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皮条在这里扮演了怎样一种身份?为什么他会说所有人都不可信?林扬同样也是明玉堂的人,他们内部是有什么矛盾吗?难道这次不仅仅是单纯地找解药这么简单,他们究竟都怀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目的?
第二天启程,目的青海湖,如果是只有我自己的话,就会打算晚上搭起帐篷在湖边住一晚上,看看高原湖边红日初升的壮观,只是这里的风很大也很凉,听当地的人说到了晚上这里会更冷,就是在帐篷里如果没有足够的御寒物品是根本不行的。我又看看眼前这群人,几个美国佬,心不在焉的林扬,不着调的段文明,根本没闲心思想这些的杨皮条,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天色尚早,我们驱车继续西行。
路边的山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原来被植被所覆盖的山体被一点点地剥去绿色,就像严重地脱发一样,路两边也只有一团团一簇簇的沙棘草在顽强的生长着,绿色的植被由多到少直至彻底消失,视线所能看到的都是被风化后了的岩石。
美国人罗强戏谑地说,“享受这最后的颠簸吧,进了那里只有徒步前行了。“
没想到这美国人的中文这么溜。
一行人三辆车,一个接一个地在路上开着。我还在为几日之内从北京来到有万里之遥的青海感叹不已,林扬就板着脸回过头来说道,“青海过了就要到了盆地边境了。“
他像是有很重的心事,近来都一直闷闷不乐的。段文明颇具痞子气地说他就这样,说他跟他爹一个德行,认死理。
“林扬的父亲?“我有些好奇。
“是啊,就是林明那老小子呗,他们家的人几乎都是和野兽打交道,正常人谁理他们啊,不过,那老小子也是个奇人……“段文明本来想继续往下说的,结果林扬上厕所回来了,只好讪讪住口。
林明是林扬的父亲,郭仲又是他们的叔叔,林家在明玉堂又是怎么样一种地位?我脑子有些乱,不过想来他们那变态的能力——神谕,一定不会是平庸之辈。
我们的车在最前面,林扬从青海边境起已经不再开车了,铁猴子刘奇将他换了下来,一直在开着,倒也平稳。后边跟的是那四个美国人。
四个美国人中除了罗克森以外还有两男一女,他们没有说名字,都用的是代号——三种动物:一个美国人比较高大,是棕熊;第二个美国人身材较低一些,但肌肉却很发达,叫猎豹;另外有一个是女人,左右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一蓝一绿。我了解过一些,好像叫什么虹膜异色症。她的代号是蓝鲸。不过不得不说这个美国女人长得着实很标致,一直让段文明魂不守舍。
走在最后的就是杨皮条的车了,他来断后,怕这次的消息走漏了风声,即便真有什么,他也好提前做准备。
又走了一天多的时间,城市所遗留的痕迹渐渐消失,但是人类造成的问题将一直困扰着这片土地。戈壁滩缓慢地呈现出它本来的面貌,荒凉贫瘠,一眼望去,只有这种感觉,杨树偶尔能看见一些,但更多的却是已经枯死的枝干,还有的只露出顶端,而大部分都被风沙掩埋。
几个人坐在车里,话不多,各怀鬼胎。
车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几个车子都并排停下来,就地扎起帐篷,车子围成一个圈,毕竟半夜里风还不小,都聚在一起有个照应。
杨皮条安排着众人,那个为首的罗克森态度还好,剩下的几个不免有些傲气。当然,除了那个美国女人蓝鲸,他和所有人还是聊的很好,就连林扬也对她不是很冷淡。换了别人,他最常作的就是那副死板的表情了。一些树枝被找来生起篝火。夜间气温很低,可能会刮风,这里的风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的风,不在车里睡其中一点就是怕被风沙埋了,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在这里时有发生。
晚上都吃了各自带的干粮当饭,段文明一直想交换美国人的压缩饼干,最后只有蓝鲸给了他一些。
他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林扬诧异了一瞬间,随即恢复正常,并且之后他在看向段文明的目光中多了些赞许。可能林扬还是觉得这一帮人太弱了,看到段文明还是有点头脑的时候颇具欣慰。
几拨人并不热络,看得出来彼此的忌讳还是很多的,我越来越好奇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林扬和段文明他们只是为了帮我这么简单吗?
一切都是杨皮条在联络着,杨皮条代表着明玉堂,那么林扬呢?正让人难以理解。
今天晚上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天气阴沉沉的,杨皮条和我们四个人一个帐篷,那四个美国人一个帐篷。当然距离很近,半夜有什么事彼此招呼一声,虽然路子不同,可好歹是一块来的人。
段文明已经睡下了,一躺下倒头就睡着了,这几天折腾的也够呛,这还没深入的走,过几天受苦的日子还长着呢。杨皮条没进帐篷,在外边点燃了根烟,篝火已经不旺了,香烟的红点在寂寥戈壁上反倒添了些人气。晚上还要轮流守夜,杨皮条守前半夜,他见我出来,看了看,没说什么话,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气吐出来,很快,灰色的烟就融入到浓浓夜色里去了。
“欧阳轩辕,你进去吧,我来守着你们放心。“他还是先开口了。
“好,我只是有些奇怪,你对我以前了解吗?“我还是想知道一些过去的事情。
他没急着回答,长叹口气,“哎……都过去了,以为都过去了,谁知道后来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不能和你说,是怕你现在没有于生的帮助你心智会乱掉。希望你再等等,迟早有那么一天的。“
“于生是谁?“我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见过不多几面,只知道是个学生。这件事明玉堂的上任家主顾海了解的很多,可惜啊,他都搭进去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杨皮条顿了下,没等我开口又补充道,“明天易家的后生就到了,你听我的没错,那小子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奇门遁甲周易八卦他已经是样样精通了,我们这次来定位找穴也要等他来进行。看来我真是老了些了,被年轻人赶了上来了……“
我们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我一人回了帐篷,林扬在正在昏暗的灯光下擦拭着他的刀——那把乌凰古刀。他特别叮嘱过眼前几个人不要将这把刀泄露给那些美国人。他还是对我们有些信任的,尽管他就是一个习惯了单打独斗的人。
几个人挨着睡下,我也很累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睡了没有几个时辰,我感觉有些异动。一个黑影在我身旁晃着,这个人轻轻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跟我走。“
这人是谁?其他人还在睡着,这么晚了,他让我一个人跟他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