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魔法』你学的已经基本上差不多了……」大叔道。
此时此刻我俩跟基佬父子般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吃完午饭后散步。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今年倒还算个暖冬,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会带来什么样的「温暖」。五颜六色的羽绒服照旧套在熙攘的人群身上,我则是依旧一身校服,大叔则是一身白领工作服。
话说大叔的工作原来这么给力,居然是一个月薪爆表的正统公务员。不过身为一个本该忙得夙兴夜寐靡有朝矣的公务员,很不正常地、他倒挺悠闲的。
他心中燃着的那丝用不熄灭的火花不允许他再婚,从他那副懒散的样子来看他是打算在那个旧公寓里孤独终老了……
对于他的那句话,我简单地「嗯」了一声。
圣师可习得的魔法分为「日常魔法」与「战斗魔法」。在时之幕内的战斗状态下只允许使用数量受限的「战斗魔法」。魔法天赋得天独厚的大叔拥有四个极其强力的战斗魔法,虽然就在上一场我与某三无少女之间的世纪撕逼对决中这个记录被打破……
我呢已经学会俩了,大招应该就是「魔力凝具」出的那把「伪-暗杀者之匕」,
好吧,说着是「魔力凝具」,其实本质上或许就和土狼的投影魔术一个样式,但是土狼的投影魔术除了EA啥都能投影,而辣鸡的我只能投影一个一点儿都不趁手的破烂匕首,而且一投影完自己浑身上下的魔术回路都跟吃了三斤屎一样酸疼难忍。
不过好歹我还学了一个比较正经的魔法,属于对自身的瞬间强化类。这个魔法一是能让我近身、二是能加强我的单挑能力、三是能保我逃命。
算上与银鸢心意相通之后还能保命的俩魔法再加上暗杀者能紧急启动的「隐身」,自己呢倒也还算不赖。
但是这种损害银鸢身体的魔法我已经暗自发过誓绝对不再使用了。
「战斗中主要就是要注意魔力波动。」
这是大叔说过很多遍的话。
根据魔力波动的不同方式可以直接感知出对方将要释放的魔法强度与类型,而且所有是魔法阵都会散发出略为激烈的魔力波动,也就是说,
用魔法阵暗算敌方的这种想法根本就被直接否定掉了。更何况布阵的麻烦之处显而易见……
总的来说,宇宙的魔法法则有很多都针对了阴险的能力,更多的是单拼魔法强度。
◇
「至于战斗魔法,你现在已经拥有两个了。你也该清楚自己的魔术回路的分类了吧……」
大叔这样淡道。
我的魔术回路虽然在上一次欲yu仙xian欲yu死si的强行开拓中变宽了一点点,但终究还是比较窄。
每个人释放魔法时都会伴随激发魔术回路,而且一般的释放处都是身体上魔术回路最密集的地方。比如那个逆天的女孩,通过自己战斗后那番丧心病狂的解剖可以得知她那密集瑰丽的魔术回路遍布整个右臂只是发动光芒被衣袖遮了住在战斗时我没有注意到,
我的魔术回路遍布近乎全身,从指尖到眼角,甚至大腿两侧与后腰间。这种略显稀疏却对称规则的魔术回路算是非常常见,但是如此窄的、而且是红色的魔术回路则就又稀有又垃圾到「万里无一」的程度了……
魔术回路最后会顺着心脉的血管通往心脏,也就是说心脏是魔法的本源内脏。
这也是自然使战争中「以击毁敌方心脏为胜利条件」的规则的来源之一。
灵魂中的心脏处贮存着一个人全部的魔力,相比起来大脑只是运算魔法的工具罢了。
不提这些,令人困惑的就是我始终没找到自己释放魔法的释放处,而且在连续强化自身之后自己身上会升腾起一圈有点骇人的血雾。
这是什么征兆?
大叔:真的很奇怪呢……我不知道这种情况。
启示录:确实很奇怪,我身上也没记载这种情况。
墨鹂:这玩意儿八成是你心里扭曲到一定程度之后出现的不良症状。
启示录:赞成赞成,我想也该是这样。嘛,主角光环,惹r不b起q惹r不b起q~
教皇:尼玛呀,就这样定下来「我是个精神变态」的结论了吗?这也太特么草率了吧!
