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夭吹了声俏皮口哨，从厨房雀跃出来，掠过两个男人的尴尬表情。
“咖啡好了。”
“谢谢小夭。”布知接过咖啡，递给魏末。
茹夭瞧了瞧魏末脸色，天，被气的够呛，看来火候差不多了，自己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
“小布，那你们先聊，包裹我已经扔你房间了，改天我再来收拾，白愔愔找我逛街，我先撤了。”
“嗯，路上小心。改天我好好陪你。”
看着眼前这姑娘满心欢喜，一蹦一跳的离开。
魏末觉着清静了些，但似乎又更烦躁了。
半晌，布知喝完了咖啡，把茹夭捣鼓得混乱的小厨房收拾好。
“我们也准备一下吧，扔开短褂汗衫棉布裤以及凉面，请切换成正经的样子，魏先生。姜明应该在等我们了。”
“真是后悔以前没好好亏待你。”
“那你是没机会了。”
他开始有些沮丧，这家伙看起来这次真的动真格的要离开啊。
真是伤脑筋。
布知向来都让人伤脑筋
铃声响起，布知拿起手机。
“你是要梳妆打扮敷个面膜再出门吗，布知？”
“马上就好。”
布知挂掉电话。
“姜明在催了么？”
“嗯，所以我们结束掉刚才混账的对话吧……”
“逃避不是什么好习惯！”
“在新地方就该有个新的开始，走吧，魏先生。”
两人行走在冷灰色的楼梯，锈着的扶手回旋缠绕向下蜿蜒，恍惚巨蟒自顶盘旋而下生成的无尽迷宫，每一步都清凉刺骨。
布知怀里的凉皮喵呜了几声声，扭动不安，它告诉布知它饿了，希望快些被扔到懒居进食，而不是听这两个人在这里瞎扯。
布知抚头以示安抚。
“捉弄老朋友成了你的新爱好么，布知？”
小凉皮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笑了。布知的手则停在猫头僵了僵。
“过去和未来，你到底会选哪个呢？刚刚我都嗅到蘑菇云的味道了，这场戏是我们在籽川生活的开门红吗？”
布知猛地驻足，停在楼梯口。
他忽地把凉皮往地下一扔，粗鲁暴躁，毫不疼爱，像是扔掉最厌恶的榴莲味糖果。继而转头对着魏末就是一个灿烂的笑：“我家凉皮想给你带路呢。”不等回答，又是一个分不清讥诮还是诚恳的笑。
“小混账，自己走吧！”布知的调调轻松愉快仿佛才疼爱的喂了猫粮。
凉皮炸毛的呲牙叫嚣，毛炸得像刺猬，继而转身跑下楼。
望着布知一半阴影一半在阳光下的样子，魏末恍惚觉得自己从来不曾见过眼前的人。
楼梯间外的阳光盛大，满壁爬山虎翠绿猖狂翻滚，在风中犹如海浪潮。
“籽川那么多好房子，你为什么一定要这间？标价简直高的我想报警。”
“我喜欢。”
“然而这间房原本的格局品味真的……打分的话，是负无穷。”
“我喜欢的就是正无穷。”
“……”
姜明的目光则越过布知，落在远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高大男人身上，男人身长如修竹，气沉如磐石，他掀起墨镜，袖口随意卷起，长眉星目，棱角分明，清爽沉稳。正式和休闲拿捏的恰到好处。
魏末则以同样探究的目光回望着面前西装革履，唇红齿白，斯文儒雅一副标准商务微笑的人。
“好久不见。”魏末漫不经心笑道。
半晌。
“好久不见。”对方也如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