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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清晨的曙光从半拉开的窗帘后溜进了卧室,屈依恩呆呆地坐在床上,茫然地望着旁边早已冰冷的床位。他走了,居然没有留下半句话。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让失望写满了整张脸,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感,向浴室走去。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对此事有何反应,可是他却一声不吭地走了,害得她现在一个人在这里瞎猜。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最好能说明他到底要怎样,她才好去想应付的办法啊!

唉……

再一次地长叹后,她关掉了莲蓬头,把身上的水珠擦了半干,套上一件粉蓝色的蕾丝睡衣,顶着一头湿发走出了这连着卧室的浴室,移向客厅。

刚打开卧室的门,一阵弥漫在空气中呛人的烟味立刻将她紧紧围了起来,她不禁蹙起了眉头。尽管捂着鼻子想抵挡住这种让她窒息的气味,但效果不佳,她还是不住地咳嗽。

最后她熟练而准确地找到了窗户的位子,并迫不急待地打开它,让自己能吸到新鲜的空气。

浓烟的制造者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按熄了手中的香烟,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他在这里只坐了一会儿,竟然已经吸掉了半包烟。他向来没什么烟瘾,只是偶尔心情不好时吸上两口,可今天却有些失控。

他早就知道喝酒会误事,本以为自己做了背叛者,不可原谅,但哪里知道事情并非他想的这么简单,这一刻,他倒情愿自己背叛了大哥。

可事实往往与理想背道而驰,是他被人给骗了,而且骗得他好惨,几乎快到痛心疾首的地步。为什么要骗他?他讨厌被骗,更讨厌被她所骗,她到底是何居心?翁浩杰一步步向屈依恩走去。自己最爱的人却在骗自己,就好比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一样可怕。

阳光下,依恩美丽的脸庞白得太不健康,他真恨不得立刻拥她入怀问她是否身体不适,可他更恨不得走过去给她几巴掌,再问她用意何在。但自己狠不下这个心,说到底,自己的心还是太软了。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唯唯到底是什么人?”在离她两步之遥时,他停了下来。

屈依恩心中一震,慌慌张张地想胡乱瞒过去,“唯唯他当然是……是你大哥翁浩仁的儿子,我……我自然是他母亲。”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他锐利的目光中布满寒意。

“我没有骗……”

“你给我住口!”浩杰向前一步伸手按住依恩的双肩,“说实话!”

在他无任何条件可言的命令下,她的脸变得更惨白,“……我说的真的是事实。”

“事实?什么叫事实?”他又开始吼人了,“别告诉我说一个女人在生完孩子后还依然是处女,更别用那些诸如人工授精之类的话来搪塞我。”

“我……”她顿时语塞。

原本还心存一个侥幸,希望他并没察觉。可这种事他怎么可能没察觉,真是天大的笑话,想找理由骗骗自己,也应该选个实际点的。

翁浩杰对她好失望,本以为她会想自己坦诚一切,可她却是变本加厉还企图进一步欺骗自己,他用力抬起她的下巴,“立刻说出真相。”

他眼中闪过的杀机刺得她的心好痛。她也把命豁出去了,当务之急是保住唯唯。

“真相就是唯唯根本不是你大哥的儿子,是我骗了你。”

“唯唯是不是我大哥的儿子我自会弄清楚,可你不是唯唯的亲生母亲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根本没说谎。”依恩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一下,浩杰彻底失望了。他用力一推,让依恩重重地跌到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难以抑制的咆哮中夹杂着被万箭穿心的痛苦。

倒在地上的依恩愤怒地瞪着翁浩杰,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你是骗子”四个字。这让她更有想痛哭的冲动,可是她忍住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翁浩仁是不是被你们逼死的?”

“大哥是出了车祸。”他一怔,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他为何返回香港后迟迟不回重庆,也没有任何消息?”

“是母亲软禁了他。”

“原来事实真是如此。”

“你既然早已知道事实,为何还要骗我?”他猛然清醒,才发现主动权被她夺走,“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你是谁,真正的小恩在哪儿?”

