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白的手腕上被小刀划出一个图案,像鸟笼,又不是鸟笼,略呈梯形的框子中间密布着十数条刀痕,每一条刀痕上面或多或少的都渗出了鲜红的血。
珍姐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她柔声对陆奕龙说道:“你还蛮坚强的,一声呻吟都没有。你睁开眼看看,我在你手腕上画了一幅什么画!”
陆奕龙被划得伤痕累累的手腕隐隐作痛,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痛恨珍姐的胡作非为,在他承受痛苦的同时,冯安如发丝上淡淡的丁香味儿陪伴着他,让他在疼痛的同时心里面盛满甜蜜的忧伤。
他还是紧闭着双眼,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生怕一睁开眼,冯安如的倩影就此凭空消失。
珍姐看着如同熟睡了一般的陆奕龙,心里也是纳罕这帅小伙的坚强,忽然的,她就暗暗自卑起来。
这自卑感来得如此强烈,让她心神不宁,越发的焦躁不安。
她暗想:“我当真不值得他多看一眼?我的容貌打动不了他的心?”
珍姐掏出包包里的小镜子,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依稀的可以看出自己年轻貌美时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是那样的稀少,都快被滋生的肥肉掩盖住了。
即使这样,也不是丑得无法见人呀!
珍姐摔碎了镜子,重新举起刀来,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不愿意看我吗,好,我在你脸上刻上我的名字,让你一生一世记得我。”
郝翠芝打得手忙脚乱,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喊道:“翠芝,真的是你!”
她停下手来,看到祝天桥朝这里走来。满腔悲愤化作满腔怒火,跑到祝天桥身边,粉拳“噗……噗……”捶在他的身上。
不明所以的祝天桥很是受用她的小蛮拳,哄道:“翠芝,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呀!”
郝翠芝蓦地眼圈儿红了,娇嗔道:“都是你不好,干什么把我同学困在你这‘地牢’”里?”
祝天桥不明所以,纳闷道:“你同学是谁啊?”
红痣女孩儿凑他耳边说道:“就是高遥的哥哥高先生啊!”
私密的话语让她故意把声量提高,却是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郝翠芝心里暗自一惊,心想亏着这个不相识的女孩搭腔,要不然自己可就提出陆奕龙的大名了。
“对,就是他,你快把他给我放了!”郝翠芝大声说道。
“这……这……”祝天桥犯了难,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小子竟然与郝翠芝有牵连。如果答应放人,眼看到手的十万块可就打了水漂。如果不答应放人,郝翠芝一旦生气,兴许再也不会理睬自己。
郝翠芝见他犹豫,上去又是几拳捶到他身上,说:“你到底放不放……你到底放不放?”
祝天桥瞧着她撒泼的样子是那么的娇俏可人,心里好似吃了一百个人参果,别提有多么舒坦。连忙应承下来:“放……放……放……我的姑奶奶,我放还不成吗!”
郝翠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为陆奕龙担的心化作几点眼泪,瞧在祝天桥眼里,是梨花带雨的美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