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实施了一系列雷霆手段,举国戒备,大开门庭,凡有言辞言论皇家,都加以严查,以拔舌处置,此令一出,大为有效。上至皇室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不敢随意议论。
祁正也有功夫大力整治内宫,因为上一次大换血,所有与太后有牵连的宫人都被赶走,为了弥补人数,内宫紧急召了一批新人入宫,却不想竟让奸细混入其中,让幕后主使得手,酿其大错。祁正后悔不已,自己尚未满月的孩子就这么被奸人所害。
经此大变,祁正也变得愈发刚硬,他命暗卫私下调查柳儿的底细,皇子不能白死,那个幕后黑手最好别让他抓着。
祁正手紧紧攥着,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面色却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萧贵妃受了皇命,时不时来流云宫看望太后,命太医院竭尽全力医治太后,她也会陪太后说说话,试着让她回忆过去。
慕缪玖作为太医院一把手,自然也义不容辞,太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时更是心智不全,慕缪玖努力查找医治之法。发现太后的病情同皇后有些类似,皆是心病所致,太后则更甚。
且说这边,胧月被锦穗带到白月宫,靳君看到重病昏迷的胧月,是又心疼又愤怒,胧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靳君紧忙运功为胧月疗伤,万幸锦穗事先护住了胧月的心脉,在靳君缓缓运功下,胧月渐渐醒过来。
“我还活着。”
胧月虚弱的言语,感受到一股股力量涌入体内,身体随着这力量渐渐舒服,她看到身后为她灌输力量的人,道:“是你救了我。”
身后的靳君听到胧月的声音已是溃不成声,胧月道:“多谢高人相救,胧月感激不尽。”
靳君克制自己,道:“你莫再说话,省些气力。”
胧月便不再说话,偎在她怀里睡去,靳君扶胧月躺在床上,出来询问锦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回主人,娘娘早产,身体大亏,皇子又在满月被毒死,娘娘受此打击才变得如此。”
靳君猛然问:“被毒死,胧月的孩子被毒,大内皇宫中皇子怎么会被毒死?”
“这锦穗也不知。”
靳君看向屋内,道:“去把玲珑带回来。”
“是。”
玲珑随元敬颂宴骆一行在南楚受冷待,眼看着荣臻太后执意要开战,宴骆急得没有办法,倒是南楚使臣仲均给他们出了个主意。
现在南楚真正的掌权者是摄政王赵荆棘,若是让他改变主意,此战便可止了。宴骆果然听的高兴,打定主意要去拜访这位摄政王,可那知吃了闭门羹,这位摄政王压根不见他。
宴骆一行人在南楚处境尴尬,宴骆屡次去找摄政王都被拦了回来,就在几人心灰意冷时,摄政王赵荆棘竟然宣了他们。
元敬颂收到了府上的快报,得知了宫中之事,暗暗将这事告诉了宴骆,便独自回返。宴骆和安玲珑二人赴了摄政王的召见。
摄政王赵荆棘为人谦逊,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没有哪种权倾朝野的感觉。
赵荆棘:“二位远道而来,赵某未能礼待,实在抱歉。”
宴骆:“王爷客气,我二人也是奉命到此,哪敢麻烦王爷。”
赵荆棘:“这不这些日子忙着巡视军营,部署边防,这才拦了宴大人。”
宴骆听他的话知道南楚不日就要向大渝开战,说再多也是无用,整个人都泄了气。
玲珑看他这样,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便不打扰王爷了,告辞。”
说完正打算带着宴骆走,赵荆棘道:“姑娘好生面熟?莫不是见过。”
安玲珑:“小女却是第一次见王爷,想是王爷记茬了。”
宴骆回过神,道:“既如此,外臣便告辞。”
宴骆作揖正要告辞,赵荆棘玩笑道:“二人郎才女貌,可是一对?”
听他这么问,宴骆脸一红,结巴道:“不,不是。”
赵荆棘轻轻一笑,一副了然的姿态道:“那我就不强留二位,送客。”
安玲珑和宴骆刚出门,管家报:“王爷,皇上驾到。”
一听到这话,赵荆棘特别激动,道:“快快去迎。”
赵荆棘略整衣装,道:“二位不妨同我一道迎见圣上。”
宴骆安玲珑只好遵命,随赵荆棘到府门口叩拜小皇帝,赵荆楚一下了马车就几步跑到赵荆棘身边。
“皇叔,侄儿想你了。”
说着要赵荆棘抱,赵荆棘见状也不管旁人,欣喜的抱起赵荆楚,“来,叔父抱。阿楚又沉了。”
宴骆安玲珑还跪在一边,赵荆楚扒着赵荆棘看到了两人,疑问道:“叔父,他们是谁?”
