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眼前的剧情似曾相识?
「银鸢是谁?」「银鸢是我老婆啊!」
咳咳……
不过问题是我现在睁不开眼,貌似面部肌肉全部都烂掉了。包括胸口好像也是空的,肠子差不多都不见了一半。
身子很轻,很空。
而且身体的断痕麻乎乎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突兀的一道果冻般美好的清凉填入了我身体的空白——
然后我的身体开始在我的感知范围内生长、生长……
◇
「肌肉与骨骼已经处理好了,」
一个女孩道,「抱歉,我的魔法不能制作皮肤。」
突然她继续命令道:「你忍一下,他胸口处的皮肤植起来需要非常多的原皮……你打算用哪里?」
然后银鸢道:「胸部的话……好像型号不一样。干脆从背上来吧。」
那个女孩叹了口气,果决道:「来吧!同化率应该很低。不过只需要同化出一点点,就可以靠你的唾液开始迅速生长。」
这一切,就像是来自天国的对话。
我可以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是我无法理解她们所言所语的意思。
这种感觉就像,你可以模仿其他生物的叫声,但是你无法知道这叫声所蕴藏的含义。
不过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惊悚的事……还有……一些妙不可言的事。
然后,刀子划肉的声音,
◇
只见没穿羽绒服只是穿着一件小褂的银鸢满脸通红地坐在床边。
我平躺在床上。
适当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那段对话,我就姑且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我抬起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仰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躯干……发现一切都和原来一模一样。就像从来都没受过那种伤一般完好无损。
利用魔法让植来的新皮同化给自己,于是被同化的部分就会按照原来损失掉的模样原封不动地开始繁衍。所以自己现在就和没损失过什么一样。
手伸到面前又抚摸了自己的脸——
还是一模一样。就是有点黏……
这是……
(脑海里瞬间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那段对话——)
唾液……
突然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银鸢看我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顿时打住我道:「啊哈哈教皇你醒了呐!」
「哦。」我答应道。
突然我警觉地把银鸢抱过来,也不顾她的阻拦,一把掀起了她的上衣,
呈现在我眼前的,
是一块光洁无暇的脊背。
等等……不应该做完植皮手术了么……
不是说好了取材要在这里取的么……
「放开她吧。她背上的伤被我治好了。」这样的一个声音传过来。
声音的主人便是刚才和银鸢对话的女孩,她突然走进门来。
然后我松开了银鸢。
我扭过头去打量来者:
墨绿色的长发,墨绿色的眼瞳。仙子似的姿态,精灵般的面容。
很美。
也就只能这样简单地评价两句了。
从装束来看,是生命系……
自然使的系别并非是什么机密,总之小心天赋技能就对了。
我的头发可能不知不觉间长得挺长,几缕蓬乱的家伙缀在我的眼前阻碍着我的视线。
「请问你是……」
「这场战争的牧师。」
「……谢谢。」
「不用……谢。」
这时门那边又插来一句话:
「其实是你的自然使当时抱着残废的你要挟我们说:『要是你不给治疗我会让你们愉悦地下地狱』……不过我们还是很乐意帮你的嘛……」
听完这话,银鸢尴尬地笑笑。
我往那边看去,
一个和我年龄一样大……不对,比我大半岁的男孩子倚着墙站着。
我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
顿时场面有点僵。
这时候牧师解围道:
「咳咳,那个,为什么你没死啊不,为什么你的心脏会完好无损……分明连肺部都被炸烂了一半……」
