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穿梭于广袤无垠的蓝天与连绵起伏的山峦,稍纵即逝的瞬间早已模糊不明,就像我曾决绝拂去过往。
我来自南方,又归往南方。
洛落是我的名字,洛水无息的洛,落地无声的落。
有节奏的轰鸣声从北部一路相随,跨越经纬与四季,穿过时光罅缝里的纷扰烦乱,与来往行客的命运重重相叠。相同的方向承载着满满不同的人生轨迹,像是在黑夜中盛开的永不凋零,幽深而明媚。似在奔赴一场未知的光彩夺目或是无惊无扰的韬光养晦。而我,大抵只是为了屈服于宿命的安排,回到起始的位置。
很多时候,我本是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但命运的轮回排列又总是巧妙的不得时宜。譬如奋不顾身的心甘情愿,亦或低到尘埃的无能为力,譬如沈沫染之于沙尘,亦或沙尘之于我。
我缓缓走入洗手间,点燃一支烟,用力吮吸,又用力吐出。偏远路途中风吹树叶的声音,被火车轰隆的节奏掩盖,像是一个人微弱无力的呼救,被淹没在行如蝼蚁般的人群之中,又被周围行色匆匆的人陌生而疏远的阻绝在窗外。这种被遏断声喉般的无助,让人觉得羞耻、薄凉。我猛然打开窗户,毫无章法的风慌乱不堪中一股脑涌入,让人不知觉心生寒意,连眼泪何时流下都不自知。放眼一派冬日景象,原来我竟在北方呆了整整一个秋季。看过秋实累累的岁月馈赠之后也见证了繁华逝褪的分外凄凉。而我们,却也是这番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