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爵府的一行人不出意外的受到了曼斯菲尔德和公爵强烈的指责,尤其是偷偷跑出去的队长大人,公爵招呼侍女给他穿上了一整套黑白相间的礼服,被休斯称为“套上了一身的枷锁”。
好在晚宴还没开始,这样几个人就不用饿着肚子硬挺了。公爵府的晚宴设在府内的宴会厅,参与的人数不多,早在很多年之前公爵就很少在外人面前出现了,因此除了参与彩虹节演奏的大师们和纯白小队之外,外人就只有心怀鬼胎的木法男爵了。
男爵亦步亦趋的围绕着爱尔兰公爵,按着小弟们的指示谨慎的将话题转移到艺术上来,好在除了不怎么说话的纯白小队队员之外大部分人都算的上“艺术家”,即使本身长于乐艺,对其他方面的艺术也都颇有了解,尤其是卡西亚大师,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当年他和众多绘画大师们的交往。
话说艾尔伯特自然是对此毫无兴趣,他坐在长桌离那群老头子最远的一端,孜孜不倦的向诸位纯白前辈们推销自己傍晚时候的发现,然而令他气馁的是,蓝晶人的证词根本起不到任何佐证他推测的作用,得来的无外乎是前辈们跟休斯一样的评价,甚至往常都跟他站在同一个战壕的大姐头茜这次也没怎么理会他,睁着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端坐上首的公爵大人。
晚宴没有持续太久,几位大师年纪大了需要充足的休息来迎接明日的演出,公爵大人便很早就宣布了晚宴的结束,这惹得卡西亚大师不断的闹脾气,拉着他的忠实听众木法男爵非要聊个通宵。几个老家伙看这架势都离的远远的,借口回去休息一溜烟全没了。爱尔兰公爵只好叉着腰挡在卡西亚大师面前死死的盯着他,一副大人责备小孩的神情。因为喝了不少果酒脸色而脸色红润的大师气的吹鼻子瞪眼,自言自语的咒骂了几句最后还是摇头晃脑自己走了。
公爵一脸无奈的给木法男爵赔罪,不过这时候的男爵心情倒是十分的高兴,得到了公爵应允的他此时哪还在乎再陪那个倔强的老头聊上一夜,急切的想要回去跟自己的小弟商讨下接下来的行动。兴奋的他甚至还跟艾尔伯特他们打了声招呼。
回到房间的艾尔伯特早早的躺到了床上,却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他让终于有机会安静看书的海因实在是受不了了,恶狠狠的对着艾尔伯特说:“你要是不想睡觉就过去找曼斯菲尔德,好不容易晚上有个空闲的时间你就让我安静会儿好吗?”
满脑子想法的艾尔伯特听了一下就坐了起来,右手握拳不断地敲击在左手的手掌上,说:“你们怎么还能坐的下去呢?不觉得很可疑吗?我早就看那个什么木法男爵不对劲,长的一副谄媚的嘴脸,还有那个鬼鬼祟祟的护卫,就算那个蓝晶人是骗我们的,为什么要打听公爵府的马廊呢?”
“我就知道你还想着这事,那个蓝晶人一看就是骗了别人的钱,找了个借口让我们帮他挡住事主,这么简单的事儿有什么可疑的?”海因头也没抬的回答。
“不不不,海因,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有问题,一个贴身护卫不跟着雇主去拜访别人,自己到处乱跑还不可疑吗?你说是不是,胖子!”艾尔伯特极力维护自己的立场,甚至想拉上弗朗西斯。不过显然艾尔伯特也没打算从弗朗西斯那里获得什么支持,看着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小胖子,正准备接着说服海因,却被终于准备好说话的弗朗西斯打断了。
“我……我也觉得那个护卫有问题,因为……因为那个,你们记不记得……最后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队长的身份……”
此言一出,刚才还在活在自己世界的两人突然停了下来仔细思考,不一会儿艾尔伯特一拍旁边的床板,激动的说道:“对了!我们就是告诉了他我们是近卫军,但没有说我们是纯白小队的,他怎么认识队长的?队长那副样子我不信随便一个男爵护卫都能认出来!”
海因也放下了手里的魔法书,沉思了许久,语气低沉的说道:“我们喊了休斯队长,他就猜出了是莺歌剑圣,所以他知道我们是纯白小队。近卫军的任务是不会对外公开的,就只有我们自己人才知道会派哪个小队执行任务,看队长的样子也不像认识他,所以就是……他特意打听道了纯白小队会过来执行护卫公爵的任务,虽然队长他们之前就每次彩虹节都会过来,但是一个过来跟公爵套近乎的帝国男爵贴身护卫并不需要知道这个消息……没错,这一点确实可疑,但是这不能证明他真的像那个蓝晶人说的一样是个小偷。对了,我一直想问,队长他们的坐骑不是都交给了公爵府的马夫带走了,这说明马廊就在府内,为什么那个护卫要去打听马廊的位置呢?”
