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达维尔’市中的一家旅馆中,恩莱科正在倾听着达克托对于他那过去的回忆。
与此同时,他在不断地收集达克托的话语中有用的信息,希望可以与他以前所得的情报进行整理,从而得到有关这个世界更多的详细情报,好对接下来的事做出更加充分的计划。
不知恩莱科想法的达克托仍然沉浸在他对过去的回忆中。
“……在追随那位大人一年后,我离开了那位大人的队伍,但这并不是我不想继续跟随那位大人,也不是那位大人将我驱赶,而是我自认已经没有继续追随那位大人的资格了。……”
说到这里,达克托的情绪不免低落了下来,他目光暗淡,语气中充满了失落,那是他不能继续追随他口中的那位大人所产生的失落感,但他的语气或是神色中没有丝毫后悔,没有那离开的后悔。
“这是我们这些追随者之间达成的默契——在自认没有追随的资格时,便要主动放弃,不得有任何纠缠。我们这些追随者都是那位大人的仰慕者,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底层人出身的人。——我们这些人尊敬着、爱戴着、敬仰着那位大人。虽说我们心中都有那么一丝不舍,但还是离开了。……”
说着,达克托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感到气愤的事情,他眼中充满了怒火,用带着冷意与怒意的语气说道:
“那位大人因为一直致力于帮助那些底层民众,被人们称为——圣女赛丽!而我们这些离开的人都在自发地宣传那位大人的荣光。我找了份工作,一直努力工作。如此这般,一直到那一年后,我才重新见到那位大人。……”
说到这里,达克托深吸了一口气,来平息自己那激动的心情。
“我至今仍然可以记得那是个冬天,我带了一批衣物去苦役营看望昔日的朋友。……虽说我不想回忆起苦役营的那段岁月,但在那位大人那里我学到了很多,这让我正视了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生活。……为了生活,我在离开那位大人后,我依靠在苦役营学到的裁缝手艺回到家乡开了一家裁缝店,做些缝缝补补的工作。……”
达克托想了想又添了几句,向恩莱科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在苦役营中的生活。
“在苦役营中时,我因为罪行比较轻,在苦役营里面也是比较安分守己的犯人,因此我被安排作为苦役营的裁缝,专门负责那些看守苦役营的军官们缝缝补补的工作。我的裁缝手艺就是在那时学到的。……”
讲述这段有关他在苦役营的生活时,达克托虽说嘴上说着自己已经放下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显然,这位老人并没有完全不再在乎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也是因此,我很熟悉那里的看守,我得到了一段与曾经的那些狱友们相处的时间。在我与那些狱友谈话时,苦役营被一位大人物接手了。苦役营的看守通知我要尽快离开,免得被那位大人物撞见。而在我向苦役营外走去时,迎面走来了一群人,我一眼便认出领头的那个男子正是一直追随着那位大人的几位豪杰之一——墨得勒家族族长萨洛迪公爵。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寻找那位大人的踪迹!上苍保佑!我又见到她了!恩莱科先生!您知道吗!我当时是多么得激动!……”
随着述说,达克托又激动了起来,同时他的语气中不可遏制地出现了怒意。
“但那位领头的男子看到我后脸色大变,当即命令他的护卫将我拿下,如若不是那位大人求情,我那时就被处死了!我当时就立刻明白了,那位大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地来到这里的!那个混蛋!竟然敢强迫那位大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同样我也知道!那个家伙将我拿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我走漏消息!他认出了我的身份!……”
听到达克托说到这里,恩莱科先是惊讶了一下——一个上层人士竟然可以认得一个平民。
随后他便想到了答案——作为唯一追随了一年的普通人,想让人记不得都不行。
不知道恩莱科的思维,达克托的叙说还在继续:
“……我再次被投入了苦役营,但这次我没有丝毫后悔,因为我被选为了专门伺候他们的那一百个人之一。我虽然当时对于那位大人的遭遇愤愤不平,但令我羞愧的是,我竟然感受到了欣喜!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竟然能够再次天天见到那位大人而产生的心情!可以天天见到那位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孩!这是何等荣幸!”
看着又陷入激动状态的达克托,恩莱科不由担心这位身体一直不太好的老人会不会因为太过激动,背过气去。
“随着时间过去,我逐渐了解到当时的情况。那位萨洛迪公爵大人现在的身份是一位巡察官,他借巡查苦役营的名义将那位大人囚禁在苦役营中。而他对于那位大人的严格看护,远远超过苦役营中任何一个重罪犯!也因此,我也成了那位大人可以接触到的人中,唯一可以进行倾述的对象。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为幸福的一段时光。那时候,我简直希望永远像那样在苦役营中待下去。”
达克托脸上流露出欣喜与羞愧夹杂的复杂神情。
显然,这是他对于可以近距离接触他心目中的大人而感到欣喜,同时也为自己当时所产生的想法感到羞愧。
“在那位大人的话语中,我了解到了一些她之所以来到那个苦役营的原因。萨洛迪公爵来到‘喀司纳郡’是为了在半年后继承‘喀司纳郡’郡守职位。而之所以选择苦役营作为他上任前的临时住所,是为了更有效得将那位大人控制起来,防止那位大人逃走或是向外界发出求救信息。而提出这种方法的,就是那位随行的老夫人——萨洛迪公爵的母亲大人。”
说到这里,达克托停了下来,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
“而那位萨洛迪公爵大人将那位大人弄到手的手段可谓是十分不光彩。可以说,这位公爵大人完全背弃了昔日的情谊。要知道,一直守护那位大人的七位强者中,可是有着那位大人的哥哥,那位有着【白金圣骑士】、【月之子】等称号的大人。对于这位完全可以称得上最强圣骑士的大人来说,如若萨洛迪公爵不使用不正当的手段,他一辈子都别想得到那位大人……”
未等达克托继续说下去,从达克托开始讲述起,一直默不作声地恩莱科第一次插了话:“最强?”
听到恩莱科疑惑的话语,达克托不由笑了起来。
“看来恩莱科先生您已经知道那位大人的哥哥正是您的父亲了?看来您的父亲没有对您说过他当年的事。当年这位大人可是有着【白金圣骑士】的称号。‘神圣意志!白金荣耀!’这句话可是对于圣骑士的最佳描述。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么这位大人又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称号呢?要知道,带有‘神圣’名号的存在,也就只有卡敖奇帝国所拥有的那个被称为‘大陆最强骑士团’的骑士团才有资格拥有的称号!”
被打断的达克托没有丝毫责怪恩莱科的意思,而是仔细地搜索记忆,并组织语言后向恩莱科解释道:“知道【月虚之影】吗?”
“知道,那个海格埃洛公爵的秘技,在‘胜利日’祭奠上还看到过。”
“哈哈,【月虚之影】现在确实是海格埃洛公爵的秘技,但它的创造者可不是他。要知道我们的公爵大人可没有【月之子】的称号!”
“难道?”
“没错,【月虚之影】正是当年您父亲的成名武技!也因为这个武技,您的父亲有着月夜无敌的传说。只可惜现在这个无敌传说在海格埃洛公爵手中沦落为单纯的移动技巧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海格埃洛公爵大人完全没有得到真传呢。”
达克托不无可惜地惋惜地说道,在说的同时,他拿眼睛看着恩莱科,似乎想在恩莱科脸上看出花来。。
对此,恩莱科只是无意识地敲击着面前的桌子。
“……嗒!”
随着敲击声结束,恩莱科回过神来,询问道:“那海格埃洛是怎么会的?就算有赛丽姑姑的存在,但以我父亲他的固执