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给我上!”车马还未驶进驿馆,却见一大群男子手提剑戟大摇大摆地冲将过来。
显然,就是刚才那群逃窜之人。现在他们搬了人马,这是要一决高下了。
“慢着!”方弈提剑上前,凛然地看着眼前这群毛头小子。
不过是一些提笼架鸟的公子哥,用钱赎了兵役,整天游手好闲。
为首的就是太守的傻儿子------赵庸!这赵庸你别看他傻里傻气,却是地道的花痴。不过,据说现在娶了夫人,这夫人生得奇丑不说,治夫却是很有一套,治得赵庸与他的一群狐朋狗党心服口服。
说是今天去东乡娘家了,难怪这歇息了好一阵的赵庸之徒,今天又出来耀武扬威了。
虽已黄昏,驿馆门口还是聚了许多凑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扯着一些关于赵庸的荒唐事。
子伊提着剑,冷冷地立于一旁。洛夫挨着子伊,指着人群中那个贼眉男子道:“你看,那就是我们村邑的恶霸-----王大!你哥。噢!不!”洛夫自知失言,忙道,“以前简易天天和他混在一起,不是偷鸡就是摸狗,还纠结一批人天天斗鸡赌博,弄得村子里乌烟瘴气的。”
“他怎么也不用去服兵役呢?”
“家里有钱呗!服兵役哪有这样的日子惬意!这些人都是躺在钱堆里出来的,自然可以不用去赴兵役。”
“这太不公平了!”子伊愤愤道。
许是方弈的威势怔住了他们,一群混混竟然提戟止步了。
却见贼眉王大凑到赵庸跟前,悄悄耳语几句,那赵庸自是喜笑颜开。当下,耸了耸堆满肥肉的身子,吆喝道:“慢着可以!如若让子伊姑娘跟我一起走,我就……”这话说到一半,他就结巴了,瞪了一眼旁边的王大。
“善罢甘休!”王大挥着袖子叫嚷道。
方弈看着眼前这个傻傻的赵庸,他实在不愿和一个傻子多作纠缠。这一途上,简将军是下了死命令的,万不得已切不可惊动沿途官府,这才想悄无声息地路过此处。不曾想,事情并不是你怎么想它就会如愿的,有些事,往往就在不经意间找上门了。
已经从道听途说中知道了此人来历的方弈,更是不愿与此等人多费口舌。如果不假,估计太守应该有所耳闻,想必即刻也会赶来。
“哦?”方弈故意斜眼看了一眼赵庸身边的王大,“这位小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尚需缴纳两倍兵役的税赋。这会儿你应该是去凑钱才是,对吧!”
张牙舞爪的王大瞬间没了底气:“你,你瞎说!”
“不然,我可即刻将你报官,可愿一试?”
“你报!报去!”王大看看赵庸,悄悄地道,“公子,你说,你说。”
“我说,我说!”赵庸大吼道,半晌,又没了声息。
“你说,你报去!你去报官呀!”王大低语道。
“噢!对!你去报,你去报官!”赵庸傻傻地叫道。
这王大像是领到圣旨一般,即刻又有了底气:“公子,少跟他们啰嗦!”
“对!不啰嗦!”
子伊见状,冲将前来看着眼前一群乌合之众,冷冷地道:“凭什么我要跟你一起走?”
“凭……”赵庸张大嘴巴看着王大。
“就凭你是赵府下过聘的媳妇!”王大挨着赵庸,挤出身子道.即刻,他又将身子缩到了赵庸硕大的背后。
“哦?这么说你是要休妻啰!”子伊不紧不慢地看着色迷迷的赵庸,一脸鄙夷。
“休!休妻!”赵庸挺直了腰杆嚷道。
“哪个短命的敢休妻!姑奶奶我今天就折了他!”随着声音,人就挤了进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让人吓一跳。借着驿站门口的大红灯,眼前窜出了一个蟾蜍般面目可憎的女子,一双凸出的大眼就像两盏灯笼,喷出刺目的光。
“叶萝!”洛夫大惊。
显然,叶萝并没有认出子伊和洛夫。她双手叉腰,好像随时要跟谁干一架似的。这阵势惊得一旁的狐朋狗友皆缩着脖子,光瞪眼。
这叶萝,果然不是吃素的,她一把上前,拉起赵庸肥大的耳朵:“给我回去,看姑奶奶今天不治了你!”
这赵庸,说也惊奇,果真是大青虫见了癞蛤蟆一样,顿时蔫了。
“娘子,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哎哟哟!啊哟哟……”
这一大群人,拉出的大架势还没舒展,就被大蟾蜍般的叶萝一耳朵给破了阵。
刚刚还龇牙咧嘴,摩拳擦掌的无赖之徒,个个耷拉着脑袋,踢踏踢踏地蔫了吧唧地跟随赵庸其后,往回返去。
子伊看了一眼远去的他们,心里疑惑更甚。一转身,她发现了人群中的简易,缩着脖子,瞪着眼,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
“洛夫,走!”子伊拉起洛夫。
“走吧!”方弈笑笑,闪开身子,提剑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