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灵嫣是被一阵剧痛疼醒的,浑身上下是前所未有的疼痛,像是被人抽丝剥茧一般,筋脉寸断,骨骼分离的感觉几乎又让灵嫣昏睡过去,连接的骨骼处像是被生生割断一般,痛的撕心,痛的入骨。
艰难的想要动动手指,灵嫣费力想要睁开疲惫的双眼,奈何身子不听使唤,嗓子干燥沙哑的厉害,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单音节,就连每次呼吸对于灵嫣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
相比于身体的疼痛,逐渐聚焦的景色更让灵嫣抓狂。
破旧的石房,陌生的环境,以及门外隐约传来的哭泣声,让灵嫣一时以为自己还沉浸在睡梦中。
这是……哪儿?我又是……怎么了?
“大夫,您行行好,救救我们的孩子好吗,她还那么小……”
“行了,这人已经没救了,没救了懂吗?”
“大夫,您在看看,求您再看看,或许还有救呢,大夫,大夫!”
“都说了,人都死了,我劝你们啊还是找个地方把人埋了吧,免得晦气,到时候上面找你们麻烦。”
听到这句话后,门外哭泣的声音明显小了几分,随后便是铛铛离去的脚步声,想来是那位大夫急速离开时留下的吧。
门外的喧哗陆陆续续的传进灵嫣的脑海,让灵嫣混沌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极度强烈的求生**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出声响。
“……水……水”
屋外压低声音的哭泣声伴着老妇的进入开始无限扩大,却是在听见灵嫣的细微呼唤后顿时止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盯着屋中唯一一张完好的木床上的少女,大声疾呼,“孩子他爹,孩子,孩子她,她她,她醒了!醒了!”中年妇女抹了一把脸,擦去黏在脸上的泪珠,企图更加确切的看清灵嫣,确认她是真的醒了。
孩子他爹听闻这话,三步并作两步跑转回来,刚进屋,便瞧见灵嫣睁开的双眼,眼巴巴的看着旧的发霉的桌上的放着的一大个水杯,口中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瞧着本是气息虚无的孩子突然回了神,还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水杯,神智清楚,孩子他爹惊讶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的走到前方,拿起水杯走向榻上的灵嫣,一如之前小心呵护着扶起灵嫣将水喂给她喝。
甘甜的泉水涌入久未滋润的嗓子,滋润着灵嫣已经冒烟儿的嗓子,灵嫣贪婪的喝着,贪恋更多,眷恋在清泉带来的享受之中。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孩子他爹放下被一饮而尽的水杯,安抚着灵嫣睡下,也不打扰灵嫣,掩了门和着孩子他娘一同出了石房。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几天之后,灵嫣逐渐能够下床了,有些时候甚至还能在房间内走动,但除开一些必要的问话回答之外,灵嫣几乎不说话。直到后来伤好的差不多之后,灵嫣便一整天一整天的坐在屋外的是登上,看残阳西下,初阳东升,日复一日。
“孩子他爹,你说灵儿到底是怎么了?一天到晚坐在屋外,她伤才刚好,在外面吹凉风,不怕被冻坏身子?”
“哎,孩子他娘,或许灵儿也有灵儿的想法吧,这姑娘,自从被……”
“嘘,孩子他爹,别说了,睡觉去。”
屋内一阵窸窣之后,便是平稳的呼吸声,想来两位老人已是入睡。
又是相同的一天,黑幕降临,繁星满天,盯着当头的天空,灵嫣表示她现在很烦,是真的很烦!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灵嫣便一直在寻找能够回去的机会,可惜她试了很多方法,就连那些小说电视剧里讲述的方法几乎都试了一遍,可得到的结论却是不尽相同——自己回不去了!
