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宜魂师的绣花鞋还没碰到那七彩虹桥,忽觉一阵清风吹来,微风暖意轻柔,却生生将她吹跑了几米。扶宜魂师坐在地上,刚才的期盼全无,身子发冷,心又跌入谷底,无心管它冷暖,双目悲切凝望天宫深处,似要把那无情宫殿看穿看透,喊道,“天耀!我来了。”
扶宜魂师等了半响也不见回音,天宫肃静的可怕,霎时雷霆响起,乌云遮盖了天宫,一道声音响起,“扶宜魂师,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也看见,听见了,天耀大帝不会再见你。”
扶宜魂师听闻是天帝的声音,顿时怒目圆睁,挖心道,“天帝,你休要骗我。我深知天耀对我的爱,我也深知自己对天耀的爱。我此心深信不疑,我此生也已交付于他。即使我的心只是一片干涸的沙漠,但我的爱是那沙漠里的玫瑰。我的心只是可伶的无边无际海洋里的一叶孤舟,辽阔静谧孤苦无依,如果海洋的浪涛是那无情的巨浪,阻碍我的前行,那我的爱是那海底永恒的相聚。天帝,为了能够见到我的爱人,我能够向您献出世间所有的珠宝,我能够牺牲我所有的美德,我做了他人无法做到的事,我千辛万苦寻找到了您的天宫,求求您,让我见见天耀吧。”
天帝还未听完扶宜魂师的话语,早已雷霆滚动,声音冰冷道,“无知的祭祀魂师,大明国的未来就要葬送在你的手里。你声声说爱,但你的爱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满足自己的温暖,却将他人的泪水践踏。沙漠里的玫瑰终会凋谢,海底只会有你孤独的身影。世间的珠宝不在你的口袋里,牺牲了美德换来的只有恶魔的呢喃。你做到了他人无法做到的事,却是用九百九十九个人的一生换来的无尽黑暗。你的自私让沙漠的烈日羞愧,让大海的巨浪悲伤。天耀如何才会爱上你这样的恶魔。”
扶宜魂师喊道,“可如果不是你的阻拦我会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吗?我也是人,没有了爱,我无法成活,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一个风华正盛的弱女子抑郁而死?只因为您的冷酷无情?”
天帝道,“我的冷酷也是像天上的云朵一样多变,面对可恶的恶人,就是那雷霆滚动的乌云要将他生生吞没,他们会因此在仇恨,嫉妒里翻滚无法自拔,会因此在良心的责备下了却一生。面对善良的善男善女,是那乌云后的彩虹,他们在乌云的雷霆下深受磨练,终有一天会看见通向天宫的七彩虹桥。回去吧,曾经的祭祀魂师,你的灵魂附上了黑暗的雾气,不再是我所垂青的魂师,也许终有一****还会回到我的身边,但不是现在伤人性命的你。”
一阵狂风吹来,扶宜魂师脚下的云朵散去,落了空,向地面落去,扶宜魂师想抓住身旁白云,可它们纷纷躲开,她想抓住那救命的乌云,那乌云的雷电却将她的手劈伤,右手的手掌上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扶宜魂师泪眼模糊,向天大喊,“天帝,我肚子里还怀着天耀大帝的孩子啊!”
扶宜魂师的声音远去,不知道飘到哪里,满身的期待只有耳边呼啸而过的狂风和远处轰轰作响的雷声,从天空落向地面的恐惧胜过悲伤的眼泪,如哽在喉。扶宜魂师不知落了多久,直至云层消失,硕大的眼泪绝望的珍珠,想到自己死期将至,内心想起将满周岁的女儿扶摇还在那遥远的农庄等着她,藏在山林的深处,身旁的哑巴奶妈一旦看不到她带着珠宝去找她,她的孩子又会如何?扶宜魂师不敢想象,转过头,漆黑的陆地,看得见洪水滔滔的无尽深渊。
忽然一团白雾将她身体托起,让她远离了洪水的威胁,洁白的云雾透心的清凉,扶宜魂师任由它将她带回了皇宫的祭坛上。九百九十九位白魂师发现有一股力量将他们的魂力与扶宜魂师打散,并拼尽全力寻找他们的希望的踪影,将她带回。
扶宜魂师回到祭坛,浑身无力。众人见到回到祭坛的扶宜魂师而天上的乌云还未散去,无不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扶宜摸摸肚子里的孩子,她知道不能就这样算了,站起身来,喊道,“各位白魂师,我深知众位早已身心疲惫,但请各位继续带我上天。天空的乌云不散,我等就算要身心俱焚也要让天下的百姓能够安生。”
祭坛下的百官叽叽喳喳似有许多疑问,可未等他们出口,众魂师在扶宜魂师说完的那一刹那,早已齐齐发力送扶宜魂师上天,他们深知自己的时间拖不起了。众人望着远去的扶宜魂师,还未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一位梳着羊角的小魂师早已不省人事。
扶宜魂师飞向天空,穿过层层乌云,避开雷霆滚动的闪电,熟门熟路的找到那条通往天宫的路,还是那几座七彩虹桥,还是那座天宫。
扶宜魂师向天宫大喊道,“天帝,我又回来了!我可以抛弃所有为了我的爱,抛弃我的荣誉,抛弃我的美德,抛弃我的生命。就算被你所弃,不再是祭坛上耀眼的魂师,不再是众人眼中美丽的象征。我的心早已到达地狱的深渊。天帝,你的冷酷无情不是多变的白云,而是积载着厚重雨水的灰色云朵。当你高兴时,撒几滴雨水,人们欢腾雀跃,感谢你的仁德。当你生气时就肆无忌惮的下起暴雨,人们恐惧,祈求着你的原谅,而他们就任由你的踩踏,而你的统治就在这些哀嚎的百姓之上。这样的你与我又有何区别!”
天帝大怒,天宫积满了乌云,道,“扶宜魂师,黑夜蒙蔽了你的眼,魔鬼夺走了你的心,休要将我与那些魔鬼的言行相提并论,他们迟早有一天要在罪恶的深渊里哭喊。”
扶宜魂师喊道,“不!你就是那黑夜与魔鬼,你的身住在这高高的天宫里,但你的心是在最底层的地下!灼热而无人敢爱抚。而你夺走了我的爱,还有我孩子的父亲。”扶宜魂师抱紧她已有身孕的肚子,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还有那还在远方的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