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前两天才被师父收为徒弟的。”
王煦注意到沈泊略微提防的眼神,笑着解释道。他说的也是实话,老者收他为徒不过三四天,期间也只是传下一则修炼的基础法门。
沈泊看向老者,老者不可置否的承认。
沈泊的心思缜密,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幸运冲昏头脑,在他心里加分不少。就算是‘命定之人’,如果连他这关都过不去,他也不敢奢望带回去会被承认。
沈泊选择相信王煦。“你真的肯收我为徒?”
“我想你搞错了。”老者自惭形秽的笑了。“我只是让你跟我走,前往一处修仙圣地,并没有说收你为徒的事。”
沈泊脸色一暗,果然也是不愿意收我为徒,万事还是只有靠自己啊。
“我们先来做个小测试,你把手放上来。”老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古朴石盘,石盘呈不规则形状,随处可见的廉价感。
石盘中央有一个手掌型的凹陷,沈泊一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的手,因为太大了。
沈泊照着老者的话把手放上去,石盘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泊得到老者应允,收回了手。他扳着手仔细看,确实没有什么不同的。再抬头时,老者已经收好了石盘,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看沈泊的眼神格外的狂热。
“对吗?”华裳轻声问道,老者意念传音回答,华裳笑容更加灿烂。
“我的本事,还不够当你的师傅。”老者现在格外开心。
沈泊不理解老者说的意思,师父还要看够不够格,这是什么道理。
“沈泊,我就说有缘再相见的。”华裳浅笑。“我们不会害你的,这是一场属于你的大机缘。”
沈泊越发的踌躇不定,不是因为杜生的安排,而是这群人迫切的需要自己跟他们走,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人只有在迫切想得到一件东西时,才会是这样。我的身上,有什么他们想得到的。
沈泊摸遍了口袋,除了钱包钥匙,他啥都没有。
“沈泊,伯父伯母都去世了,这让人伤心。不过,我听师傅说过,万事都不是绝对的。”王煦再加一把火。
“什么意思?”沈泊盯着老者,父母已经去世,难不成还能复活?
“你想的没错,当你的修为通天彻地后,可以前往黄泉奈何桥探寻因果,寻找你父母的转世,觉醒他们的记忆。”
老者道出一则,对沈泊而言的惊天大秘密。
爸妈竟然还有复活的机会,这真是最好的消息。沈泊整个人被点燃了,只要能够救到父母,让他去干什么都可以。
“那我的陈老师呢?”他试探性的问到。
“只要你修为足够。”老者见沈泊已经有兴趣,笑了。
沈泊也笑了。“好,我答应你们,跟你们走。”
“好,那就走吧。”老者转身就要离开。
“现在?”沈泊还想和杜生道个别,毕竟杜生照顾了他这么久。
“我不想多生事端。”老者意思明确。
如果遇上杜生,老者绝对会出手,他不想弄出大动静,即使他可以轻易打败杜生。“对了,我姓黄,你可以称呼我为黄老。”
“是,黄老。”沈泊恭敬的行礼。
四人来到顶层天台上,黄老掏出一个八卦盘,放在地上。掐诀之后,八卦盘迅速变大,四个人坐上去绰绰有余。
已经没什么可以带的,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只能说一句,杜哥,对不起了。
沈泊登上八卦盘,现在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修炼至巅峰,复活父母和老师。
在这个平静的午后,山城的人民各自干着该干的事,没有人会注意到城边上的一个小区,一道光芒冲天而起。
属于沈泊的门打开了,每天都有很多人的门被打开,也有很多人的门被关上。
沈泊抓住了门的把手,一头冲进,无论结果。
欢迎来到,修仙世界。
八卦盘离开还没有十分钟,两道光束横天而来,降落在八卦盘停留的楼顶上。光华敛去,露出杜生和苟相。
“你说刚才你感受到了剧烈的灵气波动,而那波动,是在这里?”杜生本来正在另一个地方做事,突然收到苟相的传音,就赶了过来。
“没错。”苟相伸着鼻子,四处嗅探,想要找出点蛛丝马迹。
杜生熟悉这里,他还有点奇怪,沈泊这么久了还不回家,到底去干什么了。
“不会那小子又引来了怪物吧。”杜生下意识的说出来,沈泊的运气太差,他都习惯了,也不知道怪物贪图沈泊的什么。他检查过沈泊,也没发现什么,沈泊也不是什么得天独厚的修炼圣体。
“你说那个小家伙?”苟相开始思考。“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他被抓走了。”
“什么。”杜生再次收敛了微笑,他已经把沈泊当作弟弟看待,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弟弟被怪物抓走。
他掐着法决,想要在周围找找。
“别费心思了,一个凡人。”苟相强行拉住了他。“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应该先汇报给魁首,而不是擅自做决定。”
“如果是万妖盟的人,那么这么闹下去,事儿就麻烦了。”苟相怕这怕那,一点都不符合狗的勇猛。
杜生认同了苟相的话,不能因为一个凡人,而乱了全局。
杜生没救下沈父沈母,对沈泊心中有亏欠,本以为接沈泊去北京生活,让他后半生无忧无虑就可以报答。结果现在不知道沈泊生死,也只能在心里祝他平安了。
两人驾着长虹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蓝云中学外的小酒店,二楼已经被何阳沪完全包下来了,用来宴请这些中午出过大力的兄弟们。
“山哥,喝!兄弟们,喝!来,我们再敬山哥一杯!”
不得不说,何阳沪在人际关系上的处理极其熟稔。开始他还和山哥一派有点间隙,这酒菜一上桌,几番觥筹交错后,两边的人其乐融融,看起来像是一家人一样。
“兄弟,山哥我这次对不住你,没能弄断他两条腿,我给你道个歉,来,大家敬何少一杯。”山哥喝得痛快,越看何阳沪越顺眼。
“没事儿,山哥,还有下次机会的。”何阳沪给山哥找台阶下。“也是怪我,没有事前做好安排。”
“兄弟,我听说那家伙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医院肯定被条子守着的,去不了。他爸妈应该已经去医院了。兄弟,你知道他家吗?”
山哥过意不去,他觉得何阳沪又给钱又请吃饭的,自己连别人拜托的事都完不成,真是丢脸,必须要把场子找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山哥你想干嘛?”何阳沪明知故问,山哥能够主动提要求,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咱们现在趁他家没人,去把他家砸了。”山哥说出了目的,其他喽啰也都兴奋起来,挥舞着酒瓶子,高呼“砸了!砸了!”
“山哥,我知道你为兄弟考虑,可这毕竟是犯法的。”何阳沪欲擒故纵。这些道上的混混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拿钱办好事,合情合理。
“只要不像今天中午被条子逮到了,就没事儿。兄弟,你,敢不敢!”山哥猛灌下一口酒,吼道。
“好,兄弟我做了,有山哥这样义气的兄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何阳沪也拎着酒瓶子吹几口,意思意思。
他想不到这酒比钱还管用,用钱还要看着山哥的脸色,不然他说不干就不干。用酒的话,不让他干,还不行了。
何阳沪满脸笑意,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沈泊,你想不到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敢得罪我,让你全家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