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我卧室里有给你留的有蛋糕……”一路上,许云静不停地想找一些话题说给江瑜听。不过似乎,江瑜连应答都懒得应答的样子。
“哦。”
“是巧克力味的,很好吃的。”
“哦……”
“你吃不吃巧克力啊?我们班好多女生减肥,都不吃巧克力呢。”
“……”我看起来像要减肥的人么……江瑜无语得懒得回答了。
“还有……还有……你……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做什么的,嗯,不对,咱俩看起来差不多大,你有没有上学?”
话真多,好烦啊。
“哟,我说小妞妞跑哪里去了,原来是找她男朋友去了。”迎面是之前的那三个不良少年。
“啊,就是他们,呜……”许云静向江瑜身后一缩,拽着他的衣角。
“啊~就是他们~有流氓啊~”其中一个捏着嗓子学着许云静的声音说。接着是三个人哈哈大笑。
而不幸的是,江瑜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他冷冷望着三个不良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啊,拜你们几个所赐……我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呢。该怎么奖励你们呢?”
不良少年们看江瑜一身单薄的样子,脸也苍白得像纸,哄笑起来:“哟,奖励啊~把你身后的妞赏给哥几个,再请我哥几个吃顿大餐~怎么样。”
“行啊。”江瑜冷笑着,转身把许云静拽到前面。
“你……”
“看仔细了……”江瑜冷笑着,抬手三个魂钉直直地从袖子里甩出。三枚钉子准确无误地钉在三人的喉部。于是那三人连声都没出的直挺挺地倒下了。
“啊!你……”许云静睁大眼睛,瞳孔因恐惧缩小。他……他……干了什么?!好像刚才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看清楚了吗?”江瑜冷冰冰地笑着,拍了拍许云静的肩膀。
“他们……死了?”窒息得几乎无法开口说话。
“我没心情杀人……不过……”江瑜走过去,蹲下来,慢慢把钉子从不良少年的喉部拔出来,“他们已经无法再弄脏我的耳朵了。”
“哑了……你把他们弄残了?!”没杀人……可是,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
“已经够便宜他们了。”钉子转眼消失在袖口处。江瑜扭头看着许云静,摇摇头,嘴角依旧挂着笑:“现在……你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为什么要做那么过分的事!”许云静开口大声问到,原本不知何时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涌出,只是啊,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看到他做了那样的事……脸上还挂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却……冷冰冰的,很恐怖的笑容。不会吧,他不会是那样的人吧……梦,绝对是我在做梦。
“过分的事?”江瑜舔了舔手上的血,微笑着走过去,“我倒觉得够仁慈了,魂钉再深点,就是三具尸体了。”
“你……”
“嘛,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了,蛋糕你还是自己吃吧,还有,没有流氓的话你可以自己回家了。”江瑜把手插在口袋里,头也不再回地向许云静后方走去,“像我这种人……和我扯上关系的话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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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施晴似乎有些失望地打断了江瑜,“你怎么能这样?”
“怎样?”江瑜皱了皱眉,这段经历他似乎本来就不太想说,不过碍于纪主任和韩盛繁的因素才悉数吐露的。
“那可是女孩子诶,女孩子的心可是很脆弱的。”
“我还能怎样?”江瑜冷哼一声,“和她继续扯上关系吗?”
“无聊。”罪音冷冰冰开口。似乎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了。不爽,莫名的不爽,总觉得这家伙的反应还噁呢。
“是无聊。”江瑜倒是一脸不介意的样子,“可是啊,却是难以抹掉的真实过去。我也不想……”
“哼,冷血。”施晴显然对江瑜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想下,他是弑天教教主诶,能这么“温和”其实也已经不错了,干嘛要拿正常的标准衡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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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分别后,江瑜就没有出现了。许云静的精神明显变差了许多,饭量也大大减小了,越来越爱发呆,不过,倒是有一点,她以前写完作业还看看电视或上一会网,现在倒好,写完就上床睡觉。
脑海中忘不了那个场景,那位在黑夜里送自己回家的少年微笑着做出残忍的事情。那个笑容,那么毛骨悚然。不,他不是那样的人啊。他明明那么……那么的……好?为什么我会认为他很好呢?
不对,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他也……一点都不好。我们的相遇只是个偶然,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可是为什么……我总是禁不住去想他。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晚上很早就睡,不给自己留和他再次见面的机会,可是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只期望听到阳台的敲门声,希望还能再看到那个人,一次也好。
我还会见到他的,毕竟他还欠我钱。除了这个……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在许云静还抱着一点和他见面的希望时,清早打开阳台门,只见窗台上多了块砖头,砖头底下压着些钱,有一百的也有几块的,还有硬币,加起来大约是四百。钱里面,还有张字条,字很是清秀:“还有一次,我就可以把剩下的钱还清了。”那一刻,许云静感觉心里猛一沉。只怕……我是见不到他了。啊,那种人……为什么……我……竟会如此的想念。
不见面也好,对他来说……耳边回响起他冰冷的话:“像我这种人……和我扯上关系的话不会有好下场的。”
可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不会是简单的巧合。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必然。恍惚如梦,却又是命中注定。
雨……是这一切的元凶。
“杜希蒙大人,我们已经在全省甚至周围三省都布了网,可是还是找不到教……呃,江子郁大人。要不要继续扩大封锁范围?”
