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着筷子大快朵颐着。
齐文宇就在旁边看着。
我依旧旁若无人的吃着。
片刻后,我停止了洗劫美食,放筷。
饮了几口酒冲冲肠胃,才心满意足。
齐文宇方道“刚刚还风起云涌,现下就风平浪静。贤弟用食委实抑扬顿挫了些。”
我道“我有时吃几口就吃饱了,有时吃饱了还能吃几口!”
齐文宇:“……”
我挑眉问“你不会是心疼银两吧?”
齐文宇笑道“怎么会?玄蛟弟兄长我还是养得起的!”
我:“……别套近乎!”
我这等不死妖孽级的人,还用他养?他算什么!
齐文宇见刘玄蛟白净的脸蛋阴沉沉的,讪笑道“饱食后又当何去何从?”
我想了想,“未可知也。”
“今天日已晚,正好明日愚兄亦回城中,贤弟可同行。”
我喜道“甚好甚好!”
乍然一物在空中划过,过我的眼前,准确无误的落在我手中。
竟是个银丝锦绣着玉兰花的锦囊,还带着一丝甘苦的药草香。
我惊异,手指捏了捏那锦囊发现里面似乎有东西……
拆开看时,竟是一张轻薄纸书。
工工整整地写着:勿生妄念,且先离皇都而去,免明日无功而返。
很明显的让我别痴心妄想,还是远离皇都而去为好,明日依旧进不去城,还白走一遭!
我的脸色阴郁,齐文宇惊问“何人投包?”
“不知。不过……谁说我刘玄蛟进不去城?人算不如天算!本公子定能进得长安!”
齐文宇在旁也猜到了几分。
当下应和着“定然如此!”
蓦然道,“玄蛟可随意,兄有事先行一步,明日晨起卯时五刻再相会于此,留下银两两锭算作请客摆席,兄先告辞了。”
我拱手,道“文宇慢走不送!”
我的目光随之踏出客栈,潇洒地走了。
来去如风。
见他是真的走了,我莫名的松了口气。
起身伸展了下筋骨,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凤凰剑鞘中安睡。
我这才放了心,勾手招呼刚才送菜的那伙计过来。
依旧是笑脸相迎,“客人有什么吩咐?”
我信手将那两锭银两拿了过来在手中把玩,眯了微醺的眼慵懒道,“你和齐文宇齐兄熟否?”
那伙计很刻板的答“小人何等身份……”
我摆手打断他的言语打发,道“齐兄随手放银一眼不眨,必然是身份的人!本公子初来乍到,不知贵地之风土人情,不知这天子脚下可有什么忌讳?刚刚齐兄所赠这银两不便于携带,正好转赠予你。”我覆手将银锭放到桌上。
有意的收买机密,那伙计却只是看了看那银锭,摇头道,“有些事小人不便说,无功不受禄,大人还请收回吧。”
我差点气结……“那……就如此吧,本公子姓刘,日后会久居雍州长安,贵地自然是常来之处,你我今日相识一场,不如帮我一帮?初进店时我让一人将我的爱马牵到后院照料,你就帮我找找看还安在否,那马通体黑色,左耳戴两枚金镶玉环,这银两就是它今日的伙食钱与你的酬谢。”
那伙计应下,却只拿走了一锭,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另一锭。
似乎……还是没打听出齐文宇是何人?
我手中把玩着一枚银锭,迈步走向柜台,鼻子很灵的闻到了柜台是沉香木做的,稀有而名贵。
香薰炉飘出袅袅炊烟,夹杂着醇香甘洌的酒味,别样气味。
我顿足,瞬间就不想喝了,腹中酒水如筑坝洪水即将开闸,我问了店家茅房何在,又买来几张书墨宣纸急忙奔去后院茅房。
我回来时直接走的另一扇门,倒也能纵观全场。
左右客人不断,空余无几。
刘玄蛟踱步徘徊,思绪已飞到九天昆仑了。
乍然听到一声凄惨愤怒的“喵嗷!”猫叫!
女人的尖叫,还有一声男人凄惨的“啊~”
刘玄蛟还来不及看周围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身后有杀气……
我愣愣地看着一群人摔菜、摔碟子、筷子、杯子……只为打一只猫。
那猫上蹿下跳只看到了一点极快的影儿。
众目睽睽之下,那猫无路可去,直奔我而来。
我本能的往旁边一躲,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影子经过。
一人正弯腰去捡筷子,被我的靴结结实实的踩了一脚!
“哎呦!高抬贵足!高抬贵足……”声音虽还有活力,但确实老人之音。
我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多大过错……
不过没后悔,那一眼,看到一只好猫啊,黑白双色,乌云斗雪。
我听着后面有人骂她放走了凶猫踩了老丈,我自然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