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仁被鬼叔不经意的挡开腿脚,竟然崩开了伤口,当场就疼的晕了过去,可见鬼叔还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只是我不明白他有这身本领为什么要处处受那夏枯仁的排挤。
而夏凌见自己的老爸晕死过去后,还是父子连心,当下拨打了急救电话,招来了救护车,又让躲在家里一直没敢露头的佣人,去医院陪床,这货虽然遭了夏枯仁的一顿鞭打,但是从小体格就异于常人的他,简单的在家里处理了一下伤口,就躺在大厅中的沙发上,看着坐在一边沙发上的我和鬼叔,念叨起昨晚发生的事来:
“昨晚午夜,我和老爸在疯人坑中发现了那只雇主交代抓的毛僵,老爸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直接一脚把那毛僵放翻在地上,可是昨晚正是月圆之夜,毛僵的体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先是被老爸一脚踢得嘴里直冒出黑气来,接着浑身像是长满了青苔一样,开始腐化。”
我在沙发上舔了一下嘴唇,还在为刚才夏枯仁那一脚,怀恨在心,要不是鬼叔出手相救,我怕是不死也得残疾了,没想到这夏枯仁出手就是杀招,现在听到夏枯仁一脚把毛僵都能放翻在地上,我心里还是庆幸了一下,张口看着夏凌问道:
“夏枯仁一脚没踢死毛僵,竟然让毛僵自己腐化了,你吹他妈的什么?”
我把火气撒在夏凌身上。
“不是毛僵腐化,而是十五月圆之夜,毛僵的体质会变成腐尸,这也是吸食了月光的阴寒之气所致。”鬼叔在一边插话对着我说道。
夏凌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那毛僵那么好对付,要是老爸一脚就能把它踢死,那不就省事了,我也不会受着一顿暴打了。”
我一听这事和夏凌好像有点关系,憋着嘴问道:
“还能是你小子,把那毛僵亲手抓了不成,害的夏枯仁在鬼叔面前折了面子,拿你来出气。”
我胡乱的猜测着,这夏枯仁平时和鬼叔就不对付,要是在鬼叔面前折了面子,没准会发火揍这货一顿。
我话一出口,躺在沙发上的夏凌,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眼睛都不直视我说道:
“我靠,我哪有那本事,当时鬼叔也在场,眼见老爸双腿骑在毛僵头上,就要制服它的时候,不知哪里窜出来一只野猫,吓了我老爸一跳,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他被掀翻在地上,嘴里提醒我用带来的网兜弓箭,射住那毛僵的心脏位置,我当时兴奋的不得了,以为没机会施展我这些年所学的赏金猎人本领了呢,没想到老爸突然下了命令,我直接操起背在身后的网兜弓箭,瞄准,出箭,一气合成。可惜……”
我听的正认真,鬼叔突然在我身边发出笑声,接着说道:
“这小子经验不足,可以理解,在那种抓毛僵的场面里,手上的力道短了两寸,网兜箭直接射在了刚刚站起身的师弟胸前身上,穿了一个血洞而已,好在没什么大事。你不用太过内疚了,以后接触这行久了,慢慢的就稳当了。”
鬼叔说的很轻巧,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事一样,可是听得我却是大笑起来,手指着满脸通红的夏凌说道:
“原来是你小子把夏枯仁射穿了,怪不得他这么火大,不过你小子活了这么多年,就这件事做的最漂亮,哈哈!”
