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窈姐,你就在蚩九氏临馆住下吧,这儿绝对安全,离破庙也近,你有事没事也可过来转转。”忘情将孟清窈送到了蚩九氏临馆里。
蚩玥道:“在这儿待多久就成,可别客气。”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是忘情赶来的及时,真是有些难以招架。”孟清窈脸上仍有不快,她根本未想到会被下毒。
“今晚的确凶险,也给我提了个醒,以后得多加小心些……”
“清窈我们快走,再不走忘情就要说出一大堆道理来,可把我俩砸死了可不好。”蚩玥一搅和,孟清窈终是露出了笑脸。
忘情也就趁机道别,离开了蚩九氏临馆。
回到破庙时,白游眯着眼靠在楹柱那儿等着他。
“回来了,孟清窈去了蚩九氏临馆?”白游急切地问道。
靠着楹柱坐下,忘情道:“送去了。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继续待在那庭院阁楼里。今次是我失了算,未想到有这层事端。”
“郭开过来跟我和江之南说了下,可他所知不多,还是你细细说来吧。”
忘情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白游变了三次脸,起初是愤怒,接着是高兴,最后是痛快不已。
“就得这么干!给他们三分颜色,都快开染坊了。”
“清窈姐当时那股狠劲,吓到了不少人。黄九宸估计从未想过会被如此暴打,真比杀了他还惨,被三星锥不断轰上,估计得调养上很长一段日子。”
“身体所受之伤还是其次,这心伤可是很难愈合。要是迈不过这道坎,就有了心结,那就好玩了。说来黄九宸也是不要脸,竟还下毒!比之古熏然还不及。也幸得过去的是你,不然就麻烦了。”
忘情细想也觉恐怖,道:“清窈姐也觉后怕,想不起是何时被何人下的毒,和平素无有任何区别。”
“她难道未有察觉么?”
“她说还沉浸在比斗的余韵中,时不时地回想起某些片段来反省和感悟,也就掉以轻心了。”
白游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吃一见长一智,她也承认有些着了魔,不然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若是心神沉浸在某事中,的确顾不上其他。那姐姐还是有些迷糊,反省和感悟不在屋里待着,却反倒在外面闲逛,而且寻着高楼高阁而去。”想到这儿,忘情就觉好笑。
白游使劲拍着膝盖,道:“她是揽星阁门下,应该喜好望高处去吧,便于观星啊!忘情你把这茬给忘了吧。”
忘情愣了,他真是忘了,而且孟清窈还给他提过。
“一梦太久醒来亦是昏沉,看来我得正常地睡上一觉才成。”忘情起身,见白游还坐着,就问道,“你还准备等那夜行人?”
“你先去睡吧,我再等上一会儿。”
深感这醒来后的一日过得犹如几日,忘情也就踱步进了破庙,回去洞穴里好生睡上一觉。
看着武虬在茅草堆里滚了几下,忘情笑了笑也在角落里躺下,眼皮重重的一阖,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无梦涟漪。
翌日,忘情自然地醒来,掀散覆在身上的茅草后他坐了起来。看了眼周围,茅草堆上无有他人。将身上的茅草一一摘下后,他也就外面去瞧瞧,心想白游他们多半是在那儿。
近了洞**就听见破庙里人声鼎沸,忘情细听了两句就明白了,白游正在说道昨晚孟清窈与黄九宸的交手之事。
从立残像的石台上跳下,忘情就坐到了薛小楼身旁。
“忘情啊,你来的正好,我给他们说了孟清窈有多狠,他们还不信!”白游嚷嚷道,指着众人。
来人即是金、江之南、管锥、闻虚、李莲渊和薛小楼,他们一大早就默契地跑来了破庙。
“谁说不信啊!”江之南翻着白眼,伸手一挥后笑道,“我们只是不信你说的话而已。”
“对对对。”众人一阵附和,忘情笑着看向白游,心想你这是遇上一群不淑之人啊。
白游歪着头斜着眼看着江之南,那模样像极了个傻子。
“话说回来,孟清窈看着娇滴滴的,没想到竟那么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金忽地指了指江之南,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家伙可得小心了,本来就爱吹牛,又喜欢找软柿子捏,千万别惹了人还茫然不知,不然啊,就是那黄九宸一样的下场。”
