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那样苍凉而沉重,“我们多么希望有谁能陪伴在我们身边,给我们带来真正的‘天伦之乐’啊!”
“是啊,梦笛,”苏文教授深深地,宠爱地看着她,那样郑重、诚恳而又酸楚地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把这里,当成你在北京的家,把我们,当成你在北京的父母吧!”
梦笛感动地凝视着这两位满头白发,饱经风霜的老人,在他们那忧伤而期待的目光中,在他们热烈而诚挚的语气里,整个人都呆住了。
于是,梦笛成了竹吟居的常客。
说实话,她热爱北大,但对北大的宿舍环境可实在不敢恭维,且不说条件如何,那“脏、乱、差”的卫生状况就让她难以忍受。
因此,她三天两头就往竹吟居跑,双休日,更是整天住在那里。
苏老师真的让梦笛住进了“爽挹斋”,并对她说:“西厢房的两间屋子都属于你,东西可以随便动,书也可以随便放,海天不会生气的,他自己身边的书也够多的了。”
于是,西厢房,就成了梦笛的世界。
刚住进“爽挹斋”,梦笛就有一种奢侈之感。
这倒不是因为这间屋子多么豪华,相反,“爽挹斋”布置得相当简朴。白粉墙,冲刷得十分干净的水泥地,一排明亮的大窗,使房间充满了光线。
窗外全是竹子,窗上垂著淡绿色的窗帘。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透过纱窗,映了一屋子的绿。
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张书桌,桌上有个用竹子雕刻出来的小台灯,显然出自手工,雕刻得十分细致,罩著个绿纱做的灯罩。靠墙的地方是一张木床,淡绿色的被单上有手工贴花的四只仙鹤,飞翔在一堆云钩之中。墙上悬挂了一张墨竹图,几支竹子潇洒挺秀的伸著枝桠,几片竹叶,栩栩如生的、飘逸的、雅致的点缀在枝头。画上没有题字,也没有落款,看来是出自主人的手笔。
是的,这里相当简朴,却在简朴中透着一种高雅的情趣,让人有一种“反朴归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