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侍卫长眼看就要成功了,突然杀出副将把少主给劫走了,顿时大骂。
一阵高昂的啸声从山头传来,鲜卑人攻击的更加猛烈,仿佛不顾及札合的生命一般,控弦之士又开始弯弓射箭。
咻咻咻!
只顾突围防御阵有些混乱的城防军立刻就有几十人被射中,带走了生命。
“将军,不行啊,鲜卑人是在顾忌我们的援军做最后的功击,我们伤亡太大了,必须立刻放弃活口,鲜卑人的目的就是救出这人而已。”
副将怒吼连连,一边抵抗一边说话,一个不注意,一道箭矢穿过他的防御射在肩膀的,疼的龇牙咧嘴。
“好,把他扔下,我们走!”
鲜于银愤恨的一把抓起札合,狠狠的推倒在地上,然后转身疯狂突围逃窜。
千夫长在山头见少主没事,取出背后的大弓,搭箭瞄准奔跑中的鲜于银的后心,手一松,满弓的利箭正突射而出,弓弦发出嗡嗡的响声。
原本这样独特的响声在战场会很清晰,一般的将军听到后会下意识的俯身躲过。只是这一刻,这个独特的声音被掩盖。
“骑都尉大人莫慌,公孙将军前来救援!”一道雷鸣般的大吼出现在战场。
只见左侧忽然出现一千兵马,领头的将军赫然就是鲜于银认识的公孙纪。公孙纪身旁的宝马上坐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大汉面色黝黑,发须倒立张扬,声若洪钟巨雷,膀大腰圆,手臂有石柱一般粗大,举着一柄乌黑发亮的镔铁锤。
大汉如此雄壮威武,却生有一张憨厚的黑脸,露着憨傻的笑意。
那声耳膜嗡嗡作响的大喊声正是大汉武安国发出的。
鲜于银听见大喝,脸上露出笑意,暗道这公孙纪虽是狡猾,但是此刻看着还是很顺眼,正待开口感谢。
嘭!
鲜于银只感觉后背一阵疼痛,低头一看,一道锋锐的箭头透过心脏伸了出来,还带着一簇鲜血,紧接着眼前一黑,从马上栽倒下来。
战场出来死一般的寂静,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援军刚到,这骑都尉怎么倒下了?
副将再一次眼尖,将军的后心口插着的箭羽赫然就是鹰羽!
“啊……将军被可恨的鲜卑后暗害了,兄弟们,为将军报仇!”
副将凄厉的吼叫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将军被鲜卑狗偷袭射杀了?
“杀啊!为将军报仇!”
报仇的怒火点燃了城防军的军心和斗志,每个人双眼通红,如同饿狼一般盯着鲜卑士兵,报仇心切恨不得吃了眼前的鲜卑人,一个个不要命的扑向敌军,手中大刀和长枪猛扎猛刺,一瞬间扳回了劣势。
鲜卑士兵看着折人而噬的城防军心底有些害怕,这目光太瘆人了。
公孙纪也是愣住了,这刚来鲜于银那厮就死了,不过心中暗喜,这下鲜于家该倒霉了,合该我公孙家崛起。
“将士们,杀啊,为骑都尉报仇!”
公孙纪抓住时机,大喊一声,纵马狂奔而去,身后一千士兵也跟在身后,骑兵奔袭是很恐怖的事,冲击力极强,是步兵的克星。
公孙纪看着前方败退的鲜卑人,仿佛一群群战功在等着自己,骑在马上都觉得欢快许多。
“立即撤退!”
山头的千夫长没想到鲜于银一死城防军不但没有崩溃,反而更加凝聚,也没想到敌方的援军来的这么快,慌忙下令撤退。
呜呜的鸣金声奏响,鲜卑士兵得了命令,一个个转身逃窜。
公孙纪意气风发带领麾下一千人横扫战场,杀敌无数,追在狼狈逃跑的鲜卑士兵屁股后面继续扩大战果。
戏志才和武安国跟随公孙纪的队伍来到战场,不过戏志才拉住兴冲冲的武安国没有冲锋。
“安国,这些事我们不用参与,想不想立一个大功?”
武安国一听,立马兴致勃勃,憨笑道,“军师,什么大功,快说说。”
“等会我去和公孙纪那厮说此地还有另一条小道,你我带领两百人足以擒获那发号命令的鲜卑大将。”
武安国见戏志才说的很神秘,开口问道,“真的有小道?”
