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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翁浩杰的驾照居然没被吊销,这一点让屈依恩大为生气,他怎么可能几下就搞定了那么多的交警?

而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名言”居然应验到了自己的身上。

今天下午本是她带上唯唯同少年宫其他入围决赛的孩子们以及家长们一同去省里的好日子,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竟然会高烧不退,这样的她怎么走。

她如果自私一点儿,让唯唯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没有人会责备她,可是她做不到。幸好唯唯的导师一口就答应了照顾唯唯,否则怎么办,难道又让翁浩杰来代替自己吗?

现在,他开车带唯唯去少年宫与其他的人集合,然后同去机场,而她却只能像个废人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

自己真的很没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会生病。老天爷太过分了,不帮她也就算了,用不着出这一狠招来折磨她。难道她真的做错了?

不会呀,她觉得自己很有原则,如果不是他们翁家有错在先,她也不会做得这么绝。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唯唯真的很好,就算没看到也能感觉得到。可他干吗非要唯唯去香港,回翁家?就算唯唯待在重庆,他的身体里也依旧流着他们翁家的血,这一点不可否认。但要唯唯离开她就是不行,永远也不可以……

屈依恩一直这样胡思乱想着,就算听到了开门声她也不加理会。那是翁浩杰,她知道,除了他还会有谁有她家大门的钥匙?给他那把钥匙是让他方便照顾唯唯,现在唯唯去省里了,钥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她一定要把它要回来。

她挣扎着下了床,然后一步三晃地向客厅走去。

翁浩杰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大胆,发着四十度的高烧竟然还敢四处瞎撞,这令他不禁气得怒吼:“你不要命了?!”他不由分说把她抱回床上,“你好好给我躺着休息,这是医生吩咐过的。”

不要命?有谁会嫌命长的,她懒得理他。

“把钥匙还给我,你现在不用照顾唯唯,也用不着我家的钥匙了。”她有气无力地伸出手。

“你需要我来照顾。”他搬出一个看似有理的理由。

“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她平静地说。

“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会嫌唯唯的命长?”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损到这种地步,他有这么差吗?在国外生活了几年,再怎么差也不至于要别人的命。就连唯唯他都可以摆平,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她?

屈依恩对着他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可她现在没那份心情也没有力气去和他进行辩论大赛,“算了,你走吧,钥匙随便你留不留下,不过你要马上给我从眼前消失。”

他对她的话却毫不理会,“你躺着休息,晚饭我来做。”

“你根本不……”

“不要说话,休息!”他截下她的话命令道,然后退出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依恩摇着头叹气,显得有些无奈。她现在真的需要休息,没有过多的力气来把他轰出去。好吧,看他能做些什么。她倒不担心他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吃,只要他不把她的厨房弄得乱糟糟,别把她的家给烧掉……

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而且还是翁浩杰亲自把她唤醒的。

她很不情愿地半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又闭上眼想继续睡,可他却不同意她的做法。

“先吃过晚饭再说,睡得太久不好,应该起来活动活动。”

叫她休息的人是他,叫她下床活动的人也是他。好话坏话都被他一个人说光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所以她干脆用一招以不变应万变,他爱说就说,她不会听。

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只会说的人,他是有行动的。本来就是嘛,病人虽然需要休息,也要适当地活动一下筋骨。他把依恩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把左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右手放到她的额头上。

“温度好像降下去了。”他用平淡的语气总结出他得到的结论,“还是先出去吃饭,我已经做好了。”

屈依恩白了他一眼,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温度计,难道他不知道吗,用手来感觉温度,会准?说不定他自己也在发烧。不过她却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任他把她扶出卧室,他做的饭?一定会很恐怖。

他扶她来到饭桌前,桌上的三菜一汤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

他抑制着内心的喜悦,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做饭,除了牛排外他真的什么都不会做。今天为了她,自己竟会跑到超级市场去买菜,然后按菜谱上的方法做出了三菜一汤,看来自己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尝尝看,应该可以吃。”

屈依恩顿了顿,指着其中一碟菜问道:“这个黑黑的是什么?”