“小恩……小恩……哈……”她仰头大笑,痛苦地笑了,“我也是小恩,不过你要找的小恩是我的亲姐姐——屈颂恩,她才是唯唯的生母。”

她不想再隐瞒这个事实,也不想再骗他。他没有资格来骂她是骗子,这一切都是他们姓翁的错,自己这么做只是想讨回一点儿公道,要不是因为他们,姐姐怎么会放弃生命?她本来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见姐姐最后一面的情景,当医生通知她去见姐姐最后一面时,她简直觉得天都快塌了。

“姐,你是怎么了?”她半跪在病床前,紧紧握住颂恩的手,“你不会有事的,为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

她扭头向护士吼道:“快,快把孩子抱过来!”

护士小姐依言把小婴儿抱到屈颂恩眼前,小家伙似乎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事,一直在不停地哭叫。

颂恩吃力地伸手抚摸着婴孩粉嫩的小脸蛋儿,脸上挂起了一丝凄然的笑容,“家……家……唯。”她在最后一刻为自己的孩子定下名字,“照……照……顾……他……”

她的手开始缓缓地从家唯的脸蛋上滑落……

“姐——姐——姐——”

可是,无论依恩如何大声,也永远唤不回颂恩那年轻的生命。上天为何总是这样无情?

不要,她不要姐姐离开她,姐姐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要不是姐姐,她永远也只能做一个被母亲抛弃,在孤儿院里受气的野丫头。

她恨她母亲,恨她的愚蠢、无知与无情。居然会在那些所谓的“江湖铁口”的三言两语胡诌下认定她是“天生的扫帚星”,克死她的父亲,然后便将刚满周岁的她在一个寒冬的大雨夜抛弃在了街道上。要不孤儿院的秦妈妈遇到她,她恐怕早就冻死街头了。

她爱她的姐姐。她被抛弃了这么多年,姐姐却一直没放弃寻找她。要知道,当年的姐姐也不过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十年后,她终于和姐姐团聚,虽然当时她对姐姐是陌生的,可血浓于水,姐姐带给她的是前所未有的亲情。要不是姐姐的出现,她永远是活在别人的欺辱之下;要不是姐姐的勤俭,她哪里会有机会读完大学?可是姐姐离开了她,她失去了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

“不,不!”依恩紧紧捂住双耳,猛甩头,甩下了不该有的泪珠。她似乎感觉到这件事犹如刚刚发生过一般,让她经过这么多年后好不容易才抚平的伤口又被狠狠地撕裂了。

“什么不?你姐姐到底在哪里?”

翁浩杰拉下她的双手,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这已经是他第N次向她问话,他想知道屈颂恩的下落,更想知道是何原因让她变得如此激动。

“你滚,你滚!”她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迫使他后退了好几步,“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姐姐。”

“屈颂恩死了?!”

浩杰乍听此消息时倒吸一口冷气,他强压住心中的惊异,镇定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逼死了我姐姐,满意了?”她仇恨的双眼蹦出火光。

“把话说清楚!”他可不愿背负恶名。

说清楚?

当初,为颂恩主刀的医生告诉她,颂恩是自动放弃生命时,她也问过同样的话。她不相信,姐姐一向很坚强。在得到翁浩仁去世的消息时,她的确一度有求死的欲望,可是为了孩子,她坚强地活了下来。就在进手术室前,她都向她保证过一定会尽全力保住孩子,因为她是难产,孩子很危险。虽然孩子最终保住了,但姐姐对自己却轻言放弃。

颂恩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这是医生在事后亲口告诉依恩的,可颂恩却在知道孩子平安后放弃了生存的意念,医生的努力也只能是白费。医生还说,颂恩在手术台上都一直叫着“浩仁”这个名字,如果当时这个人能在她身边,也许她会坚强地活下去。

这时依恩才明白,颂恩之所以能顺利地生下孩子,都是一个意念在主导着她——这是她和浩仁爱情的结晶。其实她一直都没放弃过随翁浩仁而去的想法。

“把话说清楚。”浩杰再一次说道,“你听到没有。”

屈依恩冷眼一瞪,用手背抹掉眼泪,“好,我说清楚。姐姐完全是因为被翁浩仁之死打击得失去了生存的意念,所以才选择了放弃生命。如果当年你们翁家的人不反对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你们是凶手,我好恨你们。”

恨?!