“我们虽然控制了祭台总坛,可是毕竟那家伙也是干了几年的,肯定还有站在他那一边的部分势力,我们的封锁行动不能太张扬了,明白么。”
“是。”
江瑜啊,你躲那么久,日子也不好过吧。呐,谁让你选择和我作对呢。杜希蒙抿了口茶,眯起眼睛不紧不慢的看着报纸。这时,他好像有什么发现似的露出会心的笑。
呵呵,原来你没有出城啊,我以为你跑到哪里去了呢。
报纸上,是一起刑事案件,讲有三名青年被钉子刺中喉咙,声带穿孔而致哑。罪犯年龄大约在十八九岁左右,身穿黑色外衣……
桥洞下,是一个秘密集会点,开会的大约有十来人,身份各异,有身穿制服记者,有围着围裙的大妈,有一身时髦的摩登女郎,有修理工、厨师、甚至一身西装的商业精英。而召开会议的,是一个甚至不满二十岁的青年。他脸色苍白得像纸,可那双墨色的瞳却流露着比成人还冰冷和锐利的眼神。
“咳,没想到我都到了这个光景了你们还愿意追随我。为什么不顺应那个家伙呢,他可是‘正牌’的教主。”青年微微咳嗽着,似乎身体不好。
“这都什么话啊,我们是看着你继位的。关三轩大人的旨意难道还有假。那种说走就走的家伙不应该回来,输还输不起吗?”
“是啊,我们一天为弑天教的人就一天愿为你肝脑涂地。”
江瑜苦笑着摇摇头,低声说着:“诸位……你们信命吗?”
“江老大,你可别怂啊。”
“是啊,杜希蒙才上台多久啊,两个多月。他势力不稳,你随时可以回来。”
“不是,我只是问问。诸位的答案是……”江瑜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
“呸,命这玩意,生下来就是让咱闯的。”“就是,信命了我们干嘛加入弑天教。”“老子打娘胎里出来就是要玩命的。”“江老大,俺信命,不过俺的命是你的。咋整都是跟你……”……
江瑜叹口气。他只听了几句就没有在听了。人……就是如此么……说一套做一套。
“真敢把命交付给我?”江瑜敛起笑。
“江教主,你这是啥话。”
江瑜冷笑着说:“好啊,今天……你们当中,有四条命我要取。”
雨噼里啪啦的下着,掩盖住浓浓的血腥。那位少年把手插在口袋里,一个人在阴暗的街道上走着。嗯,这里真的是不能再留了。只是,某个爱惹麻烦的家伙,害得我还有六百多欠款呢。真是够烦的。多亏了她,我在这里滞留了两个多月,姓杜的那家伙的网都布置的差不多了……不过百密一疏,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其实根本就没走吧。算了,刚才向陈少借了些钱,今晚我们就两清了。
今晚,好好和她道别吧。有些事也要谢谢她……我不欠别人任何。
少年这次没有像以往一样走阳台,而是敲了敲院子的大门。可是这么一敲,他就发现了异样的气息。抬手魂钉出袖,半空中,一发子弹挡住了那枚射向某处的钉子,留下一声清晰的金属碰撞声。
接着,是拍手声:“不愧是教主。呐呐,真是警觉呢。”
“装神弄鬼你还差点。”江瑜并没有向说话声处看,只是低着头,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脑袋上,样子有些狼狈。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等了你很久了,你早该来的。”又一个声音响起。
“早晚不都一样么,我无所谓。”江瑜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一秒后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
“哈哈,说的真绝情。真的无所谓?”
“呵呵,真是。”江瑜抬起头,雨水纵横,显得他有些表情狰狞,“一个死人还妄想知道些什么。”
“死人,口气真大,你……”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就从房顶上跌落,他捂着喉咙,脖子簌簌地向外淌着血。
“真是便宜你了。”江瑜倒是不满意地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笑,“下一位可就不一定了。”
“啊!”话刚落音,就传来一个人的惨叫声。他的双手都被钉子钉在墙上,额头被钉子穿了个大洞,正向外流出红白的液体。
“可恶,根本就没看清他动手。”
“怎么办……要撤么……”
“真是,苍蝇越来越多,可我只剩下七枚钉子了呢。”江瑜似伤脑筋地摊手。接着,又有两个人惨叫着倒下,肚子已经被贯穿。“呐,好了,现在只剩下六枚了,我得省着点用,要留几枚送给你们的杜希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