因此,也唯有在夜空下,夜深人静时灵嫣能够感受到一丝属于自己的气息,没有人来打搅,没有人,没有人……只剩她一个。
她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灵嫣已是记不清了,现在的她有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正在脑海中急速消退,她只记得自己叫灵嫣,知道自己有母亲,有父亲,还有个弟弟,之后呢?没有之后了,这边是她唯一保留下来的东西。
而这片充满陌生的陆地名叫銘熙,共有九重之天,而她所在的便是銘熙大陆上最为低贱的一重天,而所谓一重天,便是些老弱病残外加一些命运不好,不带有修炼气质的废物,说白了,就是被大陆抛弃的弃子,最多也不过二重天的某些达官贵族,或者修炼世家看中,提拔上去当奴仆,或者是修炼用的活靶子。
知晓自己的命运会如此度过之后,灵嫣更是喜欢一个人坐在一边,默默的发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像个失了灵魂的活死人。唯有从她睁眼起便一直萦绕在她周围的金色蝴蝶能给灵嫣带来一丝慰藉。
对于身边的这些蝴蝶,灵嫣并未太过在意,只是觉着漂亮,而且一直跟着自己,但似乎,她的父母看不见这些蝴蝶。而每到夜晚,也是这些蝴蝶出现最多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灵嫣会对着这些蝴蝶诉说,虽然在外人看来,她是对着一堵空气在那儿自言自语。
灵嫣对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事并不太在意,她只想着回到她的世界,过她平凡正常的生活。
回头看了眼残破的石房,虽然那对夫妇睡了,但每晚,仍旧会留一盏烛灯照明。灵嫣知道,那是为她转门为她做的,不过是让她想回屋睡觉的时候,能看清回家的路。
破旧的石屋并没有多大,简陋的房间,卧室,客厅,餐厅三位一体,而就在这小小的房间之中,却是用一张补了疤的帘布隔开了一个小房间,显得尤其突兀。
灵嫣知道在那破旧的门帘隔开的房间另一头,有一个少年,似乎还是她在山林里救回来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伤重的原因。
只是灵嫣也很好奇,也很不解,这幅身体的原主人为什么要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甚至付出性命。
直到有一天,老天终于开了眼,给了她一个机会。
那日,孩子他爹去了县城赶集,很晚都未回家,孩子他娘外出砍柴,不幸滑落山谷,被村民就回来的时候,灵嫣整个人都吓傻了,暗红的鲜血燃红了老妇的左腿,光是看就觉得疼的伤口,老妇却忍着丝毫未说话,只是从她的眼神看出一丝憔悴与疲惫。
一直以来都是坚朗无比的身躯,如今才想起老妇年事已高,放在她的世界,已是颐养天年的年龄,哪里经得住折腾。
在村民的帮助下,众人将老妇送入房间,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灵嫣这才想起隔帘之后的少年,老妇告诉她,药都在桌上,让她煎了也给少年送去。
灵嫣拿着药,也不好推脱,加之前来探查伤情的老大夫也给了灵嫣几服药,煎一副也是煎,煎两幅也是煎,灵嫣爽快的坐下,学着电视里看见的古人煎药的模样依葫芦画瓢,倒腾起来。不一会便有幽幽药香四散溢出,充斥鼻间。
忙活了半日才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喂给老妇喝下药,服侍老妇睡下后,灵嫣才端着另一碗汤药久久站在门帘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终,灵嫣深吸一口气,轻柔的的掀开门帘一角,一影消瘦的身影就这样突兀的闯入灵嫣眼眸,一眼便是一生。
屋内,是位清俊的少年,蓝紫色的发丝乖顺的垂在脑后,披肩长短,白皙如玉的侧脸带着纱布的装饰却显一种独特的病态之美,清冽的像朵冰山上的雪莲,右眼角下,一朵如彼岸花般的胎记,却为他的清秀添上一丝性感。虽然看不完整他的容貌,但灵嫣可以那纱布之下的双眼,定是空前绝后,独领**,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电影明星,甚至比他们都还要美上几分。
好一位受伤落难的美少年,用精雕细琢来形容都不为过分。
“谁?”似是察觉到陌生的气息,清冷中透着一丝孤傲的声音激荡着灵嫣的耳膜,如清泉上流,泉水叮咚,荡进灵嫣的心扉。
连声音也如此特别,灵嫣面对少年的质问一时忘记回答,少年警惕的望向门帘的方位,想要探查来者何人,奈何眼睛被层层纱布包裹,看不清楚。
“放心吧,我不是坏人。”灵嫣端起汤药走进房间,她开始有些理解这身体的原主人为什么会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面对如此俊美的少年,不救才有问题呢!
“这是你的药。”说着,灵嫣好心的扶起少年,将药送到他白皙纤长的手指当中。
感受到汤药的温暖,熟悉的气味,少年明显放下警戒,微微皱眉,随即一鼓作气的喝下去。
黑色浓稠的汤药,光是问着就觉得苦,灵嫣难以想象这位纤细的美少年竟是默不作声的喝下去,丝毫没有叫苦。
或许他……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柔弱,令人疼惜。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忘了……”少年摇摇头,他也曾回想过这段记忆,可惜只要他一想,便头痛欲裂,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忘了?灵嫣看向少年的眼中瞬间多了丝怜悯。也还真是和她同病相怜,想到这儿,灵嫣不禁对这位少年更加喜欢了。
“看你穿了身紫衣,那我便叫你紫衣吧。”灵嫣目及所在是少年穿的是一身华贵的紫衣,虽然有些破损,但着实配他的气质,美得不可方物。
“紫……衣?”
“是的,紫衣,从今以后,你便是紫衣,是被我捡到的紫衣!”灵嫣如是说。
(重新编写的故事,有些整改,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