“炒洋芋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着菜谱上的做法做,居然得不到同样的结果,看来做菜也值得好好去研究。望着他有点儿茫然的神情,她哑然一笑,“下次切好洋芋后,把它放在盆里,用水淘一淘再炒,就不会黑了。”

就是这一笑,却让浩杰心中一颤。她好美,真的好美,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对他有多大的杀伤力,他猛然想吻她,吻住她的笑容。可是……可是她的身份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

“原来是这样。”回过神来,忙用冷漠的言语掩饰自己此刻的心情,“快吃。”

屈依恩想了想,把筷子伸向土豆片,看来她是打算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翁浩杰见她首先夹土豆片吃,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不过只限于内心,表面上是绝对不会流露出来的。

但看着她那种似乎难以下咽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样?”

“你要听实话?”她反问。

“如果不是实话就别说。”他最讨厌有人说谎骗他,就算实话很难听,也总比谎话好多了。

见他答得这么肯定,她也回答得很干脆:“说实在的,切洋芋的刀法太烂,首先买相就不好;其次是油放得不够,盐放得太多,味道不好,不过你没把糖当成盐放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气得翁浩杰简直是头顶生烟,不过看她有力气损人,表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也不用这么担心。

浩杰一言不发只顾吃饭,看来他的确被气着了。依恩暗笑自己还有些功力,不过她可不想做得太绝,“不过对于你这种初学者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真的,不用气馁,加油!”说到最后,她还特地握紧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这女人真的很烦,连生病期间也有力气找人斗嘴,他真是佩服她。

他这一生中所佩服的人少之又少,但没料到来一趟重庆居然就遇上了两个,一个就是屈家唯那小鬼头,他的哭功确实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再则便是眼前这个女人,她损人的功夫不学上个三五年一定拿不下来,他对她也佩服得无可奈何。

他就是搞不懂,难道她一天不磨嘴皮她就活不下去?不过这大概也和她的职业有着莫大的关系,记者就是靠那张嘴和手中那只笔来维持生活的,不过幸好,她对他只用上了嘴,没用笔,否则结果会如何,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想。

他已经忍了她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爆发。

猛然,他伸手端起那碟炒土豆片,“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夸我就不用了,损我更没这个必要。你大可不必吃它,也用不着对着我磨嘴皮。”

他误会她了。依恩想解释清楚,但以前她也的确是每一次都和他针锋相对,说穿了,她和他本来就是对立的,但是她那样做无非是为了唯唯。不过唯唯现在去省里了,难道自己就不可能和他平平静静地待两天?她累了,再斗下去也没多大的意思。

她按住他的手,“我可以吃,我的嘴向来都不刁。”

“不要勉强。”

“怎么会勉强?”她说道,“其实,其实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虽然我们不可能冰释前嫌,但至少目前可以暂时地化干戈为玉帛。”

他坐了下来,“怎么化?”

看来他对这个提议似乎也很有兴趣,整天都吵吵闹闹的,的确没多大意思,也不可能把问题解决。

依恩望着天花板想了想,“从现在起到唯唯回来为止,我们订一个君子协定,不可以用言语伤害对方,暂时做朋友,而非敌人。如何?”

“就照你说的做。”他毫不犹豫的话脱口而出,可惜,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她目不转睛地瞅了他半天,慢吞吞地道:“我看你首先就要改改你的语气,总是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接近。”

“习惯,改不了。”他绷起了脸。

“看来你的态度也有问题,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做朋友?如果不想,我们就继续做敌人吧。”她好像生气了。

“OK!我尽量。饭后你休息,我洗碗。满意了?”

“看来你……”

“吃饭!”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两人都未再开口。

难道这就是做朋友的标准?翁浩杰有点儿不太服气。朋友不是应该互不干涉,她的要求简直就是好丈夫的标准。

但他可以忍耐,也可以让步。唯唯只走五天,五天后一切又会恢复正常。他真的很想和她做朋友,至少他同她做了五天的朋友,而不是一辈子都做敌人。

他的内心总是这样矛盾,自己不愿做个背信弃义的人,既然答应了大哥就一定要做到。可是自己又真的真的好爱她,爱她的甜美,爱她的笑容,甚至爱她的坏脾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

通常人们都会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若真要他说出爱她的理由,他恐怕又说不上来。爱本来就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若有若无;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若即若离。

可一想到终会失去她,心痛的感觉就会无止境地蔓延……

翁浩杰抬起手腕,目光落在了表盘上。

十二点零八分!

