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郡作为远东金融中心的时候，夯炕和鼻家坡，神马都不是。于是总有一票无聊学者，聊殖民开发优越论。大概论文题目比如《歩锐颠在代郡开埠上的贡献——兼论现在城市管理的弱点》、《蜇蛮在蓝港下水道工程上的油纸包——论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
其实这事太容易理解，如果主子要求必须跪着，站着的就砍头，那么实际上就完成了主子的人工选择。这并不是说上一辈跪着，这一辈不会出现站起来的——而是跪着的基因更容易流传下去。人工选择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但是等楚王不好细腰了，慢慢的粗腰也能恢复。还另外一个例子就是裹脚——即便不裹脚的选择总是能够出现，但是在主子要杀不裹脚的时候，裹脚的在人工选择上就站了优势。鼓吹殖民开发优越论的——总会有的；一个民族跪的越久，这种占优的传承比例就会越高。但是指望这种跪殖民的自己消失，或者说民族的野蛮化以及民族自信，这需要种群恢复时间。
所以当歩锐颠从骡马国剽窃了现代金融之后，自然而言就选择了棱冻做金融中心，原因无他，便宜。金融家在歩锐颠，那是真正的“金融企业特殊论”——哪个不跪金融家，连歩磅都没得用；歩锐颠王都被砍了，只要歩锐颠银行没倒闭，那是扯淡的事情。贪婪是人类前进的动力，所以即便金融家已经习惯了棱冻的人杰地灵，还是要找更好的地方，一块最好完全属于金融家的地方。金融家名言说的好“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所以最适合金融家的土地，是这样的：交通便利，否则就剩下鲁滨逊和星期五玩货币政策，那就扯淡了；法律特权，金融家有优势地位，这个优势地位可以靠步规取得，也可以靠步枪取得；风景秀丽，金融家也是人，人总有食色性也的需求。所以，合适的金融中心很难选的——虽然风景上优美人也美的地方很多，但是能跪金融家的地方不多。代郡的租界，金融家是有特权的——特别是外国金融家。所以长滩银行扎堆，而且主要是外国银行扎堆。即便发生了诸如长滩惨案这种针对银行的抢劫行为，总体来看，代郡长滩，还是比夯炕等要强的。所以为什么夯炕后来会取代代郡？因为代郡租界没了，似乎站起来了，而夯炕相对跪的更深刻；为什么鼻家坡后来又取代夯炕？因为从棱冻来的金融家不再控制夯炕了，只能去更惨淡的鼻家坡。
上面这番议论，显然跟小说关系不大——这是李马关偶然之间调侃工部局的言论。袁绍之后，但凡有点实力的，都喜欢代郡，为什么呢？工部局是跪银行家的，银行家和钱是一伙的，而实力就是钱，钱就是实力。君不见，靠砸钱，彭城这四战之地，坑死名将无数的地方，现在固若金汤。而按照李马关下一步的布置，显然是要在代郡比赛一下，谁跪的更深刻。结果就被艾杰清教育了——我们如果不得不跪的话，那我们最好保留跪谁的权利。现在跪歩锐颠太多了——金陵江中下游巡阅使传统上是跪的，跟着跪的还有泊代警备司令部——这个管辖权是代郡及周边农村的；还有代郡护军使——这个名义上是管理代郡地区的；还有泊江都督——这个管辖权是代郡周边地区。四个势力比赛跪歩锐颠——因为歩锐颠是代郡地区最大的势力，还掺和周边轨道交通；而下野的人物一般就选择兰溪国租界了——都下野了，还跪歩锐颠干个伯德。
艾杰清阻止李马关跪歩锐颠，主要因为目前收入里边，交通部的钱永明搞来的占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虽然叫什么协饷啊，赞助啊——根子上每月有20万的收入走的是钱永明的通道。钱永明所在的交通银行代郡分行，跟长滩的剩余银行不怎么对付——能赚钱的项目就那么多，谁吃肉，谁啃骨头，总是让人会有其他恩怨的。如果歩锐颠给肉骨头更多，艾杰清或许也会跪——更不要脸的事情也做过。没给的情况下，自然先叫唤两声要跪了，看看成色是最佳选择，真跪了，就不值钱了。