「我的心脏是自然使的心脏,在最后的那一刻我对心脏使用了魔法,所以完整地保留了心脏呢。」
这话含有一定的谎言成分在内:当时并非是我释放的魔法,而是墨鹂千钧一发之际释放的。
然后牧师嗯了一声。
我下了床,银鸢对我使用「衣物恢复魔法」,补好了我的裤子,在我身上重新化出一件衣服——和原来的一样。
然后她把羽绒服披在我身上,简直就和佣人一样勤快。
我走过去,到那个少年身边使了个象征谢谢的眼色,然后他也回了一个「好的」的眼神。
「啊……谢了。」
「啧,没事没事。」
只见他盯着我看。
我也不知为何盯着他看。
他的相貌很……熟悉。
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我可能是他熟人」的意思。
「你叫什么?」冷不丁地,他一口普通话问我。
「啊?我叫啥?」我眯住左眼楞着,「……没什么好叫的吧。」
「我叫许炀。」他突然如是道。
「呐,本来不想说的……诶,你叫啥?」
「许炀。」
「许炀……」
许炀,这家伙……去记忆中搜寻此人的踪影,便会轻松想起来有关于他的一切。
这家伙偶尔被叫成「吸氧羊」,沉迷于某米的赛某号。当时超阔气,毕竟家里人都是上班族。
小学时是那个小帮派里的一员,在我因为和那个「老大」发生口角矛盾而被迫「绝交」之后,他是唯一一个「中立者」,成天该找我玩就找我的。
初中去了城里上学,然后一直失联。
没错,就是这家伙。
我的舌头在口腔里舔了舔后齿,眯起了眼。
仔细一看这家伙的相貌变化不是很大。不过应该还是那种长着张方正硬气的脸内心却略微软蛋的家伙,热心肠还特别温柔,虽然女人缘不咋样不过同性缘算是很好。
可以确定就是这家伙了。没想到……
居然没和我考进一个学校。以他那和我一直以来都不上不下的成绩,他初中接受了城里更高等的教育,所以我就能猜到这家伙应该是在实验高中里。
切。
「认得我么?」伴随着回忆,我还算和气地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
「答不上来?」
「怎么可能这样就答上来呀!」
「梅花园。」我道出了那个小区的名字。
然后他还在跟个木头一样愣。
「七号楼。」我又加入了一个提示物。
他还在愣。
我不耐烦地哼了口粗气。
「算了,结盟。就算是武力逼迫了。谢谢床和治疗。走!银鸢。」
银鸢听话地点点头,跟了过来。
这里应该是他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租的房子。
「我希望我下次再来,你能想起来。」我提醒。
「你这家伙什么态度!」结果我的话居然让牧师先烦了,「不应该救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
然后跟在我身边的银鸢咳嗽一声,牧师顿时被吓得没了声音。
「好久不见了。」许炀在沉默中吭了一声。
「是啊,好久不见。」我摆摆手算是做个见面加离别的招呼,跟着银鸢瞬移了出去。
这家伙想起来了呀,所以他只能默认结盟了。
「你变了。」
这是他在我消失前轻声感慨的一句话。
我确实变了。如果不变,自己的心脏恐怕早就不复存在。
不对,其实也没变,我依然是那个滥屠生灵的变态家伙,只是心智提高了而已。而且,我还把滥屠的对象适当地转变……
跟牧师结盟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毕竟也是有过胜利的牧师的。
那个牧师欺骗了结盟者,给一群依赖她的弱者提供了无数的好处,并努力生存到最后,那几个家伙打倒了最终之人,但事实上多半是仰赖她的治愈魔法。最后他们互相残杀争夺第一的位置,
结果统统被牧师一个攻击魔法给清理了门户。
真正该受这般佩服的人应当是她的圣师,不得不说,他的头脑可真给力。不然也想不出此等不可言的绝顶妙计——把愣头愣脑的队友统统在最后卖掉~
或许这种故事也是我一直不肯相信剑士的原因……
但是抛弃这些废话不言,
如今眼前的这个牧师尚未结盟,
在最后的那场战斗之前,牧师都会供给给我们巨大的好处。
所以百利徒有一弊罢了。
◇
当然,如果许炀记错人那就神作了。
◇
[可透露的情报]:
战争届数:14
职介名:牧师
爆发:E
持久:D-
灵活:C
魔力:B+
生存:B+
后期:C
幸运: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