听了海因的疑问,艾尔伯特又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你们不知道,他说的马廊肯定不是公爵府里面的马廊,而是上代公爵留下来的,上一代爱尔兰公爵喜欢养马,所以自己建了一个私人马廊,里面都是重金收购过来的优良马,而且除了马什么都没有。这家伙一定想偷公爵马廊里面的优种马,里面可是有匹飞鸿啊!”
海因一副你怎么连这都知道还不早说的表情鄙夷的看着艾尔伯特,艾尔伯特没理他就穿起衣服来:“我得赶紧告诉安妮大姐去!”
刚站起来准备出门就被海因制止了:“不行,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只是推测而已,蓝晶人的话他们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木法男爵还是公爵的客人,贸然的指控他会让公爵陷入难堪的境地,只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行动。”
“那……那怎么办?”艾尔伯特也觉得有道理,突然没了主意。
海因轻轻的抚摸着面前的魔法书,歪着头问艾尔伯特和弗朗西斯:“如果你们是这个小偷,会在什么时候行动呢?”
两个人想了想,“明天彩虹节演奏的时候!那时候人都去会场了,应该最好下手!”“晚……上?晚上的守卫应该比较少吧?”
海因摇了摇头,神秘的说:“你们说的对,但也不对,我要是小偷,我一定会在第二次行动,因为第一次要去踩点儿侦查!”
两个人听了海因的话都恍然大悟,艾尔伯特还坐到了床上,声音夸张怪里怪气儿的恭维:“毕竟是能跟帕大叔呆一起一整天的男人,这种事情看来你以前没少干,真是厉害!”
海因完全不去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着。
“彩虹节演奏明天就开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所以我推测他们应该会在明天彩虹节演奏的时候行动。但是,今晚他们一定会去先马廊观察一下守卫的情况,所以待会儿我们也去探探虚实。那个木法男爵不是还记得我们吗?我们就借口刚才艾尔伯特和那个护卫的事向他赔罪,看看他们正在干什么。”
这次艾尔伯特倒是没有出来提出反对的意见,三个人安静的等待了一会儿,海因觉得差不多就穿好衣服出门了。
数十米外住在另外一栋建筑中的木法男爵严格按照自己的军师小弟们的计划,在晚宴上一步步的诱导,终于以一颗“赤子之心”“打动”了爱尔兰公爵,愿意将那副梅里路米斯大师的《数星星的自己》送出,以作为感谢。此时的男爵激动的回到客房,待到双日交替之时便拿出一块灰黑色的石板,站在阳台上。这石板叫做传信石,是用双生石制作而成的,每一对双生石在双日交替的时刻都会将复刻双方身上的变化,因此被用来充作通信工具。另一块传信石自然是在男爵的军师小弟们手里,他拿出一只袖珍小刀兴奋不已的在通信石上向小弟们报告自己的成果,很快,那块石板上就传来了小弟们的回应,心满意足的木法男爵刚把传信石放下,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来人自然就是艾尔伯特他们,木法男爵刚一见到他们也是十分的吃惊,心中不知来者何意,待海因面带微笑的向他解释了下午的冲突并希望能向那名护卫当面道歉之后,男爵才恍然大悟并露出了一丝为难。
这名护卫名叫沃尔夫,男爵也不是很了解他的底细,虽然是他的贴身护卫,然而却是前几天才在金都聘请的雇佣兵。话说男爵在“猪圈”听说了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军部部长交鞭退居二线之后,迅速的以回乡探亲为名请得了半月的假期,来到金都打通门路,与自己父亲交好的蓝陆伯爵指点他前往卡西向公爵讨要她的收藏,他这才从金都的公会中介聘请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骑士充作侍从。没想到这个侍从行事十分古怪,尤其是来到卡西之后,经常莫名其妙的消失,但是想到自己以便宜市价一半的价格付给人家男爵也就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个时候的男爵心情很好,既然愿望已经达成,也就无所谓那个拉来长面子的骑士扈从了,因此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艾尔伯特他们沃尔夫的行踪。
众人告别了男爵,走在夕阳照耀着的走廊上,海因又开始了他的分析:“看那个男爵的样子,似乎是并不知情,虽然他嘴里没说什么,但这个护卫根本不是他从家中带出来的家族骑士,估计是雇佣兵之类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我们护卫经常自己行动。这样的话这个护卫的嫌疑就很大了,不管他想做什么,现在肯定不在房间里,我们去他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完他抬脚就走,剩下两人也跟着他走到了离男爵客房不远处的一间房间,艾尔伯特装模作样的敲敲门,等了一会儿之后里面果然没什么反应,于是艾尔伯特装模作样的对海因说:“里面没人,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海因会意,便大声应允,装作要走的样子,但是脚步却丝毫没有挪动。
