空,并隐隐形成两朵烟云。也不知是风在动,还是烟云在动,总之,那两团烟云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缓缓变动,貌似越变越想人形。
只听的产房里“哇”的一声,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白玉堂好似从梦中惊醒一般,一掌劈开宫门,径直冲入产房。
产房里,元屠萤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穿的亵衣和被褥想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床边,放着一个大铜盆,盆里面鲜红的血马上就要溢出来了。抱着孩子正在给孩子剪脐带的稳婆骤听的宫门“轰”的一声响,吓就是一哆嗦,手里一用劲脐带就被剪断了,可是抱着孩子的那个胳膊却也是一哆嗦,孩子噗的一声就掉进了血盆里。
白玉堂也顾不上孩子如何,一个健步冲到床前,轻轻的扶着元屠萤斜靠在自己肩膀上。元屠萤心念着孩子:“玉堂,孩子呢?”
此时的白玉堂才想起孩子还在血盆里泡着呢!
只见盆里那还有孩子,孩子早被淹在血水之下。血水中隐隐的发着红光,而且血水也在以看到间的速度下沉。稳婆着急的伸手要去捞孩子,可是手到了盆边上就好似有什么东西阻隔着一般,就是下不去手。白玉堂稳稳的放下元屠萤,伸手来探,也被阻隔在外。他运气内力,手掌发出莹莹润润的玉色,又下手去捞,结果还是被挡在外。这时,血水下沉到已经把孩子露了出来。看来孩子是个男孩,面容安详,嘴角微微翘起,双臂环抱在胸前,双腿也盘着。虽然血水已经没不住孩子了,可还是从脐带的伤口处不住往孩子身体里钻。只一会儿,盆中便再无血色,只剩下了干净清水泡着孩子。
“啊!”
就在这时,产房外也不知是哪个宫女抬头看了一眼,大声喊了一声。指着天空惊的说不出话来。
门外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个宫女吸引响了空中。
空中本来两团随意飘动的烟云此时却化作了两个人,不对,应该是一个魔,和一个人。
那魔,头生两角,背生双翅,青面獠牙,操蛇降龙,端的一副恶鬼像。那人,顶盔掼甲,手持长枪,胯下宝马嘶鸣,背后披风舞动,好一副英雄男儿样。那魔在红日的映衬下倍感狰狞,那人以银月为背景更感英武。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人和那魔便撞在了一起,噗的一声各自灰飞烟灭,一切烟消云散。天也在须叟间恢复了黄昏独有的美——一轮橘红色的太阳渐渐西沉,城中房屋的影子也渐渐的被拉长。月,也隐在了夕阳的余晖下,等待少时再临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