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劲感觉的不祥,是被小酒闹怯了,火烧赌坊水漫茶馆,才女之才不仅仅体现在诗词曲赋书画上,还体现在高超的打架技能上。
武劲更怕小酒的出现会让筱凤仙不快,果然,筱凤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丘吉尔说: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某某某说:男女世界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情敌。
爱情是自私的,慷慨的是豪情,当筱凤仙从最初和吴继祖以利益为约定算计武劲,到现在经历波波折折坎坎坷坷她意识到武劲对她的真情实意,衍生出她对武劲的真情实意,所以,小酒出现在武劲的生活中,必然成为筱凤仙永恒的情敌。
筱凤仙以为小酒是来搅局的,然而她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小酒是被武老太逼迫前来搅局的,撑着病体,昏昏沉沉的感觉脑袋好重,终于在看了武劲一眼后身子一软蹭着茶馆的门框滑了下去,无力搅局,人已昏迷。
武劲抽身而起,奔去门口抱起她:“喂喂!”
唤了几句,小酒微眯着眼睛,因为咳嗽嗓子有点哑:“我不来,你娘就把给我爹的五十亩地要回去,我爹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武劲已将她拦腰抱起:“放屁,你爹啥时候不仁了,给你找了个后娘而已,妈了巴子,麻雷子和春喜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骂完,都没有回头与筱凤仙说句“再见”,带着小酒去了柳郎中的药房。
小酒是真病,筱凤仙是真不信,感觉小酒是在做戏博得武劲的同情怜悯,她认为小酒同她一样,对武劲都像抽烟似的,慢慢上瘾,从利用到真爱,她利用武劲获得吴继祖的财富,小酒利用武劲蒙骗老爹,财富她就快到手,好男人不可或缺,别人看到的只是武劲的外在,她却洞察了武劲的内心,所以她对武劲志在必得,小酒成了最大的障碍。
她看武劲抱着小酒离去的背影,狠狠吐出三个字:“丁小酒!”
伤风感冒,两剂汤药,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柳郎中给小酒开了方子抓了药之后,武劲就带着她回了家里。
先叉腰瞪眼把麻雷子和春喜逐个骂了一遍,女婢男仆唯唯诺诺不敢反驳,其实他们之所以没有跟着小酒,是武老太下了命令,小酒现在可是武老太对付儿子的王牌。
然后,武劲吩咐春喜熬药麻雷子陪伴。
“大少爷,熬药又不是熬夜,用不着人陪伴。”麻雷子感觉一碗汤药两个人盯着有点小题大做。
武劲听他违抗自己的命令,望着春喜走离的背影踹了他一脚:“你脑袋被驴踢了咋地,老子给你机会和春喜近乎近乎,你还不愿意。”
麻雷子嗯了声:“我是被驴踢了,春喜模样周正人也不错,可是我不喜欢他。”
麻雷子的本意是,自己都奇怪为何不稀罕府里上上下下没谁不喜欢的春喜,武劲却以为麻雷子在暗讽他,毕竟他刚刚踢过麻雷子,气道:“瘪犊子,敢骂老子,春喜多好的闺女你不稀罕,那你稀罕啥样的?”
麻雷子抓耳挠腮:“我稀罕……”脑袋慢慢转动,眼睛瞄去炕上的小酒。
武劲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勃然大怒,掐住他的脖子吼道:“敢惦记老子的女人,敢以下犯上。”
麻雷子被他掐得呼吸不畅,愣是坚持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的意思大少奶奶被子没盖严实。”
武劲再望眼小酒,发现他说的不假,松开手:“料你小子也不敢不分尊卑。”
麻雷子脸红脖子粗,丢下一句:“我还是去陪春喜吧。”腾腾跑了。
偏巧这时三太太毓秀让小丫鬟来请武劲过去说话,武劲来到炕前告诉小酒:“三儿找我有事,我去去就回。”
小酒病怏怏的,还不忘呵呵的取笑武劲:“三儿找你,你去去就回不来。”
武劲玩味她的话,觉察出话里的意思,捏住她本就呼吸不畅的鼻子:“你个臭丫头,我虽然叫她三儿,她也还是我爹的媳妇,再敢胡说八道把你的嘴缝上。”
小酒不会功夫没有力量,克敌的招数便是咬人,看武劲的手近在咫尺,张嘴咬了过去,含住武劲的手指还得意洋洋。
武劲手指处热乎乎的滑溜溜的,有种奇怪的感觉从手指窸窸窣窣爬进心里,继而蔓延周身,血欲冲破头顶,急忙抽出手指,使劲攥成拳头,用力过猛能听见嘎嘣嘎嘣的骨节声,暗暗骂着:臭丫头,假正经,蛇蝎,蛇蝎也!
