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辉脖子上缠了几圈的念珠,他表情阴狠地自语道:“我的老同学们,要怪就怪那个女鬼吧。她缠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嚷嚷着不帮她复仇就要弄死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他嘴边绽开一个古怪的笑,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是无辜的吗?难道只有我才该受这个罪吗?这些年精神和身体上的无尽折磨,就让你们也感受一下吧。
还有你.....林梓阳啊。章辉目透阴寒。
“林梓阳真是太帅气了!”
“林梓阳人真的超级好,好崇拜他啊!”
“都是富二代,章辉简直不能跟他比呢。”
你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吧!
自以为已经全副武装了的章辉驾着二郎腿,想象着宾馆中那几人的反应,心中涌起了丝丝变态的快感。
逃往外界的车辆平稳地在山间穿行,月光下,道路两侧的树枝密林影影绰绰,如同扭曲、挣扎的鬼手,诡异而又不真切。
这时,一个白衣女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路中央。
正在开车的司机瞳孔一缩,出于职业意识,他猛地打了个方向盘。还好车子速度不快,车身在剧烈地倾斜后,稳稳地刹住了车。司机松了口气,刚想摇下车窗冲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车子怒呵几句,却发现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真是见了鬼了。”司机暗自嘀咕了一句,重新发动起巴士。
“妈的,你怎么开车的?还想不想要工资了?!刚才一下撞到我的头了,痛死了!”
“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司机握着方向盘,一边注意着漆黑的山路,一边干笑着赔礼道歉,“刚才不知道哪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所以急刹车了一下。”
“我说我的头好痛啊!你到底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司机简直要拿毛巾擦汗了,该不是要自己赔医药费吧,这个黑心老板,不告诉自己为什么大半夜把全体员工送回去就算了,要不是工资高,他还不想淌这趟水呢。
要是真开口要医药费,我该怎么说呢......司机控制着方向盘,心里打着小九九。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的头呢?”
章辉的语调,变得有些奇怪。
啧啧,这老板真难搞。
司机心下暗骂。
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没有听到推拉门拉开的声音呢?
那老板是怎么......
司机下意识将目光从山路上收回,朝自己的右侧看去。
脖子弯曲成九十度,脑壳碎开一半露出里面黄色的脑子。
女人直勾勾看着他,张口吐出章辉的声音:“你终于看到我的头了,我好痛啊,好痛啊啊啊啊啊——”
章辉翘着二郎腿,胜券在握地悠闲地晃动杯中红酒。
就在这时,车身突然猛烈地摇晃起来,所有员工都摔了个趔趄,而章辉的脑袋嘭地撞在车壁上。
“妈的,怎么回事?!”章辉骂骂咧咧地摸着满头鲜血。
随后,整个车厢都在翻转。
昂贵的水晶灯哗啦啦碎成了一堆碎渣,鲜红的葡萄酒洒在羊毛地毯上。茶几嘭然撞击在车厢侧壁,砸出一个巨大的凹槽。
天旋地转,尖叫、哭嚎、求救声充斥着章辉的耳膜。
最终,在一片爆炸的火光之中,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惨白的脸,对上了那双饱含恨意的眼睛。
.......
“这就是方晴那个婊、子叫你们整的人?”少年提起一脚,狠狠踹在瘦弱少女的肚子上。
少女痛极,身子如同虾米般蜷了起来。
心理扭曲的少年提起少女长长的头发,狰狞地笑了起来:“脸不是还不错嘛.......”
“求求你......”少女的哭泣并没有用,就像当初她在继父面前那样无力。
“......放过我。”
.......
血衣少女站在山路上,看着山路底下那熊熊的火光,歪了歪头,露出天真烂漫的微笑。
一股股带着血色的黑雾,从死状各异的尸体上放飘出,尽数被它吸入了体内。
宾馆内,方晴盯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近乎崩溃的陈依琳。
“你知道什么吧?”方晴掏出林梓阳发现的那个小盒子,“这个东西,是我和林梓阳在土堆里发现的,你觉得是什么?”
漂亮的盒子被打开,里面,灰色的粉末状物体装满了一盒。
陈依琳的瞳孔几乎缩成得要看不见,她尖叫起来:“把那个脏东西拿远点!离我远点!离我儿子远点!!”
她的尖叫声太过刺耳,以至于惊动了林梓阳。他小跑着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怎么了?”见陈依琳蜷缩在角落里抖抖瑟瑟,他询问方晴。
“哼,我觉得她知道什么,可她就是不说。”那个小盒子已经被方晴重新收入了腰包,她冷笑一声,“某人知道什么,尽快说出来比较好哦?否则后面,死的可能是......”
“离我远点——!!”陈依琳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尖叫起来。
“妈妈,妈妈,呜呜呜......”小星缩成一团,眼泪汪汪地看着疯癫的母亲。方晴抬起手,往小星那边伸了伸,不忍地想安慰他。
听见儿子的哭声,陈依琳浑浊的眼睛一亮,她仿佛找到了希望一般,喃喃:“对了,我有儿子,我儿子不能死,我绝对要保护我儿子。”她突然直勾勾地看着方晴,死灰般的瞳孔中涌现出滔天的歇斯底里,“只要你死了......没错,只要你死了的话,她就会满意的!!”
陈依琳以惊人的速度从地上跃起,猛地抓起了桌上的餐刀,红着眼睛疯狂地朝方晴刺去。
方晴一惊,在她做出反应之前,站在前面的林梓阳率先制住了披头散发的陈依琳。
“陈依琳,冷静一点,方晴并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制住一个歇斯底里的普通女人,对热爱运动的林梓阳来说丝毫不困难。
陈依琳披头散发地嘶吼:“不对!全是方晴的错!跟高中的传言一样,就是她,是她指使我和舞舞去欺凌江曼的!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笑话,我可从来没叫你们做过这种事。”方晴冷哼一声,“江曼跟我能比吗?我干嘛要去欺负一个比我弱那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