跪谁，是最大的战略问题。但是战略问题，明显超出目前艾杰清、佟平仁和李马关的能力，仨人不专业。这里最揪心的是艾杰清，天天揪头发，日渐的发丝稀少。
马弁送进来当天的报纸，《通俗报》上出现一则启事，一个署名为“十五画生”的邀请刻苦耐劳、意志坚定、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青年做朋友。李马关十分无聊，看报纸的时候看到这个启事。比划一下，哈哈大笑，缺什么来什么，想要个一筒，就来了一个一筒。
于是李马关立即在彭城，给石达开发了一封电报。“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江湖救急，速来彭城，川资已付。”事情看得佟平仁一愣一愣的，这是谁啊？艾杰清解释了一下，4月在岳麓柳江遇上的一个学生，颇有才华，词做的极好。
佟平仁直接就跳起来了，岳麓师范的学生？嗯，你们俩，常说起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一脸鄙夷，然后现在请一个秀才师爷，过来能干什么？帮我们作战略么？艾杰清习惯性挠挠头，我觉得我们三个我的战略素养最高，而石达开的战略素养，应该超过我——很多事是天生的，跳得高，嗓门大，能拍桌子，对战略问题于事无补。
看到江湖救急电报，石达开马上翻了一下近期的报纸。彭城固若金汤，能有啥事呢？防备起见，还是多带点人吧。于是约了自己认为能帮上忙的人过去救急——第一个是肖森，这个和艾杰清李马关等认识。第二个是李四，李四本来也不叫李四，因为有个同学左中同学嫌他本名太复杂，非要他改，于是改名李四，通俗，好记，扔进人海里找不出来。
三人来到彭城，受到了热烈迎接，佟平仁的三人主义青年会，彭城行政部门、第一师、武装警察、群众代表，工农商学兵，各大班子代表等共有艾杰清、佟平仁、李马关三人——这叫广泛代表性——并24个护兵热烈迎接了三位高学历人才到彭城指导工作。火车站上大横幅挂起来了“热烈欢迎肖森、李四、石达开教授莅临彭城指导工作。彭城欢迎您！”
为了接三人，罕见的动用了汽车一辆，这已经不是五张羊皮时代了。李马关开车，艾杰清作陪，坐在前面副驾驶，石达开等三人在后面。佟平仁没抢上司机，只能跟行李，就比较惨了——行李是用骡子车拉的。在去军营的路上，能够看见各种横幅，非常壮观。“谁跟彭城建设过不去，彭城轨道让谁过不去！”“南郡的亲人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窝藏皇家陆军余孽，罪加一等！”“军事禁区，闯入击毙，不死坐牢！”“建设世纪新彭城！”石达开等人对视一笑——这力度，这文采，高低没法评价，但是足够另类啊，看来野路子出身，不一样。
接风洗尘落座，艾杰清介绍了佟平仁，李马关告罪离开，后边做菜去了。一共四道大菜，剁椒蒸鱼头，红烧肉，碳烤羊腿，烧鸭子；凉菜四道，老醋花生，芥末萝卜皮，麻酱焯白菜，大葱土豆泥；汤一道，西红柿鸡蛋汤。
本来按照李马关的嘱托和艾杰清的要求，这顿饭按照齐郡的上法，凉菜上来就开动。只是石达开坚决不同意，说这样不礼貌——李马关亲自下厨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再不等李马关，这饭没法吃。没办法，大家干等，直到菜上齐了，李马关拎着酒坛子进来。
“规矩上，父子不同席，宁威将军是我和平仁哥三叔，所以同席本不合适，不过这都共和这么久，女人都有投票权了，有些规矩，我三叔做主改了——咱不能比汪杰还封建落后。这几道菜特地搜了彭城辣椒做的，这边口淡，一般不吃这么辣。先尝尝！”