拉过被子呼哧蒙住小酒,然后像个铩羽而归的英雄,大步流星出了房间赶去三太太毓秀那里。
就像水泊梁山排座次,三太太的住处挨着二太太的住处,只是二太太简朴低调,房舍同人一样非常简单,只在门口植了两株木槿,刚刚泛绿,所以住处显得毫无生气。
而三太太的高调惯了,房舍同人一样花枝招颤,门口遍植开花的树木,还配有养鱼的大花缸,养鸟的竹木笼,地上是鹅卵石铺成花团锦簇的图案。
武劲路过二太太门口时刚好二太太从门里出来,武劲热乎乎的招呼:“二娘。”
二太太忙应声:“五斤啊,你没去倚红院吗?”
武劲没听明白:“倚红院是啥地方,听着像窑子。”
二太太点头:“就是窑子,北街才开的,说是分别从江南和漠北请来十多个姑娘,个顶个漂亮。”
武劲摇头:“我现在没那些花花肠子了,主要是不想我娘生气。”
二太太眉头轻蹙,都说武劲最近转了性情,果然不假,她开解道:“从古至今男人几个不泡窑子的,韩世忠多大的名气,他的媳妇还是窑姐出身呢。”
二太太纵容武劲吃喝嫖赌并非一日两日,武劲曾经感觉二娘比亲娘都疼爱他,年纪渐大思想繁杂,不得不琢磨二太太是不是别有用心,即使二太太仅仅是因为疼爱自己,但亲娘还是亲娘,不能让亲娘生气,于是道:“不去了,三儿找我有事。”
说完告辞二太太去了三太太房里。
背后,是二太太冷冷一声笑,知道武劲不是因为武老太,而是因为那个丁小酒,看来丁小酒的能力不小啊。
她沉思半天,狠狠吐出三个字:“丁小酒!”
再说武劲来到三太太房门口,咚咚敲门,边敲边喊:“三儿,啥事?”
门吱嘎开了,一股刺鼻的香气袭来,接着施施然出来三太太毓秀,往武劲面前俏生生一站:“才做的裙子,好看么?”
武劲都没打量她,没好气的:“不是,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看你新做的裙子,你闲着闹心挠挠脚后跟,无聊。”
转身想走,被三太太拽住,使劲拽进门槛,用手指点了下他的脑门:“瞧你这样,你以为我随便给人看的,抬举你还不明白。”
武劲看她满面娇笑像昨晚房顶嚎叫的母猫,突然想起小酒的那句话来,顿觉浑身不自在,敷衍道:“行,我人来了,也看了,现在走了。”
哐当!三太太冲去把房门紧闭,武劲下意识的噔噔后退:“你干啥?”
三太太用绢帕掩面咯咯的笑:“瞧你这样,我还能把你吃了,不干啥,找你说话。”
武劲感觉汗水从后脊梁淌下,他再浑,这女人可是老爹的媳妇,老夫少妻,家里的小妾和长大成人的儿子**者比比皆是,所以他有点紧张,找了借口:“小酒病了,我得陪着她,改天和你扯闲篇。”
说完不等三太太有和反应推门就走。
背后的三太太使劲把门摔上,脸色如霜降,狠狠吐出三个字:“丁小酒!”
炕上的小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以为是伤风引起,却不知自己名副其实躺着中枪。
武劲果真去去就回,询问炕上的小酒可有吃药。
小酒眼睛都睁不开,懒懒答:“熬药熬药,不熬怎么成药,你这才去了多大一会儿,药没熬好呢,三太太找你啥事?”
不过是随口问,武劲随口答:“三娘找我没啥事。”
三娘?小酒挑起眼皮看着他……
某个传话的小丫鬟此时在门口禀报:“大少奶奶,西门公子前来拜访。”
西门?武劲瞪着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