他显然不能理解,她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又要给他机会,让他拆穿这个秘密,她居然还口口声声说爱他。笑话,真是笑话!他好像只听过“由爱生恨”,还没见过“由恨生爱”。

“恨就应该彻底一点儿。”他讽刺道,“昨晚就不该和我这个‘凶手’在一起。”

依恩双颊因他太露骨的话而生出红云,“那……那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双腕,恶狠狠地道,“被谁所迫,是我这个‘凶手’吗……”

“住口!住口!”她吼得声嘶力竭。

连她这个毫无半分经验的人都知道,**一但被挑起,就很难被理智驾驭,可他却偏偏要说这样的话来伤害她。她恨他,也怕他,言语伤人是可怕的,她受不了!

“够了。”他甩开她的手,“唯唯我要带走。”

“不行,你不能这样做。唯唯是我从小带大的,至少我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你让他这么小就离开母亲,你太残忍了!”

“那也比不上你屈小姐狠,骗人的技术一流。我们法庭上见!”

“不——”依恩拉住欲离去的翁浩杰,“求你,我求你!”

“是你自作自受失去了机会,如果你当初答应了我的条件,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狠下心,不去看她的伤心欲绝,甩开她快步离去。只留下跌倒在地上的依恩,趴在那里痛不欲生地哭泣。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无论如何,她已无法改变事实。

她的爱是彻底地放错了地方,许错了人,这就注定她终将受这样的苦,苦不堪言!

香港

翁氏是每年的利润都会大幅上升的企业之一,它不但在亚洲各地有分公司,就连美洲与欧洲市场也有它的一席之地。

翁氏的总部设在香港的中心地段,那是一幢三十三层楼的大厦,而顶层刚好是董事长兼总经理翁浩杰的办公室所在地。虽然他还未正式继承翁氏,但却早已实权在握,继承翁氏只是时间问题。按照他们翁家的惯例,他必须在婚后才能完全成为翁氏的主人。

说起翁浩杰,他的名气绝对不比某些当红明星小,这都皆因他在商场上的作风好,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也不耍手段,只靠实力,所以各界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另一个原因也许还是因为他太有型的缘故,即使他向来都避免有过高的暴光率,但各大报馆、杂志社还是对他穷追不舍。不过这次他秘密回港,谢天谢地总算瞒过了狗仔队的眼睛。

他一回到家就立刻打电话把林非凡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要他立刻着手准备一切关于争夺屈家唯抚养权的资料。这一场仗,他势必要赢得漂漂亮亮。

林非凡不明白,翁浩杰为何会急匆匆地回来。一周前,他收到杰从重庆寄过来的屈家唯的头发,让他先从医学上确定屈家唯的身份。他以为翁浩杰至少还要再等两个星期才能回港,没料到……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站在翁氏大厦的专用电梯里,林非凡直上顶层。在昨晚接到翁浩杰的电话后他就一直在整理资料,尽量找出对屈依恩不利的证据,可这些根本不够,他也不想因输掉这场官司而坏了自己的名誉,所以一大早就来找浩杰,看还有没有遗漏掉的地方。

可是他刚走出电梯,却听到了抱怨声,来自翁浩杰的秘书,一位脾气好得出奇的女人。

“怎么了,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学会抱怨了?”他并没停下脚步,而是在路过她时随口一问。

秘书小姐无奈地叹气,“林大律师,我也是人。翁总突然回来已让我吃惊不少,而他的脾气变得暴躁更让我吓了一跳。刚才我去请他签文件,却被他无故地骂了一通,而且他一大早就把办公室砸得乱七八糟,害得我一会儿还得去打扫,你说我该不该抱怨一下?”

杰会砸东西?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可在他旋开办公室的大门时,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太惨了,整间办公室好像刚被十二级台风袭击过一般。文件柜里的东西已全部掉到了地上,休息用的沙发也胡乱地斜躺在房间中央,真是惨不忍睹。

突然一个文件夹从正面飞来,吓得非凡连忙躲闪,紧接着传来的是翁浩杰的怒吼,“滚出去,我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杰,是我!”