“自然是有,此地我曾特意前来侦查过。”
“那好,我们快去吧。”
公孙纪杀的兴起,这战功太容易得到了,心道还是军师料事如神,正高兴时,手下传令兵说军师发现了一条小道,请求带两百人马前去包围,公孙纪立刻应允了,看来能全歼敌军。
戏志才和武安国率领两百公孙纪的手下悄悄沿着一条小道离开了战场,半个时辰后,就发现了败逃的鲜卑士兵,只有三四百人,最前面的是长辫子百夫长和数十亲卫,身后不远处是侍卫长扶着如同乞丐一般的札合。
一声炮响,武安国领着两百士兵堵住了去路。
“奉军师之令,某家等候多时了,鲜卑狗,立刻束手就擒。”
武安国一声大喝,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话,手中大锤遥遥的指着面前狼狈的鲜卑军。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千夫长气极,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好欺负了,抽出弯刀,扶正自己的衣帽,说道,“勇士们,我们的路被堵住了,唯有冲破它,才能安全会去,前方不过两百人,我们杀过去!”
“杀啊,冲出去!”
鲜卑士兵逃了许久,已是气喘吁吁,此刻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对敌。武安国轻蔑一笑,留下二十余人保护军师,率领手下就冲了过去。
双方都是步战,真刀真枪的对战,幽州士兵经过了系统的列阵演练,懂的如何配合,可以弥补先天上体制弱于外族战士的缺陷。而此时鲜卑人士气已失,勉强对战,三四百人和两百幽州兵打了个平手,各有胜负伤亡。
武安国才不管这些士兵的事,又不是他的兵,他的眼里只有最前方的千夫长。
“来将通名,某家大锤下不杀无名之辈!”
千夫长稳住自己的心神,跨出一步,一股沉稳厚重的气息弥漫开来,冷哼一声,“哼,鲜卑左贤王麾下千夫长藤加,不屑知道你的名字,前来杀你。”
千夫长藤加拔刀出鞘,刀身弯曲细长,寒光闪闪,乃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刀。一刀在手,藤加不再狼狈,炼神境的武者气息让他显得更加高大,不可轻视。
“炼神入门初境,我有何惧,死来!”
武安国大吼,惊雷般的吼声震的人耳朵嗡嗡响,左手举起两百斤的镔铁锤,虎虎生风,砸向横刀立马的藤加。
藤加不敢大意,没想到这大汉竟然是炼神入门巅峰的武者,单论境界就比他强一些,更别说天生神力,那硕大的铁锤每一次都震的虎口发麻。
“以为凭技巧就能胜过我吗?太天真了,乱风披靡!”
藤加选择游斗,想用技巧取胜,武安国嗤笑,自己终年打铁,锤法早已经是举轻若重的境界,论技巧不输于任何人。
武安国人命案在身,不敢太过张扬,所以进入公孙府都舍了自己的双手锤,只带了一只镔铁锤。
乱风披靡锤法已快著称,一般人终生都学不会,一顿乱锤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技由心收,这是一套顶尖的锤法。
藤加只感觉自己眼前眼花缭乱的都是锤影,明明毫无章法,却怎么也躲不过,招招封死自己的退路。昔年武安国打铁,悟出了这一招,无论这通红的烙铁怎么跳动,都逃不过砸下去的大铁锤,任由他搓圆捏扁。
藤加无奈,把心一横,手中弯刀不管不顾直接竖劈,强大的内力灌注弯刀,磅礴的力道在弯刀上盘旋,准备和镔铁锤硬拼。
嘭!
镔铁锤于弯刀相撞,强大的力量相互角力,大铁锤微微停顿,弯刀则是更加弯曲。
铛!
藤加双手抓握不住,弯刀失去平衡,刀身恢复,被崩的老远,掉在地上。
“给我死来!”
武安国再次发力,手中重锤拍向藤加的头顶。藤加惊恐万分,匆忙中俯身低头,头顶没有受到重击,大铁锤却拍在藤加的脊梁骨上。
咔嚓!
藤加的脊梁骨生生被敲断,喷出一大口鲜血,藤加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武安国收了镔铁锤,看都不看如同烂泥的千夫长藤加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啊,是你,是你这个魔鬼!”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武安国豁然转身,发现一人瑟瑟发抖,仔细一看,没想到是老熟人札合,只是此刻的札合没有往日的嚣张和不屑,千夫长藤加生生拍砸死,吓破了他的胆,看见武安国仿佛看见了魔鬼,那股酸臭无比的臭袜子记忆也涌现出来,他是怕极了武安国。
“是你啊,看来你命不好,又遇到我,说吧,怎么死?”
札合往后退,一副你不要过来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告诉一个秘密,求你放了我。”
“哦?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我父亲在上谷郡发现了一处铁矿,左贤王命令父亲一面吸引蓟县的注意,一面偷偷采集上谷郡的铁矿。”
武安国粗犷的脸出现一丝惊异,连忙问到,“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我父亲的亲信和左贤王本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好汉,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札合一边哭泣一边磕头,武安国冷笑一声,“主公现在还昏迷不醒,都是你这厮害的,怎么会放了你,只不过是一些利息而已。”
说完,武安国毫不留情的举起了镔铁锤。
嘭!
札合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