过了一会儿看没什么动静,海因就迅速的贴到门上,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旁边望风。
“你行不行?不行让我来,曼斯菲尔德教的这个东西我可比你弄得好!”艾尔伯特扭头看到海因在那里使劲的盯着门锁不动弹,低声抱怨道。
“这门又不是用的机关锁,你用曼斯菲尔德教的办法一捅它,整个公爵府就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海因继续低头观察,“希潘工坊怎么把业务开展到卡西了,这种魔道锁只有拿着配对的魔纹钥匙才能打开,不然就要一次次试出来它的纹路才行,为什么我们的房间就不是这种锁。”
过了半天,海因终于掏出手里的魔杖,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响起,门慢慢的被海因推开。屋子里非常整洁,一张没有动过的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放在角落里面的一堆包裹。
“那个男爵没骗我们,沃尔夫把行礼放到房间之后人就消失了,现在看看这个行礼里面有什么吧!”海因小心翼翼的走到包裹的旁边,正准备打开,突然伸出的右手停在了空中。
“怎么了?”艾尔伯特问道。
海因没说话,左手举起魔杖,嘴中轻轻低吟,没过一会儿放着包裹的地面就显现出来了一道不大的魔法阵。艾尔伯特伸出头去看,惊讶道:“痕迹法阵?这家伙真是谨慎,他还是个魔法师不成?”
海因摇摇头,从地板上抽出了一张被法阵掩盖的巴掌大小的纸片:“应该是用的这个,别管了,先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吧!”说完他就打开了包裹。包裹里面先是一堆衣物和书籍,海因看了看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翻到最下面时才发现一堆符文纸,海因打开看了看都是一些实用的法阵卷轴,只有一张截然不同。
“这不是荒野马戏团的票根吗!哎呦对了,荒野马戏团也来卡西了,下午的时候忘了过去看看了!”艾尔伯特一脸的遗憾。
海因倒是不这么认为,充满鄙视的瞪了艾尔伯特一眼:“你觉得这个护卫偷偷摸摸跑出去就是为了看荒野马戏团的表演?”然后把所有东西都归拢好,站了起来,“走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明天早上告诉队长他们就行了。”
距离卡西平原几千行里的北方,金都南城外的小镇上,一家旅馆内。三个本该和木法男爵一样心情激动终于有机会逃离猪圈的帝国士长此刻的心情却十分的压抑,不管是谁,被一个带着恐怖面具的黑衣人绑在自己的房间了拿刀抵着喉咙应该都是件挺压抑的事情。
木法男爵智囊团的一员,胆子最大的阿加特忍受不了现在恐怖的气氛,对着前面拿着一块通信石来回踱步的黑衣人开口央求道:“大人,您就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就是三个跟着团长来金都休假的帝国军人,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张牙舞爪的魔神面具下露出一双淡漠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说话的阿加特,吓得阿加特一阵哆嗦。黑衣人拉来一张木椅,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把玩着手里的通信石,用嘶哑低沉又没有语调的声音说道:“阿加特·克里斯,比福利·瑞卡,汤姆·斯隆,帝国第七战区韶山军团第二支团士长,都是第二支团长帝国男爵木法·爱荷华的手下亲信,因为陪同男爵回乡探亲领了半个月的休假。”黑衣人停了停,看了看三人的反应,接着说,“这个通信石就是你们用来和男爵联系的吧?”虽然是一句询问,但是丝毫没有询问的语调,甚至都没有任何等待回答的意思,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冲到阿加特的面前,速度快到把椅子震的粉碎。不知何时手里又出现了那把把他们逼到举手投降的短刀,他将刀刃贴到阿加特的脖子上,从左边划到右边,拇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刀把,每一次敲击都在阿加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规则的血迹。
“那么,为什么,你们,会有,萨利布兰卡大臣的,请柬?!”黑衣人一顿一顿的讲完这句话,眼神中迸发出无穷的怒意。
阿加特仰着脖子拼命想向后退却像是被人箍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听到黑衣人的问话,他尖叫着喊道:“我说,我说!是我们支团长,他他他,他想要从猪圈调出来,我们就就就准备在金都托托关系……才才才找到了萨利布兰卡大臣,您您您饶了我们吧!我会跟男爵说,我们这辈子都呆在猪圈,绝对不会往外面跑!绝对不会!”