“噢……”浩杰懊恼地抬起头,“关门!”

林非凡反手关上大门,他从没见杰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定出事了。

他轻步走到浩杰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并递上手中的资料,“这些就是所有的资料,包括屈家唯的DNA报告,他的确是你大哥的儿子。”

翁浩杰把面前那一大堆堆得乱糟糟的文件向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个空位,好放非凡递上的文件袋。他从袋里抽出一大叠资料,快速地翻阅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了屈家唯的DNA报告上。幸亏他们翁家有一个习惯,但凡去世的人都会留下一缕头发,这样正好免去了开大哥的棺。

“出什么事了?”林非凡很小心地问道,他可不想惹怒杰。

浩杰紧锁着眉头,良久才开口:“屈依恩根本不是唯唯的生母。”

“嗄!”非凡瞪大了眼睛,“可是屈家唯又的确是你大哥的儿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浩杰猛地一拍桌面,又使得几个文件夹被震到了地面上。他起身气呼呼地道:“她一直在骗我,她居然一直在骗我!”

“你先别激动。”林非凡紧张地站起来,“我们坐下慢慢谈。”

“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猛地,翁浩杰发狂似的把桌上所有的文件向两旁一推。半秒钟后,未能幸免的玻璃杯摔碎的清脆声吓得非凡向后退跳了一大步。

太可怕了,杰发起脾气来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他是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有点儿大……岂止是有点儿大,应该是很大!他一向都恨被人骗,那个屈依恩这招用得实在不明智。

“对不起,我失控了。”

浩杰道歉后重新坐回皮椅上,两手撑着快点到桌面上的额头,双目紧闭,眉头锁得死死的,他首次感到不知所措。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没有要阻止大哥和屈颂恩的意思,可是如果当初他能多替大哥想想,能多主动去了解一点儿他们的故事,或许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他不会遇上依恩,更不会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迷失了自我。

为何自己爱上的偏偏会是她,而把自己骗得团团转的偏偏又是她。自己最爱的是她,最恨的还是她。这么矛盾的心情怎么会在他的心里滋生,奇怪!真是怪了!

还有,自己那丰富的感情不是早被商场上的冷酷磨得点滴不剩了吗,是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把它挖了出来?是依恩的笑靥,还是唯唯那童稚的嗓音?

不管如何,唯唯他是一定要带回翁家的,她是不是唯唯的生母都不会改变他最初的决定。这是完成对大哥的承诺,也是对她的惩罚。

骗他的人,他绝不原谅!

他抬起头对着满脸愕然的林非凡说道:“愣着干什么,坐下。”

“你确定你不需要休息,我们可以明……”

“不用,我再好不过。”

“哦!”他的冷语,让非凡稍稍放了心。

没料到短短的几分钟就经历了翁浩杰大发雷霆与沉默不语两个截然不同的方面,刚才那种静得叫人心慌的场面他再也不愿经历。他可是一直把心悬在半空中的,担心杰是否会再次爆发,直到听到他的声音,他才能完全松口气。

“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他试探性地问。

“没什么,反正屈依恩并非我要找的小恩,她姐姐屈颂恩才是。不过颂恩已经去世四年了。”他不愿多说半个超出这个范围的字。

非凡当然也听得出事情必然还有隐情,但既然浩杰不愿说,他也不会再问。

他把从地上捡起来的资料重新放到翁浩杰面前,“资料没问题,如果屈依恩不是屈家唯的生母,我们只要以伯母的身份提出起诉,赢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呃……”显然,翁浩杰对这方面还不太了解。

“这也可以算是国内法律还不太完善的一个地方。”非凡解释,“国内的法律规定,领养孩子的人必须超过三十岁。”

“可她只有二十四岁。”浩杰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初就说过她太年轻。

“不错。所以她还没有资格办领养手续,而屈家唯父母双亡,伯母,也就是他奶奶,自然成了最先具有抚养权的人。”

“这么说。”浩杰顿了顿,“屈依恩想保住唯唯是没有可能的?”