肖森拦住：“两位将军，马关贤弟，这急忙把我们从长沙拽来，摆下这么大阵仗，不问清楚我们这饭没法吃啊。”
石达开也附和：“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早说事情早踏实。”
李四虽是初见，但格外生猛“两洋军阀的饭，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人都来了，还能跑不成，先吃再说！——主人驾车的大礼都受了，再矫情就虚伪了。”佟平仁立即就高看了一眼李四，行啊，真有高人啊，就冲这洒脱劲，估计不会差。
总的来说，李马关的手艺颇为不错。任何人如果练到化学家的水准，做菜一般不会太差，比如罐头的发明，就是一个做肉汤的厨子，思考怎么储存食物——厨子总能创造历史，特别是又懂点化学的情况下。
酒足饭饱，直接休息，反正佟平仁说不差这一晚上，鞍马劳顿的，先休息再说。第二日早上，艾杰清和佟平仁准时按照号兵的起床号起床，发现石达开等三人也起来了。相视一笑，大家集体晨练。这种活动一般李马关是不参加的，李马关的习惯是懒床，爬起来之后煮一杯咖啡，西洋派作风，叫早午餐。不过今天特意起的早一些，刚刚赶上大家去食堂。
晨练之后，大家就简单食堂吃饭。军中规矩，吃饭时候不准说话。早餐完毕，大家进了一会议室，石达开等人明白，主题来了。
“事情是这样，两个月前，我军占领彭城，一个月前，因为和马龙鱼大总统的协议，让路放总统卫队两个师过去，我们就势占领了海州，然后又回师经营。但是我们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我们仅有彭海一地，战略纵深不够。现在三面全是两洋的有敌意的部队，请几位过来，是想让几位帮我们参谋一下，战略方向该向何处去。”
石达开喜欢抽烟，李马关给准备了代郡运过来的机制卷烟。石达开同学就这么坐着盯着地图看，一看就是一上午，屋里从白烟都变成了蓝烟。肖森和李四和石达开同学已久，知道石达开的毛病，谁也没说话。肖森在看报纸，李四在喝茶水。艾杰清继续修炼养气功夫，李马关直接遁了——按照李马关的理解，这事急不得，人的最佳思路，往往出现在午夜之后。坐在这傻等，那太傻了。
枯坐一天，晚上要点灯，石达开瞟了一眼，关了吧——省一点是一点。于是会议室里就剩下几个烟头忽明忽暗。到了第二日凌晨3点，石达开忽然站起来——走，回去睡觉。艾杰清倒是能跟着站起来，这证明养气功夫足够，佟平仁就惨了，跟着艾杰清养气养了一天，往起一站，直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没跪了。心里暗道一声——跟奇人比，真心没戏啊。
第二日午后，同一间会议室，石达开开始跟大家说成果。
“我一届书生，从没打过仗，所以我说的不一定对。爱信就信，不信就算，你们随意。你们现在驻扎在彭海一线，正好卡住紫石路，而且有海州港口在手，所以对马龙鱼和何启端而言，一是算两边的隔离带，二是两边的绊脚石。所以除非马龙鱼想吞了何启端，或者何启端想吞了马龙鱼，否则两边不会动你们，这就是隔离带的作用。而一旦两边产生了这个想法，那么首先会在潞安动手——除非他们有信心复制你们一夜夺城的战例，如不能复制，绊脚石显然先搬好搬的。潞安的问题在于，现在他们战略纵深很大，但是兵力不足。一旦他们想自保，势必要扩军，而过度扩军带来的就是优先被攻击。那么倪思踪的最优选择就是，保持现在规模的兵力，维持足够的机动性。如果两边开战，他把所有兵力扯到盈江，等分出胜负再投靠胜利的一方……所以如果说战略选择，那么就是夺取盈江，把倪思踪的兵力阻挡在潞安内部，他无法机动，就能够成为我们的浮标——他被谁打了，我们就帮助另一方……所以根子是保证海州和盈江在手。如果你们觉得这分析对，那就按照这个拟定下一步计划，觉得不对；我是没其他想法了。”
