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卡迈罗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伽尔被留在了原地,围在王城边的数千人没有一个敢靠上前去。最初的目的是救走伽尔的卡迈罗,却被突然到来的婕尔娜转离了这个世界。
伏尔肯果断地向王之高台的方向跃去,整个人如同一只黑色的苍鹰,身后留下鬼魅色的光线。婕尔娜跟着他飞快地略去。伏尔肯稳稳地落在了毫无损坏地古老高台上,望向漫无边际的伽尔帝国大陆,又看了看为了追问而固执地跟上了自己的婕尔娜。“你原本可以利用刚刚的机会逃走的。”
婕尔娜反手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腰,将自己隐藏在灵魂中的巨剑抽取了出来。“其实我跟着你,是真的有问题想问一问你。”她挥动起手中的剑,如同在切割虚无的空气,但几秒种后,黑夜的阴云却在每个人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可以打破自然规律?这是什么灵力?”伏尔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就在此时,婕尔娜手中的巨剑向脚下的岩石刺去,碎块向四周激射,一声轰然巨响后,其中一块碎石击中了伏尔肯的腹部。
“我只是想问一问你,紫奎古墓在哪里?”温暖的日光肆无忌惮地播撒在原本一片死寂的黑暗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安详。
远处的地平线上凛冽的白光充满海洋,闷响如同重鼓,敲击着伏尔肯的心。直到最后,伏尔肯也没有回答出什么,耐不住性子的婕尔娜甩了甩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又重新戴上了刚刚不小心脱落的耳机。如洪水般汹涌的未接来电使婕尔娜的脑袋如同被烧红的大虾。“这下子完了,晋评的分数又要倒扣了。”
“你是见鬼吗?让你用时空钥匙回到紫奎古墓的时期,你怎么回到白花帝国建立之前去了?”一个男生意味古怪地冲婕尔娜大声叫喊着,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担心。”你难道不知道吗?万一搅入了伽尔帝国的灭国战争,即便是你,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婕尔娜匆忙地赶往另一处能够获得时空钥匙的位置,但手机那头的话语使自己是在无法在平静下去,她原本压抑着的恐惧在脑海中翻滚着。“难道,你以为在我意识到白花·伏尔肯就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中就没有一丝恐惧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使其不要在此刻发作。
“难道只因为我一直很坚强,坚强得不像自己,所以我就不配接受他人的安慰吗?”
婕尔娜头顶的天空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昆虫叫声,阴云中蕴藏着诡异。空气中泛滥着涟漪,她目光涣散地靠在岩石上。“其实,我有点累了。”
刚刚的恐惧还保留在婕尔娜的喉咙中,不敢咽下,也不敢吐出。“我见到那个课本中的死神了。白花·伏尔肯,白花帝国的国王,生命的决断者,神一般的存在。”
“刚刚用那种语气和你说话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过,那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法制。但如果你死在那个时空,我一定会毁了世界来给你陪葬的。”
婕尔娜用僵硬地动作拔下耳朵上连着手机的耳机,看着远处森林里移动着的庞大身躯,他们密密麻麻的长脚,每一次移动,都如同千斤之力。
“毁了世界······给我陪葬?这么说,我要是死了,罪孽可就深重了。“婕尔娜在云层的俯视下,穿梭在山脉一般的巨大昆虫之间。她的胸口,挂着一处无法愈合的伤口。无形的刀,使自己不敢去尝试死亡,但却无比渴望。
蔓延着青苔的地面上,一个飘悠的灵魂紧跟在婕尔娜二十米后,而双臂之间抱着王城前无人顾及的伽尔。婕尔娜就如同在庭院中游览,失去了紧迫感。
这个飘荡着的无形之灵,和婕尔娜拥有者一样的样貌,却显得更加成熟一些。
“艾特蒂亚,你还要留在这里多久?”名为莉露的女生微笑着欣赏着手里的紫荆花,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跟自己生活的地方相差甚远的地方。莉露穿着金黄色的薄纱长裙,鲜红色的长发在狂风中飘荡,如同被血液染红一般。
“少则一日,多则一年。”
莉露和艾特蒂亚一样,拥有着永恒的十八岁样貌。莉露仔细地琢磨了一下,但还是想不明白,拥有神之力的艾特蒂亚为什么要不远万年的来到这里,结果只为在暗处关注几个人?
“艾特蒂亚······难道······”
前一夜,两人为了在战争中保全更多贵族之人的性命,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灵力,而此刻,在死亡边缘游走的两人,有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艾特斯亚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裙,湛蓝地头发整齐地束成了马尾,而莉露则无心顾及自己的外形,毕竟根本没有人看得到自己。
艾特蒂亚知道莉露是一个灵敏而聪慧的人,她的面容依旧平静而笑意盈盈。“東研·婕尔娜和我——艾特蒂亚,是同一个人。”
莉露无法掩饰自己被震撼到了的心情,毕竟渐渐远去的婕尔娜深棕的发色和性格,根本不像是自己一直跟随的艾特蒂亚。“那也就是说,你变了?”
“不是我变了,是世界变了。”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两种相似但却不同的银铃之笑,将演绎不同的人生,并存活于不同的世界。艾特蒂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轻轻摘下左手腕上的绯红石,用指甲挑了挑。
“一切,都源自于白花帝国的建立。但实际上,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白花帝国的建立,源自于我。”
莉露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战争已经结束了,无法改变的永远也改变不了。对吧,祈神大人。”
两个人在这个曾被冰渣填满的世界上以闪电般的速度做着自己所需要去做的事情,巨大的尖爪向她们举起,遮住那头顶皎洁的琥珀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