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旁的苏伯母笑吟吟地接了口,“他是我们的儿子。”
“哦,原来是令公子。”梦笛恍然大悟,怪不得海天那样才华横溢,那样深谙古典文学之道,又那样雅量高志,原来是尽得苏文教授的遗传和熏陶。
突然间,梦笛对那个海天产生一种羡慕和向往之感,她想见一见这个“海天”。
“他现在在哪里?在北京吗?”梦笛试探着问。
“不,他不在北京,在外地工作。”苏文教授沉吟着说,“这两间房子,原来是他住的,他有自己的书房。现在,他一走,这两间房子就空下了,空了好几年了。”他的语气中忽然有一丝怅然,目光游移到了那块“海天书屋”的匾额上,大概是在思念远方的儿子吧。
突然,他把目光又集中在梦笛身上,诚恳而热烈地说:“梦笛,你到这里来住好了。这两间屋子反正也是闲着,不如让你来住,这样冷了热了,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梦笛一愣,没想到苏老师会提出这么个建议。
“冷了热了,我们也好有个照应。”这是父亲对女儿才能说出的话啊!
自己和苏老师萍水相逢,怎么能承受得起他这样的关爱呢?她急忙推辞:“别,这多麻烦你们……”
“麻烦什么!”苏伯母接口了,她气质高贵,但慈祥而热情,有一对易感的眼睛和满脸和煦的笑,“梦笛,咱们虽然第一次见面,我可没把你当外人。你苏伯伯回来就告诉我,他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这也是一种缘分。想想吧,全国报考北大的人那么多,偏偏你的卷子出了问题,去调查的偏偏是你苏伯伯,而调查时又偏偏遇到了……”
她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接着说,“这些巧合,不都说明你和我们有缘吗?这院子这样大,海天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这几年就我们老两口,独守着这七间房子,真是说不出的孤独和冷清。如今,你来了,正好可以解一解我们的寂寞。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