原来这么晚了,是该休息了,不过还是要先去看看她,希望今晚别像昨晚一样。她高烧不退,他也不敢去睡觉。

打开她卧室的门,一股热气迎面袭来。因为她病着,没敢开大冷气,屋外与屋内形成了温差。

他走到床边却见她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好像快被冻僵了。不可能呀,待在这里他都热得直冒汗,重庆的夏天很可怕,如果真的没有冷气,恐怕不知要热死多少人。

不过,她待在这里居然还冷,难道……浩杰将手伸向她的额头,该死!又发烧了。

连忙拿来温度计让她夹到腋下,三分钟后取出温度计。

四十一度!比昨晚烧得还厉害,看来还得再吃医生开的退烧药。

依恩迷迷糊糊地吞下药,可是她还是觉得好冷,盖着被子也无济于事,“把空调关掉,我好冷。”

他依言关掉冷气,又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好点儿了吗?”他坐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冷,我不是,不,还是冷。求你到我衣柜的最底层再拿一床被子,不,拿两床被子给我盖上。”她好像快不行了,说话都有点儿语无伦次。

这一次他没有照她的意思办,他知道,发烧的人只要能发汗,就已经好了一大半,于是便自作主张地把她搂到怀里,躺到床上,并盖上被单。

“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乘人之危。”她吓得清醒了好多,忙想推开他,但不知是自己力气太小还是他的力气过大,反正就是没成功。

“嘘,别闹!这样就不冷了,乖乖地睡觉,醒了就会没事了。”他柔声地说着。

或许是他少见的温柔吓住了她,她忘了反抗,忘了挣扎,就这样柔柔地、绵绵地躺在他怀里。她不再感到寒冷,头也不再痛,心情也没这么烦,渐渐地、渐渐地,进入梦境。

在梦里,她和他并坐在草地上数星星,突然,一阵寒风刮过,她觉得好冷,不自觉地靠向他怀里……

正是这个动作让刚睡着的翁浩杰一下子惊醒,由于太热,他整夜都未眠,趁着这清晨的凉风想补偿一下,但她一动又让他醒了过来,生怕她又有事。可在看到怀里的依恩睡得是那样甜,他才安了心。又见她满额头都是汗水,用手摸摸,烧也退了,看来陪她发了一夜的汗也是值得的。

凝视着她脸上的小酒窝,他也挂起了淡淡的笑容。真的很好奇,她梦见什么了,连睡觉也在笑,而且只是一个浅笑也会令她那菱角分明的粉红色小嘴惹人心动,配上那凝如玉脂的肌肤,更是让人产生了过多的遐想。

他的手不听使唤地贴着她的后背缓缓向下,像她这样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身材会保持得如此完美,他怎会不动心……

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在颤动,就在他快失控的那一刹那,理智控制了一切。他把手从她身上移开,只轻点红唇,以免弄醒她。

翻身下床,向门外走去。

他就知道自己这样下去迟早会沦陷在一个“爱”字中,可是爱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东西,要来的时候挡不住,越想挡住的时候,越是来得汹涌。

人就是这样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单单一个“情”字便是他们的死穴。亲情,爱情,友情……情一但出现了,就难以忘却,而且因为时间的推移加上一些无聊的小事便会变得越来越浓。

屈依恩对此真是深有体会,不但亲情如此,连爱情也……唉,这个翁浩杰不过就是对她多了一点点细心的照料,加上一丁点儿的体贴,她居然会对他的感情又进了一大步。

原来他真有这么大的魅力,难怪唯唯越来越喜欢和他在一起。她每次下班回家不是见到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就是看到一张气死人的纸条,两人居然跑出去吃饭,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如果她有机会休息时,两个人也不会记得她在家,就好像她是透明人一样,去哪儿都不会叫上她。据唯唯说是翁浩杰怕打扰她休息,这么体贴?是他?

唉……

再叹气也没用,爱他就是爱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对他就是难以控制感情。

有好几次她差一点儿就对他说出事情的真相,不忍心再骗他,骗了他,她的心里也很难受。但每一次都是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了下去。她怕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一定不会原谅她,也会抢走唯唯,到时候她怎么办?!

他为什么不同样爱她?如果他也爱她,或许他们能走到一起,到时候,唯唯可以不用离开她,也可以回翁家……天啊!依恩使劲摇了摇脑袋,她在想些什么,她怎么可能让唯唯回翁家?他们是凶手,是杀死姐姐的凶手,是凶手……

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在担心屈家唯的未来,还是想起了姐姐的过去,两个都是她最亲的人,姐姐已经去了,无论如何,她要留住唯唯!