林非凡摇了摇头,“也不是,她可以抓住‘孩子跟着奶奶不利于他的身心发展’这一点。别忘了,屈家唯到底还是跟了她四年。”

听到这里,翁浩杰再次蹙眉,难怪她一直要骗他,原来全是为了保住唯唯的抚养权。其实,她大可以一开始就表明身份,说出事情的真相,也许他可能会……不,他不可能会放弃,但或许经过双方协商,事情也还不至于弄到要上法庭这个地步。

她很爱唯唯,把唯唯当成了她生命里的一切,而她自己也溶入了唯唯的生命里,就算她的工作欲再强也会照顾好唯唯。

她和唯唯一样不会挑食,什么都吃,就连他做的那些很难下咽的食物她也照单全收;她很爱笑,话投了机,两三句后就会见到她的笑容……

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和她相处了一辈子,对她才会这么的了解。

浩杰那急剧变化的脸庞让林非凡以为他在为输赢而担心,连忙道:“放心,我们也有证据证明孩子跟着她不利于身心发展。”

“我们也有?”浩杰一愣。

“你忘了?还是你给我的。”

“我?”

看来他连他亲手收集的证据都忘了,非凡又开始为他担心。

经林非凡一提醒,他再次想起了那件事,“如果可以,能不能不用?”他不想伤她太深。

“你说什么?”林非凡完全不能理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不利。”

翁浩杰似同意又非同意茫茫然地点点头,“你先去吧,我想静一下。”

林非凡无奈地起身,但他刚起步,浩杰又出声唤住他。

“什么?”非凡转身。

“我……”浩杰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有事,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好兄弟?”

“当然。”

“那就告诉我!”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半分钟,翁浩杰一叹气,“我爱上了屈依恩。”

非凡惊愕地道:“怎么会这样,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他的确是在知道她非屈家唯生母之前就爱上了她,否则那件事也永远会是个秘密。

“那你就不该再起诉她,抢走屈家唯。”林非凡绝对不会同意他的做法,伤害自己心爱的人,好可怕!

“可是她骗了我。”他也好痛苦。

非凡摇了摇头,“杰,你连孙妍的背叛都不放在心上,何况是她?”

“但是我爱她。”痛苦使得他的两道浓眉紧紧地拧成了一条直线。

“杰,你……”

非凡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浩杰却截断了他的话,“让我静一静。”

他把脸埋进了手掌里。是的,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让自己好好理理凌乱的思绪。

重庆

屈依恩在接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刻才明白,翁浩杰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要把唯唯从她身边抢走。

天啊!她该怎么办?!

跑了一整天的律师事务所,那么多的律师中只有一位女士在听完她对事情的讲述后同意接手这场必输的官司,那也只是因为同情她罢了。

她也知道,赢的机会太小,但她不要放弃,放弃了就等于放弃了她的唯唯,这不可以!

拖着一身的疲惫站在家门的玄关处,依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妈妈,给你拖鞋。”屈家唯童稚的嗓音像一股清泉注入了依恩的绝望得近乎干枯的心田。

她溺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唯唯好乖!”

家唯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突然他在扔下一句“妈妈等一下”后转身向厨房跑去。

看着他一蹦一跳的背影,依恩欣慰地一笑,唯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她也该满足了。

不一会儿,家唯又回到了依恩面前,同时,他的手中还多了一罐可乐。

“妈妈口渴了,喝可乐。”

“……唯唯。”

依恩一惊,慢慢蹲下身把家唯搂到怀里。她的唯唯好懂事、好听话、好可爱,可是再过不久,他可能就要离开她身边,想到这点,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唯唯做错事了?”

看到母亲哭泣,家唯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

依恩一边擦着挂在脸上的泪珠,一边摇着头道:“怎么会呢,唯唯很乖。”

“可是……”他似乎还是没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哭,“妈妈是不是气唯唯这次的比赛没拿到第一名?那以后的绘画比赛,唯唯都拿第一名,妈妈一定就会开心了。唯唯以后一定听妈妈的话,不让妈妈生气、难过。”

听到这里,屈依恩再一次掩面而泣,她真的好没用,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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