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帐篷都是在地面上钉好的,怎么会突然移动了?并且车子都是包围在外边的,营地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就远离这么远呢?
“怎么可能呢?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会醒来啊,窝都让人挪走了我怎么都没醒来。”段文明喃喃自语着。
我笑了笑,“天塌了你也醒不来。”
段文明不忿,不过也没有怎么争辩。
杨皮条给在另一边打着电话,脸色并不太好看,又习惯性的点燃根烟,他虽实战经验丰富,可以毕竟没有怎么来过戈壁,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那几个美国人准备的倒是充分,可装备没了更是一群理论主义者。一行人在戈壁里一筹莫展。手机这东西在这儿更是没有多大用处,话筒里传出来的一直是忙音。归根结底还是这伙人太大意了,以为这里是好走的地方。现在要是出去找当地的人求救,第一个问题便是方向不明确,指南针在这里又失去了作用,大概这里的磁场也是很紊乱。听说古人依靠山川河流走势会辨别方向,也许果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老祖宗的东西流传到今天丢失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总之,这几个人没人能打包票说能够找到周围当地的人来救援,更何况这已经是戈壁腹地,人迹罕至。再有一点就是要是去寻找,又去多少人呢?这一晚下来所有人已经算是领略了沙漠的厉害,说不准出去寻救的人会出些什么事,那更是一大损失。最后,几个人商量下,决定等待救援。
没过多久,一辆车从远处不慌不忙地开过来,我们都在奋力摇着手臂,谁知道错过这一次再去哪里寻求救援,尤其是在戈少吃没喝的状态。
那是一辆老式的卡车,所生产年代是很久以前了,车身上锈迹斑驳,像是垃圾分类站已经报废了很久的车子。车牌是一个军队的,又不像是本地军队,几个字经过多年戈壁恶劣天气的侵袭已经模糊不清。一个人戴着墨镜的男人开着车,脸庞坚毅,轮廓轻晰,虽然不像林扬那么清秀,但也有一种夺目的魅力,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他的目光桀骜不驯,眉头一直微皱,一副认真无比的样子。
我还是认出他了,“经天纬地,易向东学”,他是易东学,昨天带我出来的那个人。杨皮条等的果然是他。
易东学将车子开过来,卡车露出后半部分,我们这才发现那上面还坐着一个人,穿着当地的服饰。
“土家族?”林扬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几个美国人也在一旁低声议论着。
杨皮条安抚着众人,“大家不要慌,易家的人到了。你们应该知道他们的厉害,能力无人可比。他们派来的人绝不会是泛泛之辈。我们还是按照计划来才好。”他虽然这么说,但却冲着几个美国人的方向。
罗克森也不得不回话,“我们信得过杨先生。”
易东学将卡车开了过来,没有与众人打招呼。和杨皮条小声交流了几句安排一行人都上到了车厢后边。除了杨皮条到了卡车头里。我们都上了车箱。卡车后面很空,只有几桶汽油,密封的很好,几个美国人坐在左边,我和林扬几个人都在右边。在这个小圈子里,有个很奇的现象,整个过程中国人和美国人都交流都不多。并且态度上存在一个强烈的反差,他们的领头人罗克森在态度上到显得热络,可棕熊,灰豹,蓝鲸几个人就显得生疏了。段文明早就提过要整他们一下,说什么学着中国人的东西还改不了狗眼看人低的臭脾气。
段文明此时正小声向林扬询问着易东学这个人的情况,“林扬,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来历吗?比少爷我还耍大牌。”
林扬摇摇头,“我不认识,不过我劝你安分你,他身上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段文明的目光又转向易东学,再不忿也只是吐出了句,“不就是比我高点儿。”
我没心思理会他们二人,还在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车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突然出现神兵天降的易东学和整个事情有没有关系呢?易东学果然像昨晚上和我说过的那样装作不认识我。不过,我就不必装了,本来我的记忆就没有恢复。
美国人罗克森想和易东学交流几句,在车子还在行进的过程中打开了卡车车门,这个动作极其危险,罗克森做出来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这个美国人能成为领头人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不过,罗克森这边也到并不是那么招人待见,他进去和易东学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听的比较清楚的是易东学客气地声音,“罗先生,没事就出去吧。之前的事我是不会在这里计较的。不然你们等不到现在。”
开了不知道多久,已经是晌午了。
“wherearewegoing?”几个美国人坐不住了。
这时候车也停了下来。
易东学率先从车上下来,终于要发出些声音了,却是一副责备的口吻,“你们来这里竟然会不知道鬼流沙,鬼流沙又叫移沙。在沙漠里或者戈壁经常会发生,东西会在流沙上被运送到很远的地方。再说这盆地西高东低,西宽东窄。四周高山环绕,南面是昆仑山脉,北面是祁连山脉,西北是阿尔金山脉,东为日月山,为封闭的内陆盆地。你们不做好充分的功课也敢来这里闯。知道这地方的风水是怎么样的吗?”
段文明忍不住又要问,“我们明明选了块很结实的地皮扎营啊。”
易东学撇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说下边结实?那地皮下边是你用铁锹挖了吗?地下都是流沙!戈壁和沙漠地下运动是很奇怪的,其中的道理更是复杂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简单地说,你们应该知道大陆漂移吧,你们昨天所在的地面就像是一块大陆,地下流沙运动,车子就随着滑走,至于你们竟然完全不知觉,只能说你们睡得太死了。”
易东学说着,指了指下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