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念现在感觉,思念像海一般蔓延他的全身,让他身不由己的想去见秦黛雪,想告诉秦黛雪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念她,就在街上买了一束玫瑰花,雇了一辆崭新的马车,向永安行去,这一路上高念感觉内心很紧张,他心里想:“我见到秦黛雪该如何面对?如果她不见我我该怎么办呢?秦府可能是官宦人家,我是否配得上她?”这一次,高念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和无助过,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问号,总觉得这件事没有想想中的那么美好。高念用手撩起帘子,向赶车师傅道:“师傅,请问永安秦府你听说过吗?”
赶车师傅道:“永安秦府,公子,你问的可是刺史秦府?”
高念想了想:“上县令秦府,这不是市长级别的官员吗?这么大的官员,对我和秦黛雪而言,这简直就是天和地的距离。”高念心灰意冷,觉得希望渺茫,但是心底的思念驱使他一路向前,他暗下决心,就算最后他和秦黛雪没有什么好的结果,现在他也要拼死一试。
高念道:“师傅,我正要去刺史秦府,麻烦你带路。”
赶车师傅道:“公子,我这就带你去刺史秦府。”
高念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赶车师傅道:“公子,请下马车,前面就是刺史秦府。”
高念小心翼翼的手捧鲜花,从马车上下来,脚下街道用石砖铺砌,看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酒楼、客栈、茶楼…错落有致,一片繁盛景象。高念顺着马车师傅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处府院,正门之上有块匾,匾上书“永安秦府”四个描金大字,门前两根朱红梁柱,两扇朱红大门紧闭,门前有四步青石砖砌的台阶,正门两侧种有两排绿竹清幽雅致,阁楼凉亭错落有致,看着这秦府高门大户人家,高念一时感叹道:“真是气派。”
高念向马车师傅付过钱后,他并没有直接进秦府,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专门选了一间客房窗口能看到秦府的客房住下来,他觉得如果冒然前去,可能会被拒之门外,所以准备夜潜入秦府,偷偷私会秦黛雪,现在依他的轻功,就算进入皇宫几个来会,也不会被人发觉。虽然这样做是无理之举,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高念把花放好,站在窗前,观察着秦府有什么动静,看有没有运气能见到秦黛雪,就这样看了几个时辰,也没看到有多少人出入秦府,高念心道:“也不知道秦黛雪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偶尔会想起我呢?”高念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再加上今天早上车马劳顿,有些困意,想一想光这样看着,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等夜晚前去秦府探个虚实,高念上床就睡下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高念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时分,高念起床洗过脸,感觉有些饥饿难耐,就下楼点了一些饭菜,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走出客栈,一个人走在人群中,看着这街道人来人往,高念傻傻一笑,他心想:“如果能在这黄昏时分见到秦黛雪,那该有多么美好啊!”也许只有在恋爱中的男女,才会做一些不同寻常之举吧!高念此时此刻就属于这一种。
高念这一次规矩多了,他没有闲心像以前一样,在街上就是为了看周围风景了。而是仔细观察着周边大大小小的店铺,观察了一会儿,高念心道:“有时间,我一定要在这里开一家分店,好方便秦黛雪,这个店就是为秦黛雪而开。这样一来我以后就顺理成章的能来永安了,再也不用跟娘子们撒谎了,虽然每次跟娘子们撒谎都没有恶意,但是这样对我们的夫妻感情不好。”高念傻傻一笑,既然想到了就要有所行动,不如现在就去寻寻店面之事。他向繁华街道深处走去,看中一间店铺,这间店铺和长安四家一样宽敞,也是永安最繁华的街中心地段,而且距离秦黛雪家也不远,这一点最为重要。高念先和房主谈好价格后,约定好这两天就来付钱顺便把手续交接好。等整修一番后,择吉日即可开张。高念想着心里美的像开出一朵花儿。
和房主道别后,一个人来到秦府周围转了转,主要想了解秦府内房院布置格局,透过高高的院墙窗,大概猜测一下秦黛雪住那间屋,秦府大概有四进院落,大门、二门可能有小桥流水,荷塘和凉亭之类;三进不用猜是正堂会客,吃饭的地方;四进正房可能是秦黛雪父母居室、书房;长子东居住东面,次子居住西侧。也不知道秦黛雪有没有兄弟姐妹,但是他能肯定的是,秦黛雪就在四进院落其中一间居室内。
大致搞清楚了房院布置格局,高念也就放心了,一个人走回客栈休息了一会儿,吃过晚饭闲来无事,就顺便在窗前看着街道上的夜景,街市灯光像白天一样明亮,天空繁星点点,一轮峨嵋月亮悬挂夜空。高念心道:“秦黛雪会不会也在阁楼窗前和自己一样,在欣赏这迷人的夜色呢?”
