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梅竹马
客栈里却是客人寥寥——都吓跑了。
我捂着带伤的手臂疼的呲牙咧嘴,顿时感觉无比的孤单,无助。
思绪回转,似乎最可疑的就是那杯茶……
我刚想扮个重伤把客栈里当家的吼出来,但这天子脚下,百姓的修养真的是高的很。
一女子身着桃红衣裳,模样很是清秀,面若桃花。
她纤腰款款,巧笑嫣然向刘玄蛟走来。
“客人受惊了,当家的也甚是愧疚,这不,让小人来慰问一二。当家的还说,这顿酒菜算是请的,不要银两了……还有,医师马上就到……”
我得了道歉,又说那顿酒菜算是请的,不要银两了,我断然拒绝。
毕竟银两都交了,哪有人情别人做的道理?
“本公子在你这被人殃及池鱼了可以善了,但喝你的茶也会中毒你们怎么也得给个公道啊!”
女子颦眉想了想,“怎么会?店里的茶水从来都没有带毒的啊!”
我气的呲牙咧嘴,笑话,难道我这中毒是假的不成?
我不依不饶的与她辩论,最终挖到了送茶的伙计身上,因为那伙计说从没给我送过茶,茶水也都进肚了,差些不了了之。
只是说照顾好我的马就成。
想到已是傍晚,就在凤翔客栈楼上要了间上房落脚。
因着那锭银子才用了不多,我也省得再掏腰包,安心花着这‘飞来横财’!
江湖财,江湖散,不散有灾难。
胡乱上了药,就用绫绸裹好,算是医完了。
闲来无趣,抱了碟米糕便扯了藤椅,倚窗观夕阳西下,是我最喜欢的时候,当光明褪去便是黑暗,黑暗过后又是光明。
就像这王朝,总是存、兴、衰、亡!重复着一轮又一轮,又如人的生死。
我突然想到在昆仑神魔崖下天地谷的那三年,那个绝艳而神秘的女子,那个陪了我三年的朋友……
最后一丝光晕尽,隐没西山。
凉风撩起发丝,缭乱在眼前,绕抚过脸颊,痒痒的感觉慎入皮下的肌肤。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俊美非凡,却非是本来面目。
就像过去,我戴习惯了面具,当惯了男人,做惯了各种身份各种人。
不过……现如今,以后……也依旧是要戴着面具的。
估计,会直到我死吧?
半生茫茫,如今唯一的目的也不过是报仇了。
之后……便是茫然的余生。
一阵冷风袭来,钻进了我的衣领……我打了个哆嗦,起身关窗。
楼下小小的打冷颤声入耳,我的动作一顿,似乎才想起楼下有人求买呢……
那小孩子很惨,却不是最惨的。
我不是神,不会见一个救一个,也就不过来不是么?
微风从敞开的窗里吹了进来,舒服的很。
就不关了吧?
我关好了门,又回到高脚桌旁,重新在那四足青铜小香焚炉鼎里加上驱蚊虫的香球,让香慢慢燃着,自己扯了被褥铺好床榻,将剑放在枕下,蹬了鞋靴上榻而眠。
几日连番劳累,再加上熏香中的安眠草药,刘玄蛟几乎很快便昏昏睡去。
长夜漫漫,睡梦中恍惚闻到异香一缕,迷茫中感觉有人要抢她的剑,便死死抱着了。
仿佛从天际飘来的不知是什么的乐器,似乎是琴音,冷冷幽幽的音符,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无法言语的孤单无助……唯有,剑相依。
确实只有死物才能与人永世为伴。
虚幻飘渺的梦,不知真假,不辨虚实,反正我这夜是睡的很安稳。
红绸似血,灯火通明。
恍然间,一梦从前。
那一片灯火的阑珊的夜,那一片觥筹交错的影,那一片两小无猜的话。
谁家的娃娃在庭前灯下,说着童言无忌的话?
“师父说,玉女就该嫁金童!你长的也还可以,本公子长大后,就勉为其难的娶了你吧……”
童稚的话,却是一派女无赖的很。
“可是……男子都是要娶亲的啊……”糯糯的声音,很是胆怯的开口又十分畏惧那另一娃娃。
“你是和我玩还是和别人玩?”
话语间竟是霸气凛然,势在必得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