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丰年一早就起床了,不是因为刻苦,而是他饿了一整夜。
一起床就直奔食堂,连吃四碗粥十二个馒头,把肚子都差点撑破了才收手。
捶着胸,打着嗝,余丰年才进行第二天的特训。
与第一天的内容一样。
上午,张行痕就只让自己不断刺斩横,说是熟能生巧。
下午,李惇译先是让自己做梦,然后就又是抄写了养神经。
一天下来,不一样的是结束的时间提前了三刻钟,可却也是没能赶上晚饭。
不过这次余丰年学聪明了,中午吃饭时藏了馒头,倒也没让自己晚上继续饿肚子。
第三天如出一辙,只是余丰年这次终于赶在晚饭前把养神经抄完,吃上了三天来最美的一顿晚饭。
情况在第四天有所改变。
“学剑三天,也算是有点基础了,今天来学一下其他的。”张行痕道。
三件兵器出现在地上,分别是长枪、重斧、巨盾。
“要干嘛?”余丰年道。
“你忘记三招剑法的名字了?”张行痕道。
那么拉风的名字,怎么可能不记得,余丰年道“记得。”
“枪斧盾刚好对应三招剑法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拿着这三件兵器施展三招剑法。”张行痕指着地上的三件兵器道。
余丰年愕然了,道“这也算是学剑吗。”
“三招剑法是从这三件兵器演变来的,只有学会使用这三件兵器才能掌握三招剑法的真谛。”张行痕道。
“你老真没耍我?”余丰年道。
张行痕不悦道“我是这种人吗,如果我真想耍你,办法多的是,你要不要试下。”
余丰年要哭了,道“是我说错话了,你老是世上最好的人,你说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才对,那就开始把。”张行痕道。
一样的招式却换了不一样的兵器,施展起来当然有所不同。
长枪过长,重斧过重,巨盾过大,一样的招式不仅施展起来生疏,难度也成倍叠加。
一个上午下来,余丰年累得趴到在地,连午饭也少吃了两碗。
下午的课照常进行,不一样的是在抄完养神经后,李惇译又给余丰年布置了一道作业。
“时间还早,画多几道符把。”李惇译叫住了准备走人的余丰年。
四张巴掌大,画着复杂古****路的符纸落在了桌子上。
四张符纸各有颜色,分别是蓝红青黄。
“柔水、裂焰、疾风、厚土,分别是水火风土四系符文,你对四系的感悟还不够深刻,只能借助符文帮忙。”
“术墨和符纸在这,不能马虎,一旦出现差错,符文会反噬。”李惇译道。
正准备下笔的余丰年,吓得丢下了笔,道“这还有危险啊。”
“不是什么危险,反噬会让精神受损,你事先已经抄了一遍养神经,不会有大碍的。”李惇译道。
“真的?”余丰年仍不放心。
“要是继续耽误,你今天的晚饭又要吃不上了。”李惇译道。
一想到有可能没饭吃,余丰年也就忘记害怕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吃饭重要。
术墨很黑,如同黑夜,符纸很白,发着光泽。
提笔沾墨,照着四张符文,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头脑不时传来阵疼,那是画错符文的反噬,好在余丰年现在的精神是亢奋的,能将阵疼置之脑后。
终于,四道符文画好,说也奇怪,符文一画好,白纸黑字的符文就开始变色,变成了蓝红青黄四色。
这一天,余丰年没有错过晚饭,可却食之无味,那是精神受损的原因。
就这样,七天过去了,七天的时间,让余丰年对枪斧盾三件兵器越来越上手,也让画水火风土四道符的反噬频率越来越少。
“不错,今天交替练习剑和枪斧盾。”
“很好,现在将四道符文抄写进术书里。”
在同一天,张行痕和李惇译又换了课程。
如此这般,又是过了十天。
“感觉如何,剑还是剑吗?”张行痕道。
“剑不是剑又是什么?”余丰年道。
“看来你还是不懂,这个只有靠你自己顿悟,我要告诉你的是枪发寸劲,斧走正势,盾平则御八方,记住这三句口诀,等你能明白时,离学会不三式也就不远了。”张行痕道。
“枪发寸劲、斧走正势,盾平则御八方。”余丰年默念着。
“好了,先把不三式放一边,看着我。”张行痕道。
木剑在手,张行痕随意敲打着,发出声音。
余丰年不明白这是要干嘛,可越是听着木剑的声音,越是感到不适,最后仿佛有什么在敲打自己的脑袋。
“啊!”忍受不了的余丰年捂着耳朵,发出了不耐烦的叫喊。
张行痕在此时收手了,道“这是不四式第一式曲尽人亡。”
“继续。”张行痕右手一合,木剑就消失不见。
余丰年看不出木剑是怎么不见,也找不到木剑藏着哪,仿佛木剑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在这。”张行痕左手一张,木剑突然出现。
余丰年一样没看出剑怎么来的,而且他的视线完全被木剑占据了,直到木剑抵在自己喉咙才反应过来。
“不四式第二式西去东来。”张行痕道。
说完,张行痕曲下了腰。
张行痕的气势一直如一把藏鞘利剑,不是很锋利,却让人不敢触碰,可此时他却如一个普通老人一样,不,连普通老人都不如,就像街边一个老乞丐,让人看着都觉得有辱眼睛。
一个人的气势怎么能这样改变,余丰年张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因为张行痕突然又挺直了身。
一道不可阻挡的气势席卷而来,锋利如刃。
余丰年惨叫一声,眼睛直接瞎了,更甚之,摔倒在地,狼狈朝外爬,他不得不逃,要是不逃,他就会被死在这气势下。
“势挫若锋,不四式第三式。”气势消失,张行痕道。
大口的呼吸,努力的揉了揉眼,余丰年恢复过来,哭闹着,道“你老能事先说一下吗。”
张行痕坏笑道“不这样,怎么能让你印象深刻呢。”。
“是印象深刻,差点没要了我的命。”余丰年没好气道。
“呵。”张行痕笑了一声,道“怎么样,这三式还可以把。”
“是不错,还很对它的名字,果然没有一招是正常剑法。”余丰年道。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知道第四式吗?”张行痕道。
余丰年看出张行痕的表情不对,道“第四式有什么不一样吗?”
