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兴奋混合着冲动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的内心有些发寒,可越是恐惧就越是好奇。正当我意欲放下稿子睡觉时却发现这张信纸颇有些奇怪,信纸本是久经多年,显得有些纸质酥软,可第二页的纸张稍稍比上一页短了些。
究竟是为什么呢?这倒像是被人为的撕开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做的梦荒诞不经到颇有些骇人。我起身向找点水喝,不经意间看了下表,12:00!!!
这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地打开手机,五月二十一日,昨天的日期!明明睡得时候都快一点了,时间倒走了吗?我震惊地愣住了,卧室的门突然被风吹开了。客厅的窗户还开着,不过,夏季能有这么大的风,倒也奇怪。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睡衣去关门,却突然被脚底的东西绊了一跤,竟然……是个人?!准确地来说,是具尸体,并且让人作呕。五官全部都被蛆虫附着,蛆虫蠕动着,诡异地排列出一个笑脸的模样。更可怕的是,这具尸体的样子竟然像——小王!
我不由地一阵恶心,家里怎么会凭空无故地冒出一具尸体来?我自认为胆子还算可以,也从不肯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即便真有什么事不能以常理度之,我在第一时间也只会试着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解释,从人为的角度上去考虑。可眼前的是,却让我汗毛倒竖。
我的身体突然一下也不能动,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着,越挣扎,束缚地越紧。这时忽然听到了一声鸡鸣声,我一下又能动了。紧接着,让我啼笑皆非的事发生了——我竟然还在床上,地上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什么尸体。
做了个梦?这么真实的梦,还真是怪啊。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喂?”
那边却传来一阵“嘶嘶”声,小王的声音微弱,却也还是能听出焦急。“欧阳,你快过来!我撑不住了!有蛇!有蛇!你快来救我!滚开……该死的蛇!……嘟——嘟——”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我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以最快的速度下楼打车朝小王家赶。我突然想起昨晚上做的那个逼真的梦,这……预示了些什么吗?
当我做着出租车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片警车停在了小区周围。我心里一慌,等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挤进去,警察拦下了我。我只好掏出报社记者证来。一个年轻的警察领着我进去。我本来以为家里会是一片狼藉,可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小王家里根本一条蛇都没有。
为什么他会在电话里面说是有蛇呢?
我象征性地拍了几张照片,在他家中四处看着,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小王的尸体横放在客厅,被白布蒙着。家里的鱼缸被打翻,他的身上湿了一大片,水映湿了白布。
看着小王的尸体,心里也怪难受的。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呢。小王老家在河北廊坊一个人在北京打拼闯荡,平日里为人随和,和我的关系也比较铁。我们经常一块出去喝酒,我也到过他家很多次。我四下看了看,基本上也没什么发现。一切要等到法医鉴定结果下来再做定夺。我抬起头,突然看到了客厅上方摆的那个大钟,7:00整了。
“这人也真是的,好好的客厅摆什么钟,自己给自己找晦气。”一个警察嘟囔道。我心生疑惑,想到了些东西。据法医初步鉴定小王是心脑猝死,说白了也就是吓死的。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半了。按理说,那时的他应该是穿戴整齐要上班的。可现在小王尸体上裹着的是一层睡衣。他如果是被一些诡异东西吓到的话,又怎么会不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呢?
他为什么在上班的时候还穿着睡衣?简单的睡过头了吗?这两者之间又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我边踱步边想地怔怔出神,忽然间脚下一滑,竟没来由地摔倒了。正想起身,突然看到沙发下得几页稿纸,零乱地散着。我把它们取出来,稿纸和昨天他给我的那些应该是一同寄过来的。我浏览了一遍,正是我昨天看到过的那篇关于蛇的文章。
我后背一凉,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了?!“你看到这几页笔记时,已陷进了这个圈子。不管你信不信,都无法摆脱。”
我隐约感觉到,小王的死和这篇稿子有莫大的关系。我调整下稿子的顺序,发现无论哪一页都找不到与我昨天读过那些内容相衔接的部分。我坐在一旁的地上,耐着性子读下去。
“我们是中午出发的,挑了个阳气最盛的时候。越是接近盘蛇谷的深处,林子越茂密。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修整。海皱着眉头向我们说,‘看来这冥蛇已经成气候了,真不是一般生灵可比的,竟然懂得调用林子的大势,利用树木来挡我们。它必定是刚产完卵。怎么办,我们是去是留?’海是明玉堂的大弟子,他要犯了迷惑那事情就真的严重了。不过,我在来之前他是交待过的,这一次任务决不能出什么差错。我们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现在打退堂鼓他不会允许的。
海见众人不应话,其实这些人里又有谁真的愿意来淌这趟浑水呢。他掏出面杏黄旗。杏树是至阳至圣的木头,上古年间有先天五方杏黄旗,端的是无比奥妙。这林子中的树大都透着死气。他在地上推演片刻,将旗子插在地上的缝隙里。我的确是比不上海的。明玉堂创立了无数年在他老子手上做成风水界里的头。我们这些人都也谈不上什么风光,风光是给别人看的。一辈子推演天机到头来倒是难有善终。我是极不愿意来的。其它人也都一样,但这次所有人真的是怕了。不过我还没有太大的觉悟。
我们家以理气起家,承祖上道家的理气派。明玉堂重风水,他们的祖上明玉生的确是个人物,不死不见的,世上连个名字都没留下来。
今天走了一天还是没找到冥蛇的踪迹。就这么直到第七天,一切终于露出了眉目。用血做引子,这些畜生还是漏了马脚。他们的洞穴很是难找,何况是冥蛇这种举世罕见的东西。我们的老祖宗把很多东西说的明明白白,他们早干嘛去了,还不是狠不下心,留给我们这些小辈。硫磺剩的已经不多了,真要是还没点线索,想再继续找也难,那些蛇可不是好糊弄。先是到了一个山壁上,一条窄窄的裂缝很难被人发现。洞穴周围荒草丛生,果真是凶兽。附近的蛇蜕很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所收获。
把洞炸开点,刚好可以够一个人通过去。
海打头阵,我们几个都在后边跟着,脚底很滑,应该是蛇的黏液。洞里黑幽幽的,尽管我们带了手电筒,还是看不清,里面都是下坡道,难走的很,海很小心,他确实是一把好手。明玉堂将来很有可能就是他掌管。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跟外边看热闹的人也不一样。说到底,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涉及这些东西的时候,没几个人站出来扛着。我们炸开的一小段路已经走过,接下来的路要匍匐前进,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都是干这行的,不过,明子就要差点了。他还小点。本不该让他来的。
这洞口直径能有一米,我和明子计较着估计以前这有条大蟒的,这么粗的洞口,难免有些骇人。
爬了一个多小时,蛇腥味越来越重,这些家伙常年待在这里气味可想而知,不过也好,对人的气息稍稍遮掩些,这些事情还是马虎不得的,虽然我们来之前就用过些手段除掉人味了。
真是好奇那个老朋友——冥蛇,究竟到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