然后又是三天，这回是肖森和李马关一起研究，李四和佟平仁一起研究，艾杰清陪着石达开吃吃喝喝。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弄出一份计划。这个计划能不能算战略计划，谁都没底，因为谁也没见过战略计划究竟什么样，或者说，别说有没有符合标准的战略计划，就是战略计划本身应该用什么标准，能弄清楚的也没几个。
“有就比没有强啊。”
“那么目前要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是加强彭城的防务，第二是针对性进行练兵。”
看着大家集体弄出来的厚厚一本东西，大家都有觉悟，执行还任重道远。
“二流兵都留在第一师，广修地堡，然后把所有丛林炮送地堡里边，一旦开战，把人送进去，外边锁上，先给叔叔大爷们磕头送终，免得哗变。目前这些棒槌面对冲锋，那基本上不可能，不锁起来，全都跑光。精干力量先转警察，苦练登陆作战。”
“同时要把彭海地区变成泥潭，使变数增加，加强民间武装，任凭谁过来，都要先考虑一下。”
11月开始，南郡陆军第一师传出消息，准备全面换装，所以要把杂牌枪规淘汰。周边听到这个消息，产生的最大疑问是，哪来的钱？
带着这个疑问，《远东都市报》对南郡陆军第一师师长，仁威将军佟立仁进行了专访。专稿发出后，连卖大鲤鱼的马龙鱼都赞叹，原来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啊！明明黑别人的钱，硬生生的弄成了救世主。专访问答节选如下：
都：“究竟出于什么考虑，让你们准许民间拥有枪支的？”
佟：“我叔叔佟无为在沫利煎考察期间，对沫利煎制度深表赞叹，其中最赞叹的就是民众可以合法拥有枪支。我叔叔认为这是联邦共和的基石。”
都：“你的想法呢？”
佟：“我叔说的对。”
都：“你们换装的钱从哪里来？”
佟：“实际上，这次换装并不会花太多钱，第一，我叔叔当年一时兴起，买了一部分司普林公司的股票，我们算是第二大股东，这次换装首先成本相当便宜，一只后装步规，到岸海州价格不超过30元，这次第一师整体换装两万只，不过六十万。第二，我们在彭城档案馆偶然发现了一批旧档案，其中有一项前朝李富贵学士的符文生产方法，很优秀，我们改进后，与司普林公司进行了技术交换，这部分技术算了十万现金以及每发符文一分钱的专利费，进一步降低了价格。第三，我叔叔的朋友，也就是漕帮新大陆余脉，他们这些年生意不错，赞助了30万。”
都：“这样也就是说，你们这次换装只需要二十万？”
佟：“没有那么多，我们这次在打击皇家陆军过程中，发现一批章绍轩为复辟准备的仪仗枪，其中有几只我们已经捐献给共和博物馆了，剩下的我们委托进行了拍卖，拍卖效果还不错，弥补了一些成本……”
……
都：“那么一只二手步枪您打算卖多少钱？”
佟：“就步枪而言，在代郡租界，最便宜的15块，出了租界，立即上涨到30块。在潞安、南郡等地市场行情大概是50块左右。我们认为这个价格很公道。但是，这不是一个新政策该有的态度。如果行政机关认为民众拥有枪支是共和的基石的话，那么就该补贴。而我们出售的二手步枪，经过专业人士的保养，附带全套附件，只是不包含刺刀。总的来说，价钱会很便宜。”
都：“究竟有多便宜？我想读者会知道一个大体的价格。”
佟：“只需要你有一张经过彭海地区步枪协会的会员证，在加盖陆军第一师的认证通过印章之后。不要48块，不要40块，连10块都不到。你们的报纸多少钱一份？”
都：“5分。”
佟：“我今天做主，绝对10块以下。而且出于对远东都市报读者的支持——我决定个人出资补贴这笔钱，原本定价九块八，不要了，不用了，作废了。凡是持有本期报纸的，一律一毛钱，持有往期报纸的，一律两毛钱，持有这期之后报纸的，一律三毛钱。但是你们务必要加上一句话。”
都：“什么话？”
佟：“二手步枪有限，先到先选，沽清为止！新版执照前1000号的，免费!”