轰隆隆……

雷声夹杂着风声以及豆大的雨点拼命打到窗户上的声音使得屈依恩猛然清醒。

暴风雨来了,这个时候会下暴雨?老天真是奇怪,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下这场雨,或者是知道他们这种“和平”的关系会随着唯唯明天的回来而结束,所以提前预演一下明天的情况,好提醒她该清醒,该准备了。

猛然,光亮从眼前消失,空调也停止了工作,依恩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字——“停电”。暴雨夜居然会停电,真够倒霉,她摸索着寻找蜡烛和手电筒,看来这最后的“和平”夜也会带着狂风暴雨。

翁浩杰因为停电的缘故匆匆从隔壁赶了过来,他担心她一时找不到手电,过来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现在他们可是“朋友”。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见到的画面不是屈依恩在四下慌慌张张地找东西,也不是吓得躲到墙角不知所措地颤抖,而是很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点着几支蜡烛,手电也在几上,正好混在那几罐啤酒中间,看来他的到来有点儿多余。

他非常生气地坐到她身边,抢过她手中的啤酒,“病刚刚好就喝这个,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

依恩不理会他冷冰冰的言语,若无其事地另开一罐啤酒想换回自己原来的那罐,“你来得正好,陪我喝酒。”

“我不会喝。”他双眉一蹙,“你也不许喝。”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别……别紧张……没事,真……真没事……”她努力使自己能停止笑声,却怎么也做不到。最后还是他厉害,一个警告的眼神,就让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依恩干笑两声,“喝一点点酒是不会有问题的。你不知道,我们这儿的人有三个习惯。”

“哪三个?”他的目光顺势落在了她伸出的三只手指上。

这么细长的手指,用来握笔真的有点儿可惜,飞舞在键盘上还可以接受,如果能把这双手拉到面前,好好欣赏……哦,自己在想什么!

依恩根本没注意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异样,只顾自己转了转眼珠子,道:“第一,冬天吃冰淇淋;第二,夏天吃火锅,这第三嘛……”她故意停了下来,硬把自己手中的啤酒和他手中的啤酒做了交换,然后猛喝了好几口后才娓娓道出,“第三就是,雨天喝啤酒,所以现在正是喝啤酒的最佳时机。”

他冷哼一声,很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哪有这么奇怪的习惯,只怕又是你杜撰的。”

“不管是不是我编的,至少我有这个习惯。”她知他借机讽刺她的职业,不过她不但没发火,还挂起了浅浅的笑意,“你如果愿意陪我,我当然高兴;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不过你也别来阻止我,至少让我们在最后的这一夜里也和平度过。”

说完,她起身站到窗户旁,听雨声,喝啤酒。

最后的和平夜!

想到这一点翁浩杰有的只是心痛,唯唯明天就回来了,他们的和平共处也会随之而结束。他已经拿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明天就回香港去为夺回唯唯而做最后的准备。也不管自己赢的机会是否是微乎其微,这件事拖得太久了,该到了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也好,放开手,好好陪陪她,就算自己根本是不胜酒力又如何?

“其实我该敬你。”她忽然又转回到他身边,“至少我有三个理由。”

“又是三个。”他不屑她的杜撰。

依恩不理会他的表情,兀自说道:“一是谢你这段时间来这么尽心地照顾唯唯;二是谢你这几天照顾了我;第三点不是要谢你,而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翁浩杰一脸茫然,庆祝?有什么事是值得庆祝的。

她接着说:“你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是不是很值得庆祝?干!”她一仰头,把手中的啤酒喝得一干二净。

他心头一紧,他们的共同目标当然是争夺家唯的抚养权,他明白她说这番话并不是要损他或讽刺他,能有一个对手,当然是很值得庆祝的。

浩杰一合眼,也仰头喝完了手中的啤酒。

“其实我也有三个理由来回敬你。”

发现自己居然也开始“杜撰”,翁浩杰真的有点儿吃惊。但他还是又开了两罐啤酒,“首先是谢你这四年来含辛茹苦地把唯唯抚养长大;再者是谢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与唯唯相处;最后一点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庆祝你我这对‘敌人’能做几天朋友。干!”