赵荆棘温柔说:“他们是大渝的使臣。”
赵荆楚:“大渝来的使臣。”赵荆楚从赵荆棘肩上下来,满头好奇的走向二人。
“你们二人平身吧。”
宴骆,安玲珑:“谢陛下。”
赵荆楚:“你二人既然是从大渝来,想必对大渝甚是了解,快跟朕说说,大渝有什么好玩意儿?”
宴骆:“禀陛下,大渝特产丰盈,风景甚美,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其中滋味需亲历方能体会。”
赵荆楚遗憾道:“朕也想亲历,只是母后不许,罢了。”
听赵荆楚这遗憾的语气,赵荆棘忙道:“陛下不必遗憾,待我南楚大军攻下大渝,陛下便可随意亲历。”
一听这话赵荆楚果真高兴,道:“叔父说的是,叔父快些攻下大渝,侄儿便可以去亲历了。”
赵荆楚说的高兴,宴骆安玲珑在一旁却是在一旁尴尬不已,宴骆还想说什么,安玲珑却拦下了他。
安玲珑:“陛下,王爷,我二人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告辞。”
安玲珑和宴骆离开摄政王府,宴骆不由得问道:“姑娘何以拦我?”
安玲珑:“宴大人,现下你我能做什么?那小皇帝能做什么主,那个摄政王更是惹不得,我们又何必去白费口舌。”
宴骆:“可是让他们当着我的面说那些话,我……”
宴骆不知道要说什么,安玲珑静静看着他,接着他道:“你不甘心?身为大渝臣子,却要听着那些话,是吗?”
宴骆:“是,我是气愤,大渝岂是能让人这么欺辱,他真当我大渝无人了。”
安玲珑为他倒了杯茶水,递到跟前,道:“喝口茶水消消气,大渝自然不能被人如此欺辱,可你跟他占这口头上的便宜干嘛,你又不是小孩子。”
宴骆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平静下来,被玲珑这话说的脸一红,又结巴,道:“也,也是,我跟他吵什么。既然谈不拢我就得好快启程回国,向圣上如实禀告,好让圣上做好应战的准备。”
安玲珑迎合着:“嗯。”
南楚使者仲均听到两国终究还是要交战,也是一叹:“两国百姓要受这战乱之苦了!”
宴骆和仲均相处下来还是挺合得来,安慰着:“这也无可奈何,只希望战事早早结束才是。”
两人俱是相看,仲均道:“晏兄,今日你我不管其他只管饮酒,这楚地的酒可是烈的很,晏兄要多饮几杯。”
宴骆也是一杯一杯的饮酒,道:“仲兄那日也到我大渝做做客,我拿我大渝最好的美酒招待你。”
仲均:“好。”
两人又是一碰杯,一饮而尽。安玲珑在为宴骆收拾行装,也没有在南楚待的必要,尽早回程的好。
安玲珑突然想起儿时游历南楚的传言,那时南楚到处传言当今圣上是个断袖,虚设后宫只为一男子,那时她尚小,还不知断袖何物?稚嫩的问师父。
师父笑笑不语,而后她才从筱笠蘇口中才明白断袖何意,小脸一红,好几日都不理筱笠蘇。
那时南楚当任的乃是宣文帝,赵荆楚的爷爷赵牧阳,宣文帝历任十一载,并无大功绩,倒是这出风月事成为谈资。
若宣文帝是断袖,传言是真,那赵荆楚的父亲玄武帝赵穆陵,摄政王赵荆棘又是怎么来的?安玲珑满脑子疑惑,她又想起昨日去摄政王府,赵荆棘待小皇帝甚是不错,没有一点篡权之意。
难道赵荆棘真就一点上位心都没有,不行,这南楚皇室还真是乱的很,其中关系必定微妙,得好好查查。
夜里,玲珑一身夜行衣,潜入摄政王府。入夜,摄政王府很安静,摄政王并不在府中。玲珑潜到书房,到处翻看,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南楚果真是对大渝下了灭心,连战策都部署好。
而且偌大一个王府连个女主人都没有,就算没有正妃好歹也会有个妾室,可这个摄政王身边连个女的都没有,玲珑不免想起断袖的传言。
难不成这个摄政王也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