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我仿似感觉到有人给我披上一件外套。上面有一股属于成熟男子特有的气息,以及残留的些许温度。
这一觉睡了好久,安稳而舒坦。
我从睡眼朦胧中醒来时,发现沙尘和我相对而坐,正神情专注的写着什么。旁边幌亮的灯光打在刚毅峻峭而棱角分明的脸上,竟美好得不成样子。
“醒了?”沙尘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态问我。
“嗯”像被人无意中窥晓了心事般,我局促的低下头,握紧双手。霎时,不争气的肚子,却不和时宜的咕咕叫起来。
我偷偷看了眼沙尘,却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梨涡深陷。
快速的画完两笔后,他起身,说,“肚子都坐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我当然是欣然同意了,不过,我终究是不够聪明,无法准确揣测出他是真的肚子饿,还是为了化解我的尴尬。
......
凌晨四点半。
往日热闹非凡的街道,此刻却空荡得悄无声息,只有一排排路灯依旧亮得“坦坦荡荡”。灯下一长一短的两条影子默默移动着,阵阵清风吹得树影婆娑。
“你喜欢这样的寂静吗?”沙尘突然问我。
“我享受这样的时辰,天将亮未亮出门,缓缓游走于冷清的街道,听着自己冗长的呼吸与一座城融为一体。”
他停下来,对我说“我曾有个故人,也说过大致的话。”说完顿了顿,又缓缓前行。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为什么这么问?”他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一个就连话语都会让人印象深刻,而且被称之为'故人'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呢。”问完,我就后悔了,我们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好到能够互话真心的地步。
“只是一个说好愿意陪你走天涯,却在中途折返的人罢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他点燃一支烟,仓皇的吮吸,而后优雅的吐出。
我故意岔开话题,尴尬的说了一句“饿死了,我们快点去吃东西吧。”
沙尘笑了笑,温文尔雅。我却无意瞥见他红红的眼角。
而我总是这样,对未知的一切好奇,却又毫无追根究底的精神。
我们彼此保留着沉默的默契。路旁风吹树叶的声音依旧嘹亮,天色也逐渐明朗。
良久,沙尘领我走进一件狭小但却干净的店铺。他很好的沿袭着北方人粥和馒头的早餐习惯。我向来都对早餐不大重视,对于这些“清心寡欲”的食物自然也不大喜欢,但今天,不知是不是饿了的缘故,竟也没有过多的抵触情结。
沙尘在礼貌性的询问我早餐吃什么之后,也不再有更多的言语。只是有时偶然抬头,会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
“喂,刘队...好...我马上过去。”沙尘接了个电话,就立马对我说,西街那边出事了,他需要过去看看,让我吃完早餐后自己先回家。然后就匆匆离去。
几分钟后又折回来。“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我甚感意外的说。
“你现在既是受害者,又是证人,我有必要保证你的安危。”
我不禁笑出了声。接着又说,“那你办案带上我,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