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牛蒙这个人的背景,不得不介绍一下,云来镇势力交错,江湖各种势力均有包含,和平盛世,皇帝不想让江湖之事影响朝政,于是便派出忠于朝廷的人来云稳定整个江湖在云来镇的势力平衡。
前面几任来了一两年便纷纷告退,均会被江湖上的侠客排挤走,但牛蒙来到这以后却扎根下来,一待就是十几年。
牛蒙本是名将之后,只因和平年代本就不需要打仗,其父又不懂朝堂之事,因此一再受到排挤,闲置在家,牛蒙同其父一样不懂朝政,在皇城捕房里当一闲职,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
其父虽不善朝堂之事,但在江湖却有几分薄名,眼看着儿子在皇城蹉跎岁月,便托朋友将自己的儿子派到了云来镇,使之在这里大展拳脚。
牛蒙在这里颇得江湖人士敬重,所做之事也符合江湖道义,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代表的是朝廷,他始终是为朝廷办事的!
又沉默了盏茶时间,南宫无常和煦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既然书生都这么问了,和尚也都说了咱们是十几年的朋友,那么我便来分析一下!“
看着众人接着说道:“书生说的对,他自己在江湖上没什么势力,而和尚他们的确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再说一下我,我太平镖局势力遍布全国,官方上也有我的人,消息的确灵通,但我不得不声明,这件事直到发生前我没得到一点消息,尚家兄弟遇害的时候,我太平镖局也出动四五十人去营救,中间还折了四五人,我想这应该能排除我太平镖局的嫌疑了吧!”
南宫无常顿了一下,环顾各人,见他们都不以为然,便接着说道:“好,就算退一万步讲,我太平镖局有什么动机去这么做,这么做对我镖局没任何一点好处,再说镖局毕竟是做生意,做生意就讲究和气,我太平镖局平时的所作所为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我不会做那种事情!”说完又扫了众人一眼,众人虽说都不做声,但面部明显缓和了下来!
便又接着说道:“说完我太平镖局,再分析其他势力,西北三十二门不用我多说了吧,多年来一盘散沙,内斗还可以,至于做这种事情,他们没那个实力!天域沼泽柳家几十年都不曾在江湖上露面了,以前每次出现都不超过三人,所行之事也讲江湖规矩,也不可能是他们!至于南方的仇家,他们善用暗器,喜欢隐藏,虽说有时候接一些暗杀任务,但这次事件的黑衣人是明刀明枪,虽也用暗器,到根据镖局兄弟传过来的消息,黑衣人所使用的暗器和仇家的暗器明显不是同一类,这一点我认为亲身和黑衣人搏斗过的各位可以证明!”
南宫无常环顾各位,看他们均有点头,便继续说下去:“鬼谷众人,长期萎缩在充满瘴气的老家,在那里研制毒药,你要说他们在背后搞鬼,倒还有几分可信,但这件事情,绝不是他们那帮常年不见阳光的人能做出来的,他们没那个胆也没那个能力!至于江湖上的一些奇人异士、小帮小派他们更是没那个能力!至于其他势力……”南宫无常正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牛蒙。
“但说无妨!”牛蒙摸了一下下巴,看了一眼南宫无常。
南宫无常讪讪一笑:“接下来说的要是有所得罪,还请各位见谅!远在北方的伍兰山部众,他们为人低调,不经常在江湖走动,但他们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不容小觑,伍兰山的头目始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没几人见过他!而且我有可靠消息表明,伍兰山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这样看的话,伍兰山过于神秘让人猜不透,又有实力,那么这件事是不是他们做的还真不好说!”
南宫无常啜了口茶,看了一眼牛蒙,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全天下实力最大的莫过于朝廷,行事最神秘同时也是最不讲道理的也是朝廷,想要办成这件事而事发之前又这么悄无生息的最大可能也只有朝廷,而那边具体什么情况还得问一下老牛头了!”
事实上江湖上明眼人都能推测出来,无论其他势力怎么看,但是朝廷的嫌疑是绝对洗脱不清的,因为朝廷太有实力也太不讲道理了!这也是为什么刚一开始谈话,气氛就闹的这么僵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朝廷的嫌疑最大,都想听牛蒙给出的解释,因为大家都不愿相信,不,应该说是不敢相信这件事跟朝廷有关,寻常江湖势力做的还可以讨个说法,这要是朝廷做的……
南宫无常说完,大家便都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牛蒙,希望牛蒙能给出一个答案。
牛蒙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的目光,抬手轻抚下巴,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缓缓的说道:“这些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也都知道,的确,这种事情能在你们几个毫无察觉下发生,而且能这么迅速的结束,能做到的本就没几个势力,而朝庭是其中嫌疑最大的,但是之前我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上面有没有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没做!”
