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坐落在三条河交汇处,这三条河分别从洛城的东北,西北,和南面汇集到一起,朝西流去,这三条河最终汇入了嘉陵江。由于地处巴山,每年入秋时节,多洪涝,政府每年都会花一些前整治疏浚河道。每年入秋,由于多水分,洛城都会处在一片烟雾之中。不过,雾气不是很浓,也造不成多大影响。
在洛城有这样一个说法:阴阳两界,三河迷途。洛城地处阴阳两界交界处,每年七月,洛城进去雨季,河道两岸彼岸花开始盛开,血红一片,阴世孤魂会通过彼岸花为媒介,来阳世了尘愿,若是生前有怨,定当找怨主锁命,若是前世欠下恩情,也会来阳世报恩。所以,每年七月鬼节,南河两岸烧纸焚香的人特别多。我曾经去过一次,夜晚两岸烛火通明,照的像极了我去山东时遇到的鬼市,后来再也没去过了。不过彼岸花但是真的有,红色的花朵,卷起来像菊,又没有菊那么紧凑。我对这种传说里沾染人命的玩意实在也提不起兴趣。
三月底,洛城里传言,有人看到南河的彼岸花开了,接着看到阴兵借道,长脸的骑马阴兵,举着弯刀,巨锤,在河面奔驰。
我站在一片雾气里,一阵一阵的铜铃声响,有人在隐隐哭泣。眼前一片红色的花朵,细看是曼珠沙华,开的很是热闹。花间闪过一道影子,我正打算追上去。有人却在这时拍我的脸,语气非常急切:“快,快,快醒醒!”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房间变成了“念念不忘”二楼我的卧房,屋子里都是现代的不能现代的家具,我的梳妆台前还有半瓶指甲油忘记了拧盖子。大大的衣柜也没有关上,不知道是哪日打开过忘记关了,里面估计都落满了灰。屋子里唯一与我真正的卧房没差别的就是睡在我脚边的小九,此时他半眯着眼看我。这屋子是老六的机关,专门为我设计的,我过凡人正常的生活的时候一切都是这个模样,如果以玄灵阁阁主的身份与别人打交道,推开二楼的门,一切就是另一番模样,古色古香的宅院,阁楼。
“你干什么?大清早的!不知道女子的房间不能乱闯吗?”我把被子往胸口盖了盖,其实我穿着睡衣的。
“怕什么!咱两从小光屁股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一屁股坐到我床上。这人是我的发小之一,我们从小打到大,关系非常铁,不过他是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的,
“你妹的,大清早的要干嘛?你妈又让你相亲?别指望我假扮你女朋友或者把小五借给你当女朋友!”
“不是,另外很重要的事,林老板死了。”他眉头紧锁。
“哪个?上次那个要买罗象街这块地的暴发户,林明辉?”
“是的。”
我的脚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起开,”他摞了摞屁股,我接着道:“死了就死了呗,我上次看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活不过五十。”
“我知道你们有过节,但你也不能咒人家?而且人已经去世了,你还是积点口德吧。”
我翻了一个白眼,说:“怎么死的?被人杀了?”
“如果是谋杀也就简单了,我现在应该在等待验尸报告,而不是在这里来找你。”
“怎么说?”我掀开被子坐直身子。
“他昨晚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客厅里的灯突然全灭了,屋子里的人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他背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影子,全都慌乱尖叫,五秒之后,灯光再度亮起,他们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林明辉被一把利剑刺穿了胸膛。”
“他叫了么?被刺穿胸膛一定会大叫吧。”
“或许是对方下手太快,一剑要命,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去了。”
我吞吞口水,仔细想了一下,又问:“那你来找我干嘛?”
“林明辉尸体前放着一朵花,是彼岸花。”
“三河迷途,彼岸花开,冤鬼索命,善鬼报恩。”我抬头念到。
“虽然鬼神之事我是不信的,但是这件事太蹊跷了,我们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人闯入他们家的痕迹,电源也没有问题,不会有谁故意断电的可能,而且林明辉的家人都说看到那个黑色的影子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佣人也看到了。这简直匪夷所思。我看到那朵花之后,就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林明辉的尸体呢?”
“刚送去太平间,法医的报告还没出来。那朵花连同凶器,我们带会警察局了,当作证据,在我们局长那里。”
“你们局长都惊动了?怎么法医报告还没出来?”
“是小坤不让的,一直从昨晚拖到今天早上才送去。”小坤是叶琛的大学同学,也就是林明辉的儿子,看来那个孩子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叶琛又说:“这件事不可能压下来了,早上记者把小坤家都堵了,省台的都来了。市长下令一定要彻查,不可以让鬼神之说穿出来,这样会人心惶惶,扰乱社会治安。”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又不能抓鬼捉妖。”我顺着小九的毛。
“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真不知道该怎么查。上次杨家院的案子不也说鬼神嘛,就是你随我去破的,所以这次还是想请你帮忙。”妈的,上次杨家院那是真的有妖怪,老子花了好大力气才收了那樟树精。你以为捉妖是过家家,事后我还得把他变个人样交给你,再然后编一套杀人方案给你听,最后让你带他去吃牢饭。
“你当我是名侦探柯南还是神探夏洛克啊!不去!”重新躺回床上。
一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林家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