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袍，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月光在她的发丝和布料下光洁的皮肤上流淌着，像是混合在梦境里静谧的河流。
她睡着了。皱着眉头，似乎梦到了不太愉快的事情。
我用指尖捋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她颤了颤睫毛。
……我发誓，我要是再见到陆宸，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我会揍他的，我保证。”我说。
“你要揍谁？”姐姐忽然睁开眼睛。
我吓得连忙缩手：“你……你醒了？”
“前一秒刚醒的。”姐姐伸了一个懒腰，“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跑这来干什么？”
我有些心虚地低着头，眼睛瞟见她的小腹，忽然觉得百味杂陈。
“那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生下来咯。”她笑。
“你为自己考虑下可以么？”我气得双颊发烫，“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姐姐揪着我的耳朵：“小屁孩瞎说什么呢？这是你亲外甥，他又没什么错，你忍心杀死他？”
“我……”
“何况我名声臭也不是一两天了，再臭点也无所谓。等这孩子再大些，我就搬出燕都去一段时间，好好地把他生下来。”她低头抚摸着肚子，“我会好好养大他。”
我最终气呼呼地甩过头：“随你。”
“你也不要怪陆宸，我们和平分手的。”她接着说，“我怀孕的事情他不知道，我不想给他造成负担。”
我别着头不理她。
“好啦，别生气了，你还担心你姐么？”她拉过我的手放在她小腹上，“你摸摸他。当初妈妈怀着你的时候，我也是这样……”
感受着她小腹上的体温，我一下子红了脸，条件反射地缩回手。
姐姐咯咯地笑着，重新躺下来。
“我去睡觉了。”我转身。
“我能请你帮个忙么？”她忽然说。
“什么？”
姐姐转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
一周后。
在我面前并排站着三个女仆，手里都端着托盘。三个托盘上依次是首饰，假发和女士晚礼服。
“这是要干什么？”我嘴角抽搐。
“好木子，帮姐姐个忙。”她闪到一个女仆身边，拿起那顶发色和她差不多的假发，“有个重要的宴会，不得不去，但我现在不方便……”
“不！绝对不！”我决绝地转身就走。
管家一脸严肃地把我捉回来。
“我不……”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姐姐。
姐姐只是看了女仆们一眼：“帮少爷……啊不，帮二小姐好好打扮一下。”
眼看着三个看起来不强壮却力气很大的女仆向我扑过来，我除了哀嚎什么都做不了。
——两个小时后，我第一次目睹了自己作为“少女”的风采。
我原本轮廓柔和，化了妆再配上一头齐腰的黑色卷发，基本掩盖住了男性特征。姐姐为我选的是一件宫廷风的暗紫色洋裙，她自己最喜欢的风格，宽大的裙摆恰到好处地修饰了腰部和胯部的线条。而那件灰色的披肩则遮住了我并不丰满的胸部……
姐姐原地打了个响指：“完美！”
“……”
“送二小姐上路吧。”姐姐似乎很高兴。
“我不！”我反抗，无用。
“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说话，谁邀请你跳舞都要拒绝，就没问题了。”腹黑老姐胸有成竹，“三个小时后管家会接你回来。”
我愁眉苦脸地被管家拖走了。
我从未想过，这场舞会彻底颠覆了我的人生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