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早,我只好去观察室里找小说看。
打开门,即看到吕静在里面席地而坐,手里拿着我的书,看得很投入。
刚才还和人家牵手吃饭,这会儿已经坐在这里等我了。生活的节目换得真是快。
我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
他抬头看过来,眼睛里满是歉意,我的心,就在一刻间,被柔情占满。
这个男人,我用爱情把他的平庸美化得无与仑比,他干净清爽地坐在那里,俊逸的眉眼间,我曾经印过的无数深情的吻,在暗暗地发来召示,把空气调和得粘稠而暧昧,我就不再是我了。
他目光如水,明眸如星,他有好看的黑漆的曈仁。女人容易陷在里面,不分南北。
我走过去,拉着他伸过来的手,他的手温暖干燥,把我冰冷的手攥得紧紧的。
满心的忧怨,就在这一握间,无影无踪。
深深地相拥,然后亲吻,密不透风,相依相偎,而后在他怀里静坐。
我们还只是没有完全交付对方的情人。
我其实是个传统的女人,对于身体的亲昵,很是看重,我自己都不能理解传统道德观念牢固而偏激的自己,也有这样一天,身不由己,知错犯错。
我刻意地拒绝吕静过早的占有我,其实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矜持的过程罢了。我自己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吕静和其他所有的男人一样,要的,最终也不过是女人的身体,而不是女人一厢情愿的感情,那无异是纸上谈兵一样的不切实际。
男人,实际的很。用一个词来形容,是得寸进尺。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就是在女人的身上开辟战场。
明知是陷阱,但女人喜欢跳。
其实我这样故作姿态,也不过是当**还要立贞节牌坊罢了。而对于我的这种“自尊心”,在吕静,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他深谙女人的城府,自然一目了然,也当然有的是耐心来心想事成。
情人在一起,不过是志同道合地狼狈为奸。
两个人因为生活的平静和乏味吧,一起想要寻找宝藏,看到一处风景,景色怡人,就在一起留恋着合作着,等着发财,掘地三尺,宝藏没挖着,却挖着了一堆骷髅,种种期望、等待、高兴然后失望、颓丧的情绪已经尽数经历了,再后悔,却已经晚了。
我和吕静,现在就是正在挖掘生命中所谓的“宝藏”的过程里。
我理智而又神志不清的,在离他远远近近的距离里,一步一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