◇
「我的魔术回路……没什么好说的吧,总而言之不适合使用爆发类的能量魔法……」我这样回答大叔的问题。
「确实如此。」大叔道。说罢他叹了口气。
人流中我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女孩。
熟悉至极的身影……
陆诗琪么……
话说回来,迄今为止我都没按启示录说的那样再去给她负荆请罪。并非是我被上次给一刀下去削出了阴影,只是因为太远、遇不着。
实验高中呀……离这里确实很远,离我也很远。
不过陆诗琪刚刚确确实实地在前方十几米处闪过我的视线。于是我瞥了大叔一眼:
大叔眯了下眼睛。
瞳孔中蓦然绽放出凄厉的光,我还以为是因为那眼神太凌锐而导致的自己的错觉,下一刻,
魔力波动随着大叔瞳孔里橙光的爆发而涌起——
类似于「闲人免入」的魔法,但是不需要依附于门把儿上就可以达到所有路人都会忽视魔法作用者的一切动作,甚至连监控摄像头录下的影像上,观看它的警察也会忽视我们被录下的图像。
陆诗琪愣住了脚步。
她望向我们这里。
旋即从身旁的空气里凭空拔出一把武士用长刀,明晃晃的刀刃迎着日光,熠熠生辉中散发着刺骨而炫目的寒光。
我以为她又要自杀,想跑过去时大叔扶住我的肩膀。只见他眼神坚毅地说道:
「拔剑。」
拔剑是让我释放暗杀者之匕的暗号。
随后他后退三步,开始了防御魔法的蓄能。
一头雾水的我愣了会神,再度听到了大叔的话:「拔剑!」
只见陆诗琪冲破人流提着长刀飞奔过来,
而路人均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过去却毫不加以注意。
陆诗琪这是……
启示录:「这次她想杀了你。我已经彻底控制不了她了,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教皇:「卧槽尼玛呀!特么放着自家得了狂犬病的狼狗不管而让我来把她驯服成泰迪?!」
启示录:「没错,就是你了,教皇大人!」
我已经无力再接着斗下去嘴了。陆诗琪已是近在咫尺,
眼见着那刀即将被举起、然后劈在我脑门上,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银鸢现形并亮出了右手的武具——
那燃烧着的银色烈焰从指尖喷薄而出,覆尽了整个小臂后熊熊向天空燃烧,
一个美好并残酷的无比绚丽的背影。
她轻松地提起右臂就挡住了陆诗琪的这下横劈,随后在陆诗琪略显慌张的无表情状态下逮住陆诗琪的衣领,给她完美地把之前我挨的那一巴掌给还了回去。
其实我当时已经还回去了一记「鲜血之礼赞」,虽然毫无震慑力反而显得自己已是疼得欲yu仙xian欲yu死si/手动滑稽。
这下子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和她上次给我巴掌的时候是同一个力道,基本上不多不少。恐怕她刚回学校时都无法成功消肿。
我有点懵,而站稳身形的陆诗琪则是松开手里的长刀,垂下眼让视线远离我。
大叔很尴尬地把施展好的护盾魔法装在一切已经结束了的我身上。
「你的自然使好像没被施加魔法……」
大叔小声提醒道。
没被施魔法?啥意思?
等会儿,没被施魔法……
卧槽没被施魔法,她就这样大胆地现出形并装起逼……
虽然是为了保护我。
然后不出意外地,身旁所有的路人都在几秒中的痴神后不约而同地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天使呀!」「我是在做梦吗?!」「不科学呀!」「我勒个去!」
人声由稀疏的几句丧心病狂的感慨开始变得鼎沸,驱散了冬季那原本只该有炽热的呼吸声的静谧。人们口中霜成的白雾喷薄满了整个街道,像是身处春日里雾都伦敦的清晨。
卧槽槽槽槽cccccccccccccc……我特么。
对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毫不清楚的银鸢一脸轻松地解除了武具,回头朝我自然地微笑了一下,
突然她注意到了身旁无穷无尽的目光。
然后她僵住了。
「跑!」我大吼,然后抓住银鸢的手强行依我的意志瞬间转移。
就这样抛弃了大叔,
我们俩出现在了某个楼顶上。
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大爷正在阁楼旁晒太阳,于是他突然就看到了一对儿小青年出现在他眼前。男娃子穿着一身校服,女娃子一身花花绿绿的洋玩意儿。
他揉揉眼。然后又看了一遍,
「喂,」他那一口方言的苍老的声音里充满惊讶,「你俩咋上来的?」
我一听这声音,傻愣愣地回头装笑道,「嘛,大爷,我们俩是飞上来的。」
大爷:「我的龟孙呀……这么厉害?」
银鸢在我的暗示下拼命点头示意。
我:「大爷,我们俩过会儿还得再望别的地方飞,您老先把脸转过去,我们生怕飞的时候吓着你。」
大爷:「不用了,俺老汉一把老骨头了还没见过人怎么飞,来来来,飞个看看!」
我和银鸢智商处于直线下降的状态。
「教皇,咋办呐?」银鸢轻声说道。在背后用手捅捅我的腰。
「等会儿……」我也轻声道。
「大爷,你看好了!」我举起银鸢的手,「这招叫『比翼双飞』!」
神特么的比翼双飞。
我到底是咋了?日常生活怎么这么逗比?
银鸢一脸冷汗,
我则是下定了决心。
「劳资飞了!」我中二地吼了一声,
「唰」地一下,银鸢和我都在瞪大了眼的大爷面前消失不见。
话说这一次到底会瞬移到哪里去呢?怀揣着这个疑问,我来到了一处目测是洗手间的地方。
◇
某商场的女厕所里,一个女孩子刚刚推开厕所的单间门,就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背朝着她,懵逼地环绕四周。
她提了提裤子,
淡定地举起拳头,
照少年后脑勺就是一下。
然后完成换装的银鸢踢开厕所的门就跑了进来,一边进还边嘟哝:「教皇你个蠢货,连续瞬移的话……」
可是少年已经听不到银鸢的话语了,
他趴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脸侧贴着地板。
女孩:「这位姐姐有手机吗?你看这个色狼,赶紧报警呀!」
银鸢毫不理会她,抗起本皇的身子就离开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