江之南急忙接过话,道:“我可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再说,我可从未觉得学了一招半式就可小觑道门同侪。那是有多傻,才能有这念头。”
李莲渊瘪了下嘴,接着说道:“确是够傻,有件法器就如此之嚣张,也不知紫星阁如何教导门下,怎会生出这种痴心妄想?无有厉害之本事,再精细的法器在手中也仅是件玩物。”
忘情道:“自身实力才是最为根本之所在,至始至终都靠得住。”
这话没有人不同意。
薛小楼道:“为了不傻,可得好生修炼才对。这比斗的余韵还是未了,得紧紧抓住它的尾巴啊。”
忘情和白游相视一笑。
管锥看了看众人,道:“难得聚上这多情投意合之人,一同修炼最是快活。所以可得抓紧,争取天天就有一番新变化。”
闻虚向管锥竖起大拇指,他心知肚明,大家来自不同的仙门,一起切磋、演武、修炼可是有不少的好处。不说其他,就是见识也涨了不少。遑论从他家招式得来的灵光。
“我就从忘情的切牙那儿学到了旋转之式,说实话,忘情你可别跟我计较……”忘情想着看向金,金继续说道,“我觉得嘛,我比你使得更好。”
江之南双手娇羞地遮住脸,嚷嚷道:“太给我丢脸了,这什么人啊,自卖自夸得猫都变成虎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金浑然不在意,伸出拳头与忘情的拳头碰了下。
“我那般厉害的剑轮式就没让你学到什么吗?”白游环着手臂故作正经。
“你那剑轮扔出去跟暗器似的,我还不如找武虬化点箭术来。”金笑着说道,一下堵住了白游的嘴。
李莲渊指着白游大笑,他可不放过此等之机会。
忘情道:“所以嘛,大家得多多切磋合演武才成。花不开此处,花也会开彼处,这一来一去,不就都看着了花么?”
江之南插着腰忽地站了起来,激动地道:“别提多幸运,就我们那落脚的地儿,还有个演武台。有事没事你们也去啊,大家共同进步。”
忘情也跟着大家齐声说“好”,忽来之灵光就得需要及时之镜照。
金道:“不过也得张弛有度,今儿我们四个就打算在天坑之城逛逛,不然真是白来一趟。再者若是有人问起来,也好有个说法。以后回了妖地,也可学学江之南吹吹牛。”
江之南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恰好我俩今儿也打算转转。”薛小楼指了下李莲渊,后者忙不迭地点头。
笑嘻嘻地盯着薛小楼,忘情揶揄道:“你不抓尾巴了?”
众人又笑。
薛小楼抿着嘴,道:“尾巴也得抓,可错失了大物也不好吧。走吧,我们也不在此打搅你俩了。早上人少,逛来更有闲情。”说完,他就起身往外走。
其余人笑着跟忘情与白游道别,也跟着离开了。
忘情这才问道:“你怎地起得这早?难道昨晚那夜行人没来?”
“我又不傻,怎会等他一夜?他来了的!不过似乎听说了破庙有打斗发生,就约好今晚再来,说是不能占我便宜。”
“那你今晚又得继续等了,不过还好,估计晚上再也无有其他人来了。”
昨晚大家都是大打出手,白游就戳了那些人不知多少剑,金他们就更别说了,李莲渊因着被打搅睡觉更是发了顿大火在黑衣人身上。姿态已然做足:若再来相扰,身死别怪。
“你昨晚留个我的八个棒槌最后可真是有趣得紧,不是傻笑就是哭闹,有个还死命的撞墙,最后我往他们身上戳了几剑才不再癫狂。”白游似乎才想起来。
“你可看见他们的眼瞳有何不同或者变化?”忘情急急问道,白游不说,他还真未想起来。
“眼瞳?我没注意啊。不过最后相扶着离开时,我见着都恢复了正常。”
“离得那远,晓梦自然而然地变浅,醒来也正常。”
“那就是晓梦?真是诡谲的奇术啊。红尘阁这些诡术真是瘆得慌,你那心通也是如此。诡异加上诡异。忘情啊,你这是往吓唬人的路走到底啊!”
“光吓唬人有何用,得威慑人才行。”忘情不愿在此深究,话锋也就一转,“武兄和谈兄是去了春生丹药馆?”
“武虬说早去早回,这样就能跟着你一道去蚩九氏临馆。我也就和谈历待在一块儿,这样也有个照应。”
“谨慎一点没错。”
“去干嘛?”
“去捞两条鱼回来,难不成你不饿?”
白游笑嘻嘻地挥挥手,道:“快去快去,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忘情就离开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