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五月的天,地上随意铺床被子便可,无需担心夜里会着凉。
“公子,要不你去旁边睡吧?”周钦毕竟一没吃过苦书生,刘倩倩犹疑着道。
周钦铺好了被子,用手压了压,感觉不是很硬,抬头回道:“不必了,我在这里照顾杨兄弟也方便,你去歇息吧。”
刘倩倩咬了咬嘴唇心下一叹,退了出去,随手将房门带上。
待刘倩倩出去了,周钦往被子上一躺,呈一个大字型,缓缓闭上了眼睛。今日累了一天,此时倒是困的慌,静悄悄的房间里只剩下杨志平稳的呼吸声,由着油灯亮着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长,也可能就眨眼功夫,在半梦半醒间好似双脚飘了起来,滑入了一片湿润。温热的感觉随即散溢全身,只教人浑身舒畅的想要喊叫出来。
双眼迷迷糊糊的裂开一条缝,却不正是刘倩倩打了水在为自己洗脚么。看着她专注细致的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双脚,一股暖流顿时便流动全身满满的堆在心上。从前除了妈妈为自己如此做过,还从不曾体会有人这般关心、在意自己。以刘倩倩的美貌,虽说不似倾国倾城般的绝色,但绝不比来到这世界前见过的美女们差,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得了她如此眷顾。
也不知这一切会不会是个梦,会不会哪天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躺在那狭小的出租房里,再次经历那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孤独?
“倩倩。。。”
刘倩倩正一心为周钦洗脚,寂静里突然听的这声呼唤险些吓的她打翻脚盆。待反应过来,吐了口气,小手拍打着胸口道:“公子,你吓死我了。”
她这副模样使得周钦嗮然一笑,人也清醒了过来。
“谢谢。”
此时的周钦神色认真,少了往日里的那份随意。刘倩倩俏脸一红,低了头道:“能为公子做点事,倩倩很高兴。”
言语有时并不能将人的情感完全表达,周钦只是静静望着她,心里暗暗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也许今夜的气氛有些不同,就连空气也似乎有些灼人,刘倩倩感到自己的脸烫的厉害。
“公子早些歇息,倩倩告退了。”端着脚盆急急的跑了出去。
看着刘倩倩离去的背影,周钦微微一笑,轻轻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多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周钦这一觉睡的很甜很甜。梦里他梦到自己被一道柔滑的白光包裹着,缠绕着全身,轻轻的将自己带向天空。一束巨大的白光在头顶吸着自己不断的飘向一个洞口,似乎飘到那边,便是人间仙境。
就在即将到达洞口的时候,突然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白色的光芒被巨大的黑暗瞬间笼罩,清香的空气没有了,所有的空气都消失了,这黑暗有如实质压的人透不过气。这种窒息感如此真实以致周钦一下便睁开了双眼。
淡淡的亮光里,一人正掐着自己的脖子,窒息感迸发了周钦求生的本能,双手胡乱的挣扎着,嘴里‘嗬嗬’的发着声音。但掐着自己的一双手犹如钢铁般坚硬,撼动不了分毫。
片刻之后,感觉脸上像套了一层钢铁,面颊隐隐有些胀痛,心脏硬的一块承受不住,周钦知道这是窒息而死前一刻的征兆。罢了,也许自己本不该出现在这世界,只是刘倩倩。。。这是周钦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砰’木门被一股大力轰了开来,哗啦的撞到两边。紧接着一道人影飞向正掐着周钦的之人的后脑。
那人见状不敢怠慢,弃了周钦与那闯进来的娇小人影斗了起来,二十来招后,那人胸口被击了一掌,蹭蹭蹭退了几步。
周钦脱了魔爪,忙大口大口吸着空气,脖子处的疼痛让他不停的咳嗽。待终于好受了些,突然想到此人怕是为杨志而来,一惊之下忙朝床边跑了过去。
“杨兄弟,杨兄弟。。。”到得床前一看,却哪还有人?
那人见周钦如此,停了打斗问道;“你们是何人,杨过与你什么关系?”
周钦闻言转过头怒道:“倩倩,这人抓走了杨兄弟。抓住他,要活的。”
黎明才刚刚到来,微亮间看不得那人面孔,但看其体型当是一大汉。不过似乎不是刘倩倩对手。
那人闻听周钦喊杨兄弟,忙开口道:“我便是杨过,你是什么人?”
周钦一愣,没想到差点将自己掐死之人竟是杨志。还未开口,那边刘倩倩已哼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公子救你一命你竟险些杀了公子。”
杨志闻言大惊,羞愧的道:“对不住恩公,我还以为是那些贼人将我劫了。”
周钦无奈苦笑,说了声不知不怪。将蜡烛点了,房间恢复亮堂之后只见杨志的伤口已迸裂了,脸上冷汗冒了一脸。周钦忙跑过去将他扶到床上。
“没事,些许小伤而已。”杨志倒真是条汉子,竟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刘倩倩端了水洗了毛巾,周钦接过为杨志擦去一脸汗水。
杨志感激地道;“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在下周钦,杨兄年长,叫我小周便可。”此时的杨志已年近三十,比周钦大了十岁有余,如此倒也显得亲切些。
二人又说了许多话,杨志突然道:“你们不是要抓我的么?”
周钦淡淡一笑,看着杨志道:“青面兽杨志会杀人潜逃?小弟不信。”
杨志听到这人喊出自己姓名外号,心下一惊道:“你既已知我身份,我也不让你为难,抓了我我无话可说,只是能否让我先救出黄湖村众村民?”
见杨志如此说,周钦更是对杨志为人感到钦佩,如此情况下他首先想到的还是黄湖村村民。
“小弟没说要抓你啊,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犯了何事?”
杨志见说顿感纳闷“你既知道我名号,竟不知我犯了何事么?”
见周钦摇头,杨志叹了口气道:“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本是东京殿帅府制使,因皇上喜爱珊瑚珠宝,便派人与福建路大加征取。而我受兵部尚书委派去福建路押运这些珊瑚珠宝,谁知竟于途中沉了船,一应货物全落了河底。因此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