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圣旨到了盗梦楼,特封耶律上央为未央夫人,人人惊讶,当然包括小央本人,那皇上只言两语,看了两眼,就要封自己了,摩拓的当今皇上果然荒.淫。
红鸾未做评论,只对青苒说:“你如何?”
“砚儿同我说了,凤念这是帮你们的忙,宫中如今人口不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心中却越发不明白凤念了。
小央封做未央夫人,是从一品的夫人啊,无人知她愿意与否,她已被秘密的抬进后.宫的颐福斋里了。
而凤念同青苒在恋城留了数十日,也回宫去了。
红鸾、青砚皆有默契不再提起此事,巴丽熟悉的人也似乎都说好了一样,皆不在提起耶律小央这位刺夏来的姑娘!
彼此相安无事过了数日后,这一天早王爷服侍自家娘子起身,二人用罢早膳欢欢喜喜一路到了巴丽,看了看温柔乡道:“虽是两位娘亲的绩业,可是你一个女儿家,难不成要将它当做自家产业来做下去?”
“当然。”她肯定的点点头:“一代传一代下去,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再说不是有你帮着我吗?”
“你哪有那么闲。”
青砚抬手掩其嘴,不让她说下去:“这是大街上呢。”
“那为夫只有想别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他弯腰唇垂至其耳边说道:“生个儿女替你管了温柔乡,你不就有时间陪我了!”
“珞老板,项老板早。”相戈打断二人的甜蜜。
青砚推开红鸾,同相戈道了声早就急急进去了,红鸾下一秒收了笑意对着不甘示弱的相戈——是了,这里还有一位相少将呢!
红鸾转身离开温柔乡往深情医馆找白深深泡茶去。
詹瑟道:“王爷,关于砚儿同黑风会一事……”
“不必说,她自有头衔在我是知晓的。”她不能主事他自然也知晓,青苒上回来恋城也偷偷的告诉他了,她常往来华王府,岚城只因爱慕项西初,所以为了保护她的女儿,才将总舵之位传给砚儿,不过这事是连副舵的凤念都不曾晓得的,他如今还以为是华岚城本人,只是华王爷关在王府里,那么凤念也就不去计较正副了。
柳氏在一旁推了推白深深,小白上前让红鸾伸手来号脉,他道:“砚儿近日常在我这服中药,你可知为何?”
“自然是因她管理温柔乡憔悴许多,要补身子用的,砚儿同我说过的。”关于这个,有人替他一起照顾砚儿的健康,他不是更放心。
白深深摇摇头道:“你这脉像也得补补!”
“为何?”红鸾笑问,不要因为自家人开家医馆,就要人人都有份吧。
“难道不曾发现砚儿最近的变化?”
“变化?”哪方面?
“如狼似虎?”不等小白回答,怡喜便凑过来道。
这么一说红鸾也就心知肚明了,柳氏骂她:“你好歹也是位女子,怎么说这样的话。”
小白装咳嗽,一脸为大夫刚正不阿的表情对大家说道:“服此药者自然精神充足,但砚儿身子弱,离如狼似虎还远。”
红鸾可不想他们这样明目的讨论他们的房事,只道:“本王多谢各位,不过我应付的来,请各位放心、放心……。”
怡喜只当自己长一辈便又说:“怕是砚儿这小妮子还不知晓哩!”
这回换红鸾咳嗽,小白道:“你的药方我也列出来了,是同砚儿一样过来医馆喝呢,还是带着回去府上喝?”
“不必了吧!”他哪里不好了,这不是可在台面上讲的话,若可以的话去问问砚儿,每晚哪有叫她不满意的。
“你的身子无碍,只是我算算时辰,也就差不多了,这药喝了对下一代好。”小白道完,药方给柳氏抓药,怡喜道:“白大夫可知这头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话又突然变的温馨,红鸾一时没适应好,只差没跳起来,这下他不推拖了,他得好好喝这药,又望向温柔乡处,里面青砚忙里忙外,早上他自己说的话,如今这么快就可实现啦!
小白又道:“不要让砚儿过累。”
稀白的胡子摸了摸,当无事的继续忙去了,柜台里独留柳氏和怡喜眼笑成弯月。
而温柔乡又是忙碌的一天,青砚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聊她的房事,她也不知如今相戈的眼神有不对了。
这段日子独相戈一人避着青砚不见,可是今日看来他们夫妻二人和好如初,当初是如何他不知晓,也不必知晓,只是看那模样他理应不该管这事的,但自己的心呢?
那日是青砚“酒醉吐真言”不作数的话,那么不如今日他去找她,问清才好吧!
做足了决定,他便按耐不住,一刻都不想自己做个默默的守护者,青砚正想往医馆去时,相戈上前一步道:“青砚,可否借一步说话?”
“什么话要现在说吗?”