他再次将罐中的啤酒爽快地一饮而尽。

她也不甘落后,既然他可以用三个这么好的理由来回敬她,她自然不能让他失望。这样的和平相处多好?可幸福总是短暂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如果他们不是仇人,不是对手,或许会成为朋友,可现实就是现实,所以自己爱他也只是让自己向痛苦多陷一步罢了。

她原本做任何事情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可这一次却偏偏不敢向他说明白,只让自己一个人去承受这份痛苦,她不甘心,凭什么?她想要告诉他,要让他知道。

她打定了主意,正要开口说话,不料他却抢先开口——

他居然也在想同一个问题,也想知道她的答案,虽然他心中也有一个自己的答案,可那是他最不敢去面对的。一方面自己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大嫂”,而另一方面自己的内心深处又是情不自禁地去爱她。这算什么,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如果我们不是对手,不是敌人,又会是什么?”不知是不是酒劲上头的缘故,他竟然会不顾后果地问这样的问题,更有说出心中的答案的冲动。

依恩也是一愣,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自己正要“回答”的问题,他们竟然这么有默契,真是难得。

她一咬牙,“如果我们不是对手,如果你不是翁浩杰,如果以前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我希望……我希望我们能成为爱人。”

翁浩杰身躯巨震,“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醉糊涂了。

依恩惨然一笑,知道他被她的话给吓住了,但她并没打算要收回刚才说的话,“我爱你,就算我刚才所说的那一长串‘如果’是不可能成立的,我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这不可能。”他吃惊的表情在烛光下一览无遗,这怎么可能?“爱”这个字不是他要的结果,但却是他想要的答案。

矛盾……

屈依恩有点儿失望地哀叹一声,快速转过身去,“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我的仇人,怎么会变成我的爱人?爱归爱,现实归现实,我分得很清楚,你放心。”

放心?他怎么放心!他的心在动摇,连对自己都放不下心。

“我不喜欢当大哥的替代品。”他站起身来,说出这个他自己惟一愿相信的理由,可每说一个字,心底就涌出一种感觉,爱与恨,忠实与背叛……情感的交织,带来的只有痛苦。

“替代品?”她气愤地转身却正好贴上他的身体,吓得她想后退,却退不出他双手围成的天地。一缕羞意透上心中,她忙低下头,淡淡地道:“你认为你和你大哥真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

她根本没见过翁浩仁,只是看过他的照片。可眼前这个翁浩杰却是实实在在和她相处了一个多月。她至少还能肯定,她千真万确是爱上了他,更不可能把他当成什么替代品。

可他却误把她讽刺他太没自信的话当做是说他不自量。

“我知道大哥比我出色,所以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替代品。”

“神经病!”

她用力捶了他一拳,难道他就不能找另外一个更好的理由来拒绝她?她真恨自己为什么要说给他听,更恨他用这种方法来伤害她。

“我告诉你,”她吼道,“我爱的是你,翁浩杰,并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做仇人?”他强压住心中的狂喜,希望能得到更明确的答案。

依恩抬起那张写满无奈的脸,“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爱。”

但四目相交,让她明白了自己其实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她永远也逃不开他致命的目光。

“我……”

他呆呆地望了她半晌,却只发出一个音,他最终也没有说出他内心的真实感情,而是用行动代表了一切。

在这种一言难尽的情况下,双唇的接触成了惟一“沟通”的桥梁。他的唇是那样的温软,轻轻地、反复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她按捺住吃惊的心情,闭上眼,放纵自己给了他热烈的回应,她希望能留一份最美丽的回忆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

直到双方的肺都急需空气,两人才不舍地分开。她把那张飞红的脸埋到了自己的胸前,够了,一个吻已经足够了,她再也没有别的奢望。

转眼间,风声带走了屋内惟一的光亮,正上方传来他越来越厚重的呼吸声使得她心中一紧,心跳也随之加速。

她明显感到四周的温度在快速上升,感觉到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后引得她全身颤抖,更感觉到他的身体给她带来的压迫感……

老天!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可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恰恰相反,她的身体也产生了某种期待的反应。

不行,她要将事情全盘托出,否则一切都晚了!

“其实我……”

她微喘着抬头对上他那双燃烧着激情的眼睛,想说出实情,可他却以唇封缄,让她错失了最后的机会。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屋内的激情却刚刚拉开序幕。这样的序幕也是痛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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