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北方B城,我不知会遇见你。
沙尘,一个如漫天尘沙般勇猛而细腻的男子。有一双明媚得像冬日薄雾笼罩在玻璃上清晰而深刻的眸,只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的男子。
时光转念而过,某些过往却依旧铭心刻骨。故友说北方的宽阔浩淼与我浑然天成的豁达不羁不谋而合。于是,六个月前,我来到这座城市,与宽阔草原如此接近的城市。
拥挤嘈杂的火车站一次次刺激着我的耳膜。这个躁动城市的喜怒哀乐,仿似洪水猛兽,慢慢将我包围、侵蚀、渗入骨髓、缓缓蔓延,一点,一点扰乱心智。许久,吉安依旧没有出现。吉安是我的故友,也是现在应该出现然后带我回家的人。该死的手机在最被需要的时刻关机了,我只好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去找公共电话。没走多远,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两个面色凶残的中年男人粗鲁的拖上一辆面包车,之后便失去知觉。
然后便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我躺在床上困意来袭,正想入睡却望见天花板上一团面目狰狞的黑影一跃而出,发光的绿眼睛直勾勾盯得我毛骨悚然,扭曲丑陋的身体缓缓靠来。想跑,却动弹不得,想喊,又发不出半点声音,绝望到想闭眼,也无能为力。看着它露出锋利的牙齿俯身袭来,然后听到自己骨头四分五裂的声音,突然溅起的鲜血淋了满满一脸......
“醒了?看来这冷水泼脸还是很管用的。”我陡然睁开眼,用尽虚脱前的最后一分气力,看着眼前面**滑的男人颇为得意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尝试着如梦中般扭动四肢,却依旧无法得力。慢慢清醒后才发现手脚被捆,黑胶布牢牢封住嘴。
面前的男人一把撕下胶布笑意满满望着我“小妞长得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本来已经揣测得八九不离十的我,听到这句话心脏还是猛然颤抖了几下。我挣扎着想褪去手脚上的粗绳,一边用惊恐中略夹几分哀求的声音说“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好啊,等找到下一个买家就放了你。”
然后恶狠狠地关上了铁门。那一头咔嚓一声的上锁声,伴随着里面人的绝望沉入海底。
破烂的房屋散发潮湿腐烂的气味,时时刻刻冲击我的鼻腔,令人窒息。旁边两个如我一般大小的女孩,眼里满是疲惫与落寞。她们都比我待得久,十天,甚至二十天,千方百计试着逃脱,被发现后一阵阵毒打,惊恐万分、倍受折磨、痛苦、绝望之后便成这目光呆滞不痛不痒心如死灰的模样了。至于我,依旧沿着她们来时的轨迹步步前行。只是,逃生的本能让我对一切风吹草动都过分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