都：“我都心动了，那么执照怎么办？”
佟：“无刑事犯罪记录，自共和以来，缴地方税超过30元的，一经申请，自动发照，前六年免检，之后每年安检费用一元。如果还未缴够地方税30元的，差额部分，八折预缴。”
佟平仁收到报纸之后，惊出一身冷汗——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文章是李马关写的。“兄弟，这玩意行么？”
“咱之前不都算过了么，彭海地区，一年税收加起来不过30万，穷乡僻壤啊，而且这几年缴税超过30块的不过一百多人。所以我们等于每只步枪预收24块的税收——别忘了，我们的成本最贵的马克四型只有8块钱，剩下的垃圾货色，缴获的那些，成本接近零。要是这些都能用24块卖出去，我们能收到至少三百六十万。”
“那未来的税收怎么办？”
“未来如果彭海地区还是我们控制，再想其他办法收税，如果不是我们控制，谁想收税，面对十五万支枪，都要掂量掂量——只要这事成了，彭海对别人就是包袱。一块不能收税的地方，要来做什么？”
彭城最终倾销步枪高达20万只——又补了一批沫利煎旧枪，累计回笼资金超过700万。其中枪支收入400多万，杂乱子弹收入和后续保养收入300多万。
艾杰清看着账目，非常感慨，“娘希匹，以后我们在彭海地区，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地方拥枪二十万，我们步规一万出头。让人给围了，打都打不出去。”
随后，佟平仁给石达开和李四写了一封信，说明大战略计划第一步已经实行完毕。
月余之后，《远东都市报刊》登了署名董晴桐的赞文，题目是《纳税人的胜利》，紧跟着，在京师，另一位教授乐守常也撰文《沫利煎和彭海地区步枪制度比较研究》，更是旗帜鲜明的赞颂，步枪掌握在纳税人手中，是历史性的进步，希望彭海地区能更进一步，把步枪协会发证范围扩展到普通民众。
两篇文章都引起很大的反响，最终结果是乐守常和董晴桐在京师大学堂会晤，开了沙龙——惺惺相惜。
佟平仁看着《新京师报》配发的照片，一口龙井就呛水了——养气功夫还是不足，两位教授边上赫然就是石达开，眉开眼笑的。“他不是在岳麓么？怎么去了京师？”
艾杰清仔细端详了一下照片——虽然《新京师报》是《远东都市报》的子报纸，印刷技术和《远东都市报》一脉相承，但出于成本的考虑，这种照片也就那么回事。“达开边上那个姑娘，好像是他们什么学会的，那姑娘他爹，好像调到京师大学堂任教授去了吧。或许石达开过去送行，或许过去求学。毕竟第四师专的学历差点——虽说和第一师范合并了，也没强太多啊。等下回联系上再问问”
到了年底，各家各户算账过年的日子。李马关再次到了彭城，和艾杰清、佟平仁在一起计算账目，支出是颇多的，为部队配步规的钱，从沫利煎雇佣牛仔，长滩雇佣各种退役伤残军人对部队进行整训的钱，服装的钱，装备的钱，不一而足，从7月起兵到12月底，累计支出高达400多万——相对比的，两洋第三师，战斗力居冠军位置，年度花费140万；第六师，战斗力其次，本年度搬了一次家，打仗多点，年度花费160万。所以半年弄出去400万，论人均，绝对是冠军了。
收入就多了去了，步枪普及收入700万，查抄皇家陆军资产陆续变现，已经得到600多万，还有一部分慢慢发卖呢；南郡都督府下划第一师费用，开办费30万，六个月饷银36万，武装警察费用，由于是中下游各地协办——实际上只能从南郡和代郡拿钱，累计收了6万之多。水上武装警察，各地设卡，每月能够收到各种费用大概12万，但是从9月才有能力收钱，一共收了50万；李马关等经营步枪协会，每月大概有2万的收入，目前基本上都是倒卖弹药和维修收费，以及靶场租金等等，实在不多。每月代郡商团协饷5万，条件是对警察对商团旗下货物予以支持；交通部每月调拨巡逻费3万，用于紫石路中段巡线。
李马关敲了敲黑板“从支出看，每月我们在第一师身上要花15万左右，这个省不下来，金陵江中下游巡阅武装警察要花20万左右，加上我们准备给我们三个开的工资，加起来要算每月固定支出40万，这是支出部分；收入部分，正常饷银费用，12万，关卡收费，12万，代郡商团的月票钱，3万，交通部的施舍，3万，漕帮给的分红，8万，步枪协会，2万，正好收支平衡。来，我们一起为我们的事业鼓掌。”
鼓掌完毕，李马关继续说：“我现在食品厂因为支援彭城，现在盈利能力大幅下降，预计今年不赔钱就不错，艾三叔在沫利煎订了新船，一共三条，120万，交船之前，这笔是净赔钱，交船之后，每月赔的更多——好消息是，范壁光那边提供补贴和船员租赁，每月只需赔两千多块即可。佟大哥的三人主义青年会，这半年的活动经费700多块——哥，你要再这么省钱，我们十年之后，就全玩完了，这里批评你，以后每个月必须更多赔钱，我给你准备了100万现金，存在交通银行，越早花完越好。马上我们就会在盐业打一个口子，每月可以黑出来三十万。所以别担心钱的问题，永远记住，青年才是未来！你再这么吝啬，连汪杰都比不了。”
“挣钱，尤其是挣快钱，快挣钱，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事！”——李马关，神历917年12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