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找找她。”
“她叫赵茵茵,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生。”
“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夜里十一点多了,在茫茫的黑暗中,一个飘在我身前的鬼影堵住了我的去路,他眼神哀怨而又迷茫,又或许满是忧伤。
可看着眼前这个傻鬼满是忧伤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我只能崩溃地看着他,然后再麻木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她都毕业两年了,你要我如何去找?
大爷,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有老年痴呆可我没有啊,你这都已经第九十九次找我了,每次说的都是一样的话,你要我怎么去帮你找啊!!!
“滴味儿~滴味儿~滴味儿~……”这时一群傻鬼自己配着警车音从我旁边缓缓飘过。
“滴你奶奶个腿啊!!”我心中一阵怒吼,运起体内满满的灵力,伸手一个响指燃起九幽灯,拉开通往阴间的九幽门,一只一只挨个踹了进去。
你妹的!一个,滴你大爷的!二个,吵死人了!三个……
直到最后一个鬼我正要抬腿间,他伸出悠长的鬼爪晃了晃,露出惨白而又渗人的微笑:“哥,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说完自己便跳了进去。
我喘了口粗气把九幽灯灭掉,那是一种不算多深奥的道法,算是我度鬼专用。
踹完这群傻鬼,心里的气才算消了一半,此刻换作我无比哀怨地瞪着那个仍然在念叨自己前女友的傻鬼,大哥,你放过我吧,你背后有高人护着你,你找他就好了啊!!!
为何要缠上我,我渡不走你,也甩不掉你,大哥,不,大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内牛满面地蹲在地上,狂锤一通地面,再抬头时,那个傻鬼嘴里念着“宝贝儿茵茵,你在哪里”,“乖,快出来,我们么么哒”缓缓地飘走了。
那个傻鬼是我三个月前认识的,他的生活很是简单,一到晚上就开始完成自己鬼生的两件大事,第一大事,找到那个叫赵茵茵的女人,他生前的女朋友;鬼生第二大事,找到我,让我帮他找那个叫赵茵茵的女人,他生前的女朋友。
三个多月每天晚上不管我在哪里,哪怕是在厕所蹲大号,都能看到他飘在我面前,重复着那三句话,起初我真的去帮他找了,但一问才知道,赵茵茵这个女人,早在两年前就毕业了,人家原话是,鬼才知道那女人去了哪里。
可事实是,鬼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然哪会缠了我三个月!!!
算了,事以至此,度又度不走他,躲也躲不掉,除了找到那个名叫赵茵茵的女人,我也别无他法,真的,赵茵茵这个名字现在像个噩梦一般,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耳边。
而我,从开始寻找赵茵茵的那天起,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阴谋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然,今年二十五岁,虽说年龄上并不算大,但也算得上一老手了,看到这里的小姑娘们,不要怕,哥是个正经人。
咳,不是个正常人,你可以称我为超度男神,想叫的凶残一点的话,也可以叫我为杀鬼犯。
说起这俩外号,还是七年前,俩傻货给起的,把我灌醉后,忽悠我给阴间报道号,就报了其中一个,当然,那天纯粹是喝多了,但阴差们哪管你这些,你报上去就给你登记上,可比阳间那些事业单位速度快了去了。
以至于之后的每次“出差”,都要自报道名:看你家超度男神道爷,今日打得你魂飞魄散,哎呵!
从那之后,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幽怨地盯着他们唱唱:“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
回到正题,我是个走阳间路,吃阴间饭的人,通俗点说就是阴阳先生,不过可跟那些路口留着山羊胡子摆小摊的那种不一样。
不过事实上,大多数心里有鬼的人宁可信他们,也不信我,只因我没有那一把年龄和一把胡子。
走上这条路已经有快七年了,至于为何,那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记得那会儿我才是初中生,上了个不错的私立学校,我们学校在洛阳还算有名,出了好几个牛逼人物,听说有个唱歌的女明星,就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她红的那几年啊,乐得校长把她的照片放大贴在宣传栏上,用闪着金光的大字标上毕业于“*中”,只可惜好景不长,后来给人做了小三,又让人给撕了下来,换上了马毛,就是马列和毛爷爷的思想,意向引导着我们走上光明的道路,远离这种小三儿。
初三那年,我十五岁,正值青春懵懂期,上课时间大部分都沉浸各种在小说里,比如那会儿很流行的什么男人四十,冰火魔厨,****************之类的,那是我看小说最疯狂的时期,那段时间我甚至只恨自己生活在地球。
我在那年,被强行开了天眼,你知道强行是什么意思么?
后来我也就慢慢习惯了,因为那个时候流行着一段话,生活就是像被强*奸,既然你无力反抗,那就放松下来享受吧。
谁的成长里,没有做过一两件“二”到家的事情,咳,我就是因为一件二到家的事情,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想听不?
咳
那,是初三上半学期的一个星期天上午,我和几个二货一起,上涧河边溜达去了,涧河是洛阳里一条不怎么起眼的河流,但住在城市边缘的几个村镇的,几乎都知道,因为每天都要从这条河上的几个桥上,走几个来回,时不时还有想不开的女人男人们,纵身跳入这本就不怎么深的河里,嗯,摔死。
那天也不知怎么了,跟中了邪似的。
记得当时是四五个人吧,也忘记是谁提议的,非要爬上河边的那座土山,其实就是大约有个五六米,二层楼高的小土丘,居然还说好了比赛,谁输了就去买巧乐兹给其它几个人吃。
那会儿哪有啥零花钱,巧乐兹忘了是二块五还是三块钱一个,反正如果输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就没了,所以都挺拼的,为了块冰糕可劲往上爬,现在想想,傻到家了,如果不是和你们讲后面这些事的起因,我打算这辈子都不提起。
当时因为没多少地方可以借力,我们差不多都是抓着上面落下来的树藤,一点点往上挪着,他们几个我没怎么注意,本来自己就费死劲揪着树藤,生怕掉了下去,哪有闲心去瞅他们。
可是确实我们有点高估自己了,爬着爬着,实在没什么劲了,我低头往下瞅瞅,已经爬了有两米多高了,随手揪到一个结实的树藤,踩着微微凸起的土疙瘩,想着喘口气再往上,他们几个也跟我差不多,都停在原地喘气。
就在我休息差不多的时候,一转头发现,原本在我面前的土山壁上,不知怎么的,裂开了一条手指般粗的缝,我正疑惑间,里面好像冒出了个什么红光,直接闪到了我眼睛,瞬间一阵剧痛,眼泪直流,而我条件反射性的就拿手去揉眼睛。
你可以想喽,那种时候,刚松开树藤我就发现了不对,身体开始往后斜,可是还是晚了,伴着我一阵尖叫,摔在了土地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