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他的五官很是精致,就像一个可爱的娃娃,如果带上假发根本让人辩不出男女,我记得他,或许是因为这漂亮的样貌吧,他是我童年中少有的记忆,后来发生的事我却现在记不起来。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话语自然而然地从我口中说出,看来我现在在这里不需要做任何事,所有的一切再按照过去发展,或许我还能就这样想起过去发生了什么。
“嘘!我爸爸不让我出来,我偷偷跑出来的!”男孩竖起一根手指压在粉粉嫩嫩的唇上,小声说着。
我尝试着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和身体都不受控制,我便知道,自己只能当一个看客,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同记忆里的一样发展下去:“那你这样出来,万一被你爸爸发现了怎么办?”
“所以啊,我可是为了你偷偷跑出来的。”小男孩仰着小脑袋,看起来有那么些小自豪,忽然又失落地垂下头,轻声道,“不过我很快又得回去了。”
我心头涌上一阵失落感,嘟着嘴委屈地踢着地上的草:“唉,那万一你以后逃不出来了怎么办?我不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话大概也让他有些难受,走到河边蹲下,拔了根狗尾巴草,吊在河上,一点一点点在水上。
看他这样,我听见自己脱口而出,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在我记忆中,这一段内容好像被打断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你说什么?”小小的自己在急切地询问,那个时候我好像就察觉到时间不够了,风好像把他的声音吹走了,我什么也没听见,似乎我本就不该听到这个声音。
“小野种,原来你在这里!”一声粗暴的怒吼声,我循着声音望去,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醉醺醺的样子让人很害怕,他走到男孩面前,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拽住男孩的头发,向远处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你居然敢跑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小的我浑身发抖,我在心里催促自己拦住他,身体却怎么也不敢动,直到那个男人离开,离开很远,我才腿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灵铃,你下午又跑哪去玩了?”我回家的时候,看见了年轻了好多的母亲,忽然好想抱紧她,可惜,明明离得这么近,我却没有走过去,只是笑着打招呼,“下午和一个小哥哥一起玩了。”其实自己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的时间倒比较多。
“哎哟,我们灵铃从小就这么招男孩子喜欢咯。”奶奶笑着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根干玉米,剥在地上,几只壮实的鸡就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我只有傻笑着,看着似乎还挺乐呵的,唉,心里忍不住有点想抽自己,小时候怎么就这么蠢呢?
第二天,我又走到小河边,当然还是在等小男孩,今天,我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等到他,只是自己一个人,在河边拔草,至少一平方米的一块地皮寸草不生。
第三天……第四天……我估摸着一亩地都快被我拔完了,他还是没有来,后面的记忆都不清楚了我只有无聊地一边拔草一边努力想着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我忘了好多……
“嘿,我在这里!”远处忽然传来喊声,我惊地跳了起来,在河坝头,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冲,着我眨眼睛:“我又偷偷逃出来了!”
我心里一喜,就想过去,要走到河坝头那边,必须绕过去,可我刚转身,他就喊我:“我不能出来太久,我家就在西边那个黑顶的房子,以后你再想找我,就偷偷在那个房子后面的小窗户那里学猫叫!”
“就这样,我先走了!”他说了这话以后,头往下一缩,我就看不见他了,似乎是跑回家了吧。
不知为何忽然冷了起来,清澈的河水看起来也变得混浊了起来,我背心很冷很冷,汗涔涔地回到家的时候,妈妈一摸我的手,吓了一跳:“怎么搞的,手这么冷?”
“我”呆立着,额头上都在冒冷汗,不过很快就好了,妈让我好好休息就没再管我。
小版的我在犹豫了三天之后终于决定去找那栋黑顶的房子,从上午找到中午,总算是在镇上最偏僻的西头的峡子处找到了那栋乌漆漆的房子,从外观看就很难受。
我一下子迫切了起来,恨不得直接冲进去,然而,视角再一次被禁锢在身体里动弹不得,我忽然就想骂人了,这特么是游戏嘛?还带这样欺负人的?这是走主线啊吼!
偷偷溜到黑房子后面,有一扇矮小的红漆木窗,我一直觉得这家人真的太奇怪了,风水怎么不好,他们家怎么盖,不说房子朝向问题,光是房子的颜色,就和顺遂犯冲,第一眼就看着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