穆世杰冷冷笑道:“老牛头,你知道我们想要的只是朝廷的信息,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两天半了,朝廷难道还没有传来消息吗?朝廷的通讯设施难道只是摆设吗?”
穆世杰越说越激动,不禁用手指着牛蒙低声喝道:“你没有做!在座的都知道你没有做,不然也不会坐在这和你商量事情!”
牛蒙抬起头看着穆世杰,伸手挡开穆世杰的手指,说道:“我牛某人怎么样你们也都清楚,你们也都相信我,我堂堂一条汉子你们想我怎样?”
牛蒙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事情发生前朝廷没给我消息,事情发生后朝廷依旧没有消息,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
“老牛头,不要在这装糊涂!”穆世杰喝道!
牛蒙摇头冷笑:“难道你非得让我说出来这件事情是朝廷做的你才甘心!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穆世杰其实想知道的只是朝廷的态度,但是看样子牛蒙是不会说出朝廷的动向的,毕竟这件事朝廷如果处理不好,影响会很大的。
但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没一个人肯做出让步,事情越谈越糟糕,江湖上的事谈不拢肯定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果不其然,牛蒙刚说完穆世杰便阴阴策策地说道:“老牛头的断空掌劲力好久没有领教了,今天我再来感受一下!”说完伸出食指和中指代做剑用,便横劈过去!
南宫无常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人脾气,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怎么还跟年轻时候一样,不过毕竟都已经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出手都有分寸,便不再多想。黄弘毅依旧呡着茶水,默不做声,好像这一切他都提前知道一样。
穆世杰这一记横劈看似简单,实际上是玉萧剑法的起手式,看似随意却攻防兼备,牛蒙也不敢怠慢,抬手便打出散手十二式中的第三式迎了去。
这散手十二式江上基本人人都会,之所以流传这么广泛是因为这门武功可以配合各家功法,可以说每个人打出的十二式都有所不同!牛蒙将断空掌这么霸道的劲力融入进去使得这套掌法异常刚猛。
穆世杰也不敢大意,运起玉萧剑法的前几式和牛蒙周旋,玉萧剑法前几式剑意悠长,如曲子的起调般低沉而又充满韧性,正好可以克制刚猛的掌力,但却是守多攻少!
毕竟在雅间,两人都不敢放手过招,因此都没离开座位,只有手在比划,内力也含而不发,只在小范围内释放。
一个主攻,一个主防,见招拆招,二人很快便过了二十几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百十招后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
穆世杰也深知此理,防住一掌后斗然变招!玉萧剑法后几式主攻,出剑很快,如狂风暴雨般骤然而至,牛蒙自是以不变应万变,仍是将断空掌劲力融入散手十二式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两者都是主攻,以快打快,瞬间硬碰了十几次,穆世杰剑式虽是变幻多端,但怎耐刚猛的断空掌劲力。
穆世杰又接着使出几招玉萧剑法的后几式,剑势突然回转,蕴而不发,随后轻喝一声刺将出来!
本来只是一刺但却让人看的不甚真切,原来他使了玉萧剑法的最后一式--萧声回落,这一招如果单独使出来也就是劲力比较大的一招,但这套剑法巧就巧在一个“回”字,如果前几招用的也是玉萧剑法的剑招,那么这最后一招不但有自己的那一刺,还会显现前面使用的剑招,虚虚实实令人琢磨不透!
牛蒙又怎会不知道这玉萧剑法最后一式的厉害!只见他单掌运足断空掌劲力便迎了上去。断空掌霸道无双,勇往直前,永不言退!任你千招变化,我自一掌横天去,任你万招袭来,我自一掌向天笑!
“噗”的一声,两人掌指对峙在一起。事实上,比试到这里已经结束,二人招式都已用老,碍于空间的限制,又不可能变招,但谁都不想先撤招,无奈之下二人都只能不断提高内力的输出。
随着二人输出内力的提高,桌子上的茶杯都跟着震动起来,南宫无常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小口呡着茶水,弘毅大师却一直在啜着他那杯茶水,好像他那一杯茶水永远喝不完一样。
突然“砰”的一声茶桌应声而碎,穆世杰和牛蒙此时同时撤手,而后二人均托住自己已然在空中飘落的茶杯,凑近嘴边饮起茶来。比拼虽然激烈,但二人所坐的凳子却纹丝未动,却也不得不令人佩服!
至此,雅间内也只剩下饮茶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