我这是幸灾乐祸,好像那一箭是我射出的一样。
夏凌动了几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然后出乎意料的“扑通”一声,跪在鬼叔身前,嘴里说道:
“鬼叔,要不是你昨晚及时赶到,用我们带去的天茅棺,封住了毛僵,可能我和我父亲都会死在那疯人坑中,我老爸平时对你还是那样的态度,我带他替您磕头赔罪了。”
夏凌的举动让我吃了一惊,这货今天有太多让我重新认识的新鲜性格了,我还不知道他是个知道感恩图报的家伙,只见鬼叔一把扶起他,然后对着他笑笑说道:
“他怎么说都是我的师弟,你又是我们黄天教赏金猎人的这一代传人,不需要这些客套的礼节,只是我这师弟,性格太过于自负,要是他早拿出天茅棺设法封印住毛僵,那也没有这些事了。”
我在一边听完,瘪瘪嘴说道:“要是夏枯仁肯那样做,就不是他了。他之所以带去天茅棺,是备有后患,知道危险的时候,你不会袖手旁观,吃准了你会出手相助,这才…..”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在提了,就当是一个教训吧!希望你们都引以为戒,有时候办事还是遵循规矩的好。”
鬼叔怕我在说出什么难听话,刺激了夏凌,在一边打断我的话说道。
夏凌被我和鬼叔说的面红耳赤,坐在沙发上,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说道:
“鬼叔,这天茅棺还放在我家的书房里,老爸也住进了医院,今晚就是雇主上门领货的日子,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一听这是有事相求啊!便在一边不做声,听鬼叔怎么回答。
“没事,咱们这一脉,大概的流程都是差不多的,今晚我来和雇主交谈货品,不过得在我那阴商的棺材铺子中,这样才能请出雇主来。”
赏金猎人的雇主生意,我也知道个大概,雇主定下钱,交货日期,要是在交货日期雇主上门没有接到货品,那就会被地府所通缉,成为阴阳两界的头号罪犯,直到杀死肉体,打破三魂七魄为止,所以这一行也不是什么好买卖,来钱容易,送命也快的很。
夏凌一听鬼叔要帮忙,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抓起鬼叔的手,就摆出一副可怜样,嘴里谢谢一类的话,像是豆子一样往出倒,我在一边听了一会,感觉怎么像是掉进了这货下的圈套里,这前面讲的抓毛僵和后面磕头认错,都是在为这雇主上门的事做铺垫一样。
不等我发表自己的看法,夏凌一下站起身子,就带着鬼叔往书房走去,临了,老子还当了一次苦力,跟着他把那口封着毛僵的天茅棺,一起扛回了棺材铺子。
我和夏凌依照鬼叔的话,把天茅棺摆放在整间棺材铺子阳气最弱的地方,据鬼叔说:
“这天茅棺是根据五行困阵所创出来的,东西为水,南北为金,上下为火,左右为木,东西对南北,上下妨左右。水克金,火烧木,独缺一个土,就是阴气。所以摆放在阳气最弱的地方,可以让这口天茅棺自主启动封印之术,让那毛僵在夜里也不能逃脱出来。”
这一套说辞刚出口,就听的夏凌连连摇头,我在一边得意的点点头冲着他说道:“鬼叔知道的法术,可比那夏枯仁那老小子多了去了,只不过不愿意吹嘘罢了。我们阴商才是黄天教的大道之成。小子,好好的跟爷学吧!嘿嘿。”
夏凌当下甩过一个白眼来:
“要学也是和鬼叔学,跟你学的来吗?老子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停,甭想拿我失误射中老爸的事,埋汰我。”
这货反应还挺快,我笑了一声,然后也不屑于和他拌嘴,因为得了便宜就得收敛一些,做人要大度。
鬼叔见我和夏凌吵吵闹闹的,也不管我俩,走到小桌子边上,然后长长出了一口去说道:
“咱们做阴商的,知道郎老大走了,一会咱们三个人去送送他吧,在棺材铺子里挑一口上好的梨木花棺,今晚等星星出全后,在以阳间阴商的名义,送上几件阴商品给地府阴商总部送去,让他的阴魂免去点没必要的刑罚,这也是咱们对他最后的一点情意了。”
夏凌是第一次听说郎老大死了,惊得在我身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听了鬼叔的话,心里也犯着嘀咕,有些疑惑:
“老头,这地府阴商总部还能因为咱们的几件阴商品,就放过那些没必要的刑罚吗?那不成了…..!”
夏凌突然一声:
“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