“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杀伤力又点不好控制。”张行痕道,说着手掌中出现一把指长的玄乌小剑。
“这是?”余丰年看着玄乌小剑道。
“这就是不四式第四式夺命飞剑。”张行痕道。
“夺命飞剑,就这把小剑?”余丰年道。
“其实它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件暗器,一件杀人不见血的暗器。”张行痕道。
“有这么厉害吗?”余丰年道。
“要不是试下。”张行痕捻起夺命飞剑道。
“别。”余丰年一步退三米道。
“那算了,就给你自己琢磨去。”张行痕手指一弹,夺命飞剑落在余丰年手中。
“你就这样把它给我,不怕我不小心乱来啊。”余丰年道。
“那也得会控制它,你以为随便就能拿它杀人啊,你知道它的咒语吗。”张行痕道。
“咒语?”余丰年道。
“恩,说多了你也不明白,等我把咒语告诉你就知道了。”张行痕道。
就这样,整套不三不四剑法教完。
“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余丰年道。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张行痕道。
余丰年糊涂了,道“你老的意思我不是很懂。”
“不三式的基础你已经打好了,只看什么时候能顿悟,不四式得看个人天分,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张行痕道。
“你的意思是特训就这样结束了?”余丰年道。
“是也不是,特训时刻存在,看你自己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懒惰的人,只是有时候觉得目标到达不了,才自我放弃。”张行痕道。
“是吗?”余丰年抓着头发道。
张行痕说的事是实话,除了第一天练剑需要督促外,接下来的特训,余丰年全靠自己坚持了下来。
“是或不是你自己清楚,你只要记住事在人为,天下只有不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张行痕道。
余丰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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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书内自有法阵,它会记录施法者储存在里面的法术,虽然每使用一次就消失一次,可只要施法者将对应的灵注入书中,那么术书就会自己生成之前储存的法术。
现在余丰年就是在做这样的事,对照着四张符文,将水火风土四灵注入术书中。
就这样继续十天后,在今天,术书里的四个法术生成了,分别是浮水帘、裂炎球、旋风卷、突地牙。
光芒连闪,术书恢复了几许神彩。
“很好,只要勤加练习,我相信你恢复术书中的法术会越来越快。”李惇译道。
“都是你老教导有方。”余丰年憨笑道。
“谦虚是种美德,勤劳也是种美德,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李惇译道。
“这点苦我还是吃得了的。”余丰年道。
“那就好。”李惇译道“你可记得术书中共有几个法术?”
“七个。”余丰年道。
“没错,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教你后面三个吗?”李惇译道。
“请你老解惑。”余丰年道。
“水火风土是天地四大基本灵,雷云虽在天地却不逊,而时空则自有规则。”
“所以水火风土感悟起来容易,雷云则难,时空更是难上加难。”
“学习应一步一个脚印,只有先感悟了水火风土,才能接着感悟雷云和时空。”李惇译道。
“说起来还是因为我笨。”余丰年道。
“话不能这样说,有缺必有盈,你的感悟是不怎么样,可你抄录符文却资质非凡,虽只是拓印,却能做到丝毫不差,我是真的相信你能抄四季书了。”李惇译道。
“多谢你老的信任。”余丰年道。
“信任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你不需要谢我。特训到现在已经二十又一天了,时间不许我教你更多,那么就在今天做个段落吧。”
“没能教你更多,只能让你学会拓印,是我的不足,在拓印一术上,又教不了你什么,更是我的没能。”
“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我只能给你一些其它的帮助,这本养神经你留着,只有精神好,拓印法术才能事半功倍,这三张符文是雷云和时空的灵,和水火风土一起给你,恢复术书里的法术以后只能靠你自己。”
紫色、黑白、如镜的三张符文交到了余丰年手中。
对李惇译,余丰年本来是没好感的,谁叫之前有矛盾,可现在却不得不让他改变态度,至少当李惇译说自己不足没能时,余丰年觉得他是高大的。
“多谢。”余丰道。
“想谢我,就在会考拿个好成绩。”李惇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