高念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就走到楼下,询问店小二得知现在是戌时三刻,高念觉得时机成熟了,如果等再晚一点儿去,秦黛雪可能就睡觉了。
高念回到房间关好房门,借着烛光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和衣冠后,拿起玫瑰花,走到窗前,看楼下路人稀少时,一跃而起,向箭一般飞向秦府,然后轻轻落在四进院落一棵大树上。高念重点查看西侧的阁楼,西侧阁楼内一道微微烛光,透过窗户隐约能看到一个娇俏的背影便展露在自己眼前,从身高和身材判断,高念就能确定屋内女子便是秦黛雪,他一跃而起,轻轻落在窗户外的楼檐之上。将自己右手食指放入口中,粘一些唾液在食指上,轻轻捅破窗户纸,弯下腰眼睛顺着小孔向屋内看去,一个窈窕的背影,竟有几分萧索之意,直让人欲搂她入怀,好好的怜爱一番。
秦黛雪正全神贯注的在纸上写着什么,高念顿时感觉心底的那些思念渐渐离自己远去,剩下的只有喜悦和激动填满了整个心房。他轻轻拉开窗户,翻身进屋,然后步履轻盈来到秦黛雪背后,只见她玉手轻握毛笔,由浅入深的细腻勾画着,她抿着小嘴,眉宇之间刻画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这一刻,她的灵魂就置身在这画里,一副高念的画像跃然纸上,高念心里很是高兴,此时不便惊扰她,就这样默默看着她,这也许是另一种别样的厮守。
这时一阵风吹过,窗外发出‘呜呜’的声音,接着又一阵风吹过,吹动窗户碰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高念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刚才进来忘记关窗了。”此时高念一个翻身,藏在秦黛雪化妆台侧面背光处。
这时看秦黛雪轻轻的转过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看到窗户是开着的,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身来到窗前关好窗户。她转身正要向画台走去,这时高念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手捧玫瑰花含情脉脉看着秦黛雪,秦黛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啊!’叫了一声,身体轻颤抖了一下,高念顺势用手捂着她那娇嫩欲滴的粉唇。秦黛雪正要挣扎,高念轻声道:“秦小姐,我是高念。请恕在下今晚冒昧来访之过。”高念说完话,轻轻放开手。
秦黛雪美目圆瞪,玉手紧紧握成拳头,玉颜上的两抹红晕蔓延开来,似桃花盛开般娇艳。她连忙轻声道:“高公子,你深夜闯我私房,你可知毁了我一世清白。”她说完话已是泪打湿了脸颊,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喜是悲。
高念突然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想中的那么美好,古代女子把清白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可贵,这一次不但没有给秦黛雪带来惊喜,反而带给她的是惊吓和难堪,她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一个轻浮的小人,倒是一时间百口莫辩了,高念恨自己这次真的是太冲动了。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高念连忙回道:“秦小姐,恕我考虑不周,冒犯之处还请谅解。”他决定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来骗她,好以此来化解他们之间的这种尴尬局面。
高念接着道:“我本来一早就来到贵府门前拜访,可试了几次,门口家丁不让我进来与你相见,也不帮我传话与你,我一时情急之下,夜晚私自擅闯你的闺房来见你。说句真心话,我想你了,这束玫瑰花代表我的一片真心,请你收下。”
秦黛雪此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侧过脸想了一会儿轻声道:“高公子,你速速离开,有话明日我赴清雅茶楼与你相见。”
高念一脸的无助,他拉过秦黛雪的右手,将花递到她手中,轻声道:“秦小姐,今晚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万死莫赎,请不要为此事儿伤心难过。”他从怀中取出那副画像,走到画台前将画放下。转身来到窗户前,轻轻推开窗户,回过头看着秦黛雪背影,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可难以倾诉,惟有翻身落在楼檐之上,轻轻关上窗户,一跃而起,飞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