“嗯。”
青砚点头,同他上了三楼说话,而这边怡喜拉住了红鸾说道:“你不信任青砚。”
“我不信任那小子。”
“他不似那样的孩子,还是交给青砚解决吧,以免伤了大雅。”她的所谓大雅想来同朝中关系有关联,红鸾只得重新坐下来守着。
温柔乡三楼处,相戈问:“青砚可知那晚在这发生的事?”
“你指哪一晚,发生的是何事?”
“那晚你在这喝醉……”
“你在场?”她惊讶,因之后没再提,也无人告知其中详情,她想也没个重要的,就忘了也好,现在瞧瞧他脸上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自己同他做了什么事?青砚往后退了一步,叫自己别吓自己。
“你同我说,他待你不好!”
隐约是很熟悉,青砚联想那几天发生的事,想着他指的是红鸾了,便问:“我同你说这个了?”
相戈点头又说:“你说他负了你。”
“我那是酒后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好着呢,我习惯性怪他罢了!”除了这些,她有没有聊到身份上的事什么的呀?
“他当真对你好吗?还是你被何事或何人所迫?”
他一直同自己说这些话,应该不是来问他们身份的事吧,她稍安了心,才回过神来仔细看相戈,他为何要关心这事啊?
“青砚我……”
“你一直叫我珞老板的。”她提醒。
“你可知我为何来到温柔乡的呢?”他不知自己现在深情款款的表情在青砚眼里可是吓的不清,只能说她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去。
青砚轻轻的问:“我一直未问你是谁的,可是相戈我是相信你的。”
“……”到了嘴边的话,因她一句“相信”又咽了回去,她是都晓得他的心思了吗?只是当真不能给自己回应,免叫他难堪?
“那我只要一句回答。”
叹了口气,青砚短路的大脑突然连接上了,不过第一个念头她是想告诉红鸾——项红鸾,就说我抢手的很吧!
“好,问题是什么?”她迎刃去解。
“你爱他吗?”
这世道,能将儿女之情看重的人不多,他不似那种优柔寡断之人,青砚认真的回答他:“我五岁那年就遇到他了,那时我便知道……”
“砚儿?”他多想这样叫她,可是也早已失神的唤出了。
“我是他的。”青砚淡定且肯定的结尾。
“什么?”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相信。
“我珞青砚是他项红鸾的。”
医馆里,红鸾从没觉得时间过的那样慢,许久后才见青砚过来,静静的吃了饭,如往常同大家说笑一回,然后要他哄着去内院午休去了,红鸾安了心,从内院出来时,铺里相戈正等着他,其余人皆回避,反正常干这种事,都习以为常。
“坐。”红鸾招呼他过来落坐,帮他倒了杯茶水。
相戈问:“你不好奇我与青砚谈了什么吗?”
红鸾轻抿一口茶,似同旧友聊些平常事一样,话语缓慢的说:“无碍,我相信她。”
“你爱她?”他只当青砚单纯,或许在这里能看的出红鸾并非真心待她,所以相戈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是。”红鸾回答。
相戈当然觉的不够,他继续问:“我也喜欢她,青砚并不知,你倒如何解决?”
“若因你她左右为难了,我愿意退出让你来守护她,而我……请允许我在暗处里为她守护。”这是不情愿回答的,但是红鸾尽量语气平稳,温和的回答他的话语,他又接着说:“我只想她不为难,不去苦恼这些事,你我不可撕破脸叫她难过。”
“这就是你的爱?”
“不知她爱我多与少,我只能选择相信她,因为我是她的,从七岁那年遇上她时,很多事已不由我来选择了,不过我很乐意如此。”此生自由与否、或喜怒哀乐皆由她来判了。
相戈起了身,不知自己如何道别,如何出了医馆,精神头还留在那日柜台前见到一位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皆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红鸾追出来道:“相少将去哪?”
“该回都城了!”他们眼中那份爱,他也羡慕,也想要,此处烦恼自然不能再留下,他向皇上领命打战去。
“砚儿她……”
“我知道,她待我如所有人一样好。”相戈同他抱拳,短短一段话认得一位友人,就是君子之交般的淡如水也足以。
红鸾静立,他家砚儿原来如此珍贵,叫喜爱她的人都如此为她,他还能不好好珍惜吗?
相戈已走远,红鸾还立在店铺前,放眼看这条因午后而暂时平静的街道,身后有响动,他知是谁在靠近,并不做声,只待她走近,环上自己的腰际,小脸蛋贴着其后背,刚起床来慵懒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一人立在这里做什么?”
“送一位朋友。”
“这里也有你的朋友,叫你这般伫立目送?”
“嗯,……对了,刚刚我遇到温柔乡的相戈,他道找不到你,便同我说,他要回乡去了。”
青砚在其背后点点头,也往他望的方向目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