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啊!叹什么气啊!今天晚上可是你最光荣的时候啊!”一个坐在他身旁的老人听见了他叹气,赶忙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表示非常不解。老人穿的是上等的布衣,可能是本地哪家的地主,应克里斯蒂福公爵的邀请,来到了这里。塔斯看向了老人,摇摇头,想要转过身,沉浸到自己孤独的世界中去。而纳闷的老人却用左手拉住了他,右手拿着一个酒杯,质问道:“我说,你就是那个塔斯?班加里夫,今年成为骑士的那个小伙子?”
塔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果然是班加里夫将军的儿子啊!和当年将军的脾气一模一样啊!难怪能赢得这次比武大赛,肯定全靠你老爹的教导吧!”看见塔斯点头,老地主即刻喝下手中拿着的酒,并显得有些兴奋,对年轻人大肆赞赏。而毫不知情的塔斯听见了贾德的这个身份,万分惊讶,瞪着老地主,表示质疑。
“干嘛这幅表情啊,你难道不知道你老爹是当年英勇的平民将军?告诉你,我可知道很多的事噢!”老地主拿起另一个酒杯,又一口下肚,作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塔斯迫不及待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父亲,于是也端起一杯酒来。“告诉你吧,我还知道你的母亲,阿什利?班加里夫!她可是贵族出生的小姐啊,可是她非要当骑士,闹得最后和幕西嘉家族撇清了关系,跟了你父亲,而现在为你办骑士之夜的那个公爵,也就是我们这儿最大的地主,冯?克里斯蒂福公爵,他可是你母亲的青梅竹马啊,后来又与班加里夫将军在战场上结识,听说班加里夫将军救过他的命呢!谁知战争胜利没多久,你父亲就隐退了,哈哈!现在知道了!原来这么多年来,隐藏着,主要是为了训练你啊!”那夜他听着老人对自己父母的描述,才认识到全新的他们,原本的他们。
那夜,他彻夜未眠。
一切都很陌生,但似乎又很熟悉。塔斯被带领,来到了克里斯蒂福公爵的城堡里。看着冠冕堂皇的一切,惊叹之外,年轻人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震撼,他仿佛知道城堡就是长这样的,仿佛很早之前,他就用自己的双眼看见过,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他并不能知晓,合理的解释是只有在自己的梦中了。可是深山里面的孩子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他没有再想下去,因为这是无关紧要的,目前至关重要的便是来到这里,他开始思索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当他看见了前方内殿坐在玉椅上的克里斯蒂福公爵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谨慎起来。潮湿的空气里面蕴含着一种庄严,一种骑士精神的庄严。大殿两侧都是高大的镶嵌窗,窗外是密集的雨滴在肆意地敲打着玻璃。
塔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水流,这一举动被公爵看见了,公爵起身微微一笑,捋了捋下颚的胡子,说道:“雨天是我克里亚联合王国常有的天气啊,对吧?”话音刚落,塔斯立即扭头,认真地看向了公爵,严肃地点了点头。公爵见这年轻人不敢啃声,并且一脸严肃,竟觉得有些可笑,暗想贾德的儿子也不过如此,与其他骑士并无大异,轻蔑地问道:“你就是贾德的儿子,塔斯吧?”
听见对方直呼贾德的名字,塔斯抬头直视着公爵,紧咬牙关,点了点头。“你知道,我和你父亲是什么关系吗?”公爵两手背在了后面,侧身看向窗外,又问道。经过昨天老地主的诉说,他略知一二,但是刻意装作不知道地摇了摇头,想要看看公爵将他招来是为何目的。只见公爵看着他那与贾德已有些相似的冷酷眼神,对他还算是感到有一丝欣慰,微微一笑,放下了身段,靠近他说:“孩子,我以前可曾是你父亲的下属。”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见塔斯并不做声,继续说道:“他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当然,他从来没有让我报答他什么,就连一点点恩惠也是拒绝的。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军队,完完全全地隐退了吗?”慢慢的,公爵流露出意味深长地神情,“因为没有身份!他的能力远高于我之上,可是,由于阶级身份,他却没法进入皇家骑士的排列,更别说什么分封受赏了。”说罢,公爵叹了口气。
在公爵的言语中,他仿佛感受到了一层默默的悲哀,但是由于不懂人情世故,他不能完全体会到贾德当时的处境与心境。
看着这个保持沉默地孩子,公爵越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贾德影子,的确,曾经的将军,也是总保持着沉默,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会知道他下一秒的举动。或许这是一种智慧的表现,但也是无助的显示。想到这里,公爵有些愤愤不平,激动地转身,再次望向年轻人说道:“所以,我荣幸地接受了贾德将军给我的请求,他请求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培养成一名皇家骑士,让你夺得侧封的机会!”“什么!”塔斯有些不知所措,慌了神,不理解地看向了公爵。
看着一下子漏出孩子般的面孔,公爵用力拍了拍塔斯的肩膀,勉力他,说道:“我一定会帮助你完成你父亲的心愿的!他的遗憾将会由你去实现,从今之后你就留在我这里,记入我的名下,我会交给你必要的礼节和更多骑士的知识的!”突然公爵又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下,接着纳闷地说:“只是,他告诉我,有一点,暂时允许你不和教会打交道。”“教会?”塔斯又愣住了,对于这个词,映像是有的,然而却又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