黑衣人看着前面一阵乱喊的阿加特,又看了看旁边不住哀求的另外两人,迅捷的抽回了短刀,刚要说话,就转头看见旅馆的一楼火光四起,闪耀的烟火一瞬间照亮了半个天空。下面依稀传来兵器和盔甲清脆的碰撞声,黑衣人侧身贴到窗边,谨慎的向下望去。
此时的小旅馆已经被一堆穿着闪耀金甲的金都卫队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死死的,一个高大的队长模样的骑士伫立在所有卫兵的前面,那骑士展开手中的一张卷轴,抽出手里的长剑,指着黑衣人所在的房间喊道:“灰火余孽!我等皇家卫士奉命前来捉拿,劝你缴械投降!接受荣耀的帝国律法制裁!”
刚一喊完,一个矮小的身影从远方飞过卫兵们的头顶,一下撞到了这个队长的身上,来者是一个身高不足五掌的老头,一头灰白的须发,穿着一身印着星星和双日的彩色睡衣,手里拿着一根比他人都高的魔杖。他绕到卫兵队长的面前,当头就是一个暴栗,嘴里还骂道:“卡尔伊斯,你是不是傻!?你还等着别人下来自投罗网?还整这么大阵仗,几十行之外都看到了,还抓个什么人!”
这卫兵队长丝毫不动,耿直的回答道:“施密特魔法使,根据帝国皇家卫兵条例,抓捕之前应给予对方投降伏诛的机会!”
老头儿听了卡尔伊斯的话,气的没来得及整理的胡子都被他呼哧呼哧的吹直了,他转身面向旅馆,魔杖一挥,指示卫兵们进去。
上面的黑衣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在老头儿和卡尔伊斯带着一群人进入旅馆之后,他才转过身来盯着被绑起来的三个不敢说话的帝国军人。在用眼神威慑他们之后,黑衣人就静静的站着不动了。楼下咚咚咚的上楼声清晰的传来,直到变成了蹦蹦蹦的更加沉重的踩踏地板的声音,黑衣人握紧长刀,从他手掌处流淌出一股黑色的染料一样的东西,像是腐蚀一般迅速蔓延到刀尖。他将这混黑的长刀插到脚前的地板上,地板就被染上了一条条黑色的裂口,然后他整个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旋转了一周,人和脚下的那块地板同时掉了下去,这个时候房间的大门终于被卫兵们打开,嘣的一声被一只硕大的石手给锤飞,正好砸在阿加特三人后面。
黑衣人落到一层之后,没有任何停留,看到前方的卫兵挥手就是两个干净利落的横劈,躲闪不及的士兵连同金黄色的钢甲一起被切成了两半,盔甲上还染着阴影一般的裂纹。站在旅馆外面的卫兵们见状纷纷涌上前来,三人一组举着长枪就向黑衣人袭来。
黑衣人调整了下身体,先是将左手放在嘴中吹了一个细不可闻的口哨,然后两腿发力如一道闪光一样冲向了行进着的士兵们。一阵刀光剑影之后黑衣人击倒了率先冲上来的两组敌人,但是自己已经深陷重围,后方的卡尔伊斯和施密特也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深知不可久留的黑衣人屏气凝神,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吹过他漆黑的斗篷,身下因为灯光的照射而生成的影子不住的晃动,最后诡异的破土而出摇摇晃晃的站在了黑衣人的身边。这影子身形与黑衣人一模一样,手里也拿着一把长刀,只是如同漆黑的墨玉一样让人完全无法细察。
漂浮在空中的施密特看了一眼眼睛睁的大大的卡尔伊斯,含糊不清的咒骂了一句什么,抄起手里的魔杖就往前飞去,刻在魔杖上面的符文急速闪烁起来,地面上的岩石轰轰作响,被一道道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聚集到了老头儿没有持杖的左手上,霎时间变作了一个长达半人的石拳。
听到后方猎猎作响的动静,黑衣人没有给施密特什么机会,一个贴身就进入了卫兵们的包围圈中,两个人两把长刀伴着黑色的波纹像一道龙卷风一样将卫兵们打的七零八落,最后踩着冲上来的最后一批卫兵的枪尖直直的冲上了天空,留下了黑色的影人,随着黑衣人越来越高,这影人的身形越来越小,直到缩小成为了一个黑球,然后嘣的一声炸裂开来,眼看就要追上的施密特和后面的卡尔伊斯连忙举起武器防卫。等到众人再望向空中,那黑衣人左手抓着一个巨大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飞行兽已然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了。
卡尔伊斯还想追上去,却被散去了魔法的施密特给按住。“别追了,小鬼,人都飞不见了上哪去找他!”然后他越看卡尔伊斯那张扑克脸越不高兴,嘟嘟囔囔道:“混蛋,这灰火不是群搞邪教的废物法师,怎么还冒出个影舞流的骑士,早知道就让法师卫队过来,害老子觉都没睡好,这帮城防司的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