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狗奔,不知不觉暑期哧溜溜毛扎扎过去一半。经历“讨伐大作战”之后,王小娉成功赢得话语权,且不论后来她和王爸爸如何约法三章,起码每天有了两个小时自由支配的时间。这俩小时是王小娉革命所得的重要成果,是人权斗争的进步!虽然短暂,但至少可以和王政善对话谈判,有的是软磨硬泡的机会。
王小娉几乎每天准时来秘密基地帮忙打造理想乐园,院子里杂草除尽,开辟菜园花田,铺上碎石小径。王小娉别出心裁提议废物利用,收集空酒瓶塞上闪烁彩灯装点单调黯淡的墙壁,既美化环境又解决杂物堆积问题,可谓一举双得变废为宝。同时不忘给项小宇和赵福娃辅导功课,肩负起私人家教的职务。
唐尔东卖了雅马哈,搬到外公外婆家住,迟老爷子隔三差五送他去医院看望唐镇宇,老头仍然倔强着不愿和唐镇宇多说话。空闲时,唐尔东也会来秘密基地,带些外婆亲自泡制的酸爽可口的腌菜。
唐尔东说他一定要追查出陷害爸爸的凶手,要求项小宇陪它一起去看守所探望光子。项小宇奉上一张银票请詹公子出面帮忙疏通关系,好歹争取了半个小时探视时间。
项小宇骑车载唐尔东来到三井市第一看守所,由警卫引导在一间空房内见到身穿囚服的光子。唐尔东先紧紧拥抱光子半分钟,警卫不耐烦将两人分开,把手铐锁在椅子上,提醒道:“只有半个小时哦。”脱制服包起唐尔东进贡的一条香烟出门去。
唐尔东问:“还好吗?”
光子点头,“每天两顿干的一顿稀的,周三加餐,有鱼有肉。我住单间,卫生清净,不冷不热,就是蚊子多。”
“没人为难你吧。”
“哪儿敢,好多自家兄弟,我在里面算个牢头。”
唐尔东递上一支烟,又掏出两包推向前,“下次我多带点。”光子猛抽一口,徐徐喷出白烟说:“用不着,有兄弟们照应,不缺烟抽。”
唐尔东认真地说:“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进来。”光子不正经笑着说:“那就把李孝利给我弄过来吧。”唐尔东也笑道:“先学会韩语再说。”两人对眼,又笑了一通。
光子扔掉烟屁股说:“镇宇哥呢,身体怎么样了?”
唐尔东说:“老爸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再有一个月就可以试着下床了。”
“唐镇宇野惯了,突然把他绑在床上这么久,怕是憋坏了吧。”光子忧心道。
“嗬!”唐尔东冷哼一声,“他舒坦着呢,有个烦人的女人老过来推着他满医院溜达。”
光子疑惑道:“女人?”
“对啊,就是那个叫‘三姐’的蛇蝎女。”
光子不解,“三姐不是红心同盟会的人么,和唐镇宇泄洪道踏浪那个?这两人怎么鬼到一起了?”唐尔东答:“我哪儿知道,可能是唐镇宇救过她。”光子坏笑,“不止这么简单吧,英雄救美俘获芳心,奇闻!”
“光哥。”唐尔东正色道:“你认识一个叫小伍的吗?”
光子答:“知道啊,问他做什么?”
唐尔东神情肃穆道:“他极有可能就是陷害唐镇宇、出卖D党的叛徒!”
光子吃了一惊,“怪不得我看他那天送挑战书来时神色不对,原来心里有鬼。”
“那你见过这个东西吗?”唐尔东把一枚烧变形的十字架纹饰铁牌展示给光子看,光子拿起前后翻转看了一遍道:“小伍确实有收集铁牌的嗜好,这枚是不是他的不清楚。”如此说来,事情愈发明了了,唐尔东说:“究竟是不是他的,只有当面问清楚,你能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他吗?”
光子说:“你去嘉百丽,找一个叫娜娜的妈咪,兴许有小伍的消息。”
嘉百丽夜总会,一位年逾四十的妇女放肆浪笑着从“拉斯维加斯”豪华包厢“逃”出来,整整凌乱的衣衫,探手在半露****中拽出两张皱巴巴的港币,展开纸币亲一口,自顾骂道:“扑街!豆豆都捏紫了。”
“娜娜!”
听到有人喊,娜娜转头望过去,见是小伍,没好气道:“叫娜姐!”
小伍道:“娜姐。”
娜娜说:“你又来做什么?”
小伍说:“我来帮你订包厢,增加你业绩啊。”
“鬼扯,花的还不是老娘的钱。不添乱就阿弥陀佛了,滚回家呆着去。”
小伍撇嘴,“我来自己老妈上班的地方逛逛也不行么?”
娜娜将港币塞给小伍,“赶紧滚,晚饭自己解决,别打搅老娘上班。”
小伍说:“我打包回来,老妈陪我一起吃呗。”
娜娜说:“乖,别捣乱,妈妈有非常重要的客人。”
小伍好奇道:“谁啊?”
娜娜答:“老A。”
小伍缩脖子,“好吧。”
娜娜送走小伍,转身进了“华盛顿”包厢。别看娜娜半老徐娘,虽然面部看上去略显苍老,身材保持得很要命,********皮肤脂滑,周身散发出成熟女人的妩媚。不说远了,往前推十年,也绝对称得上三井市花魁,比下去一大截十七八岁的水灵嫰姑娘。年岁增长,娜娜过了坐台年龄段,转战二线当妈咪,爱岗敬业坚守老本行。
娜娜纵横夜场几十年,见过睡过男人无数,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草头平民,那是积累了相当雄厚的客源,一般客人不入其眼,老A必然是非一般客人。这老A不是土豪老板,也不是政府高官,而是红心同盟会排行红心A代号“大良造”的头位刺心者!包厢内还有老二“大司马”,以及三姐“嫪蕊”蒋桃。
娜娜职业性笑靥如花款步落座老A身边,撩起长裙,毫不羞涩地将大白胯叠在客人腿上,“哎呦,A总,有些日子没来照顾娜娜生意了,该不能移情别恋了吧。”
蒋桃翻白眼道:“来一回要反胃好几天,大哥刚缓过劲儿来,你就少添恶心了。”
娜娜嗲声嗲气道:“A总,人善被人欺啊,好在我心路宽懒得计较,你看我这小姑子总没大没小的。”
蒋桃怕案而起,“说清楚谁是你小姑子?你屁股长脑袋上了?尽放你娘的胡臭屁!”
“啧啧啧!”娜娜砸吧嘴,“蒋桃,别蹬鼻子上脸。三井市一半男人都想舔老娘脚趾头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男人胯下当马骑呢。”
蒋桃气得掐腰大骂:“****!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搔首弄姿,是个男人就张开大腿。”
“够了!”老A喝道:“一见面就掐,能不能消停消停?”蒋桃不做声了,拿眼睛狠狠剜娜娜。比蒋桃刁蛮的客人多了去了,正室上门寻仇的也不在少数,娜娜早练就一身皮实筋骨,油盐不进百毒不侵。她不温不火像团棉花,任你暴跳如雷精疲力竭,无奈何压不瘪揉不烂。
老九花鬼凑到老A旁耳语道:“大良造,人来了。”不一会儿,范中华进屋,蒋桃出乎意料道:“大哥,您说的老幺候补人是他?”
大司马说:“没错,范公子以后就是我们红心同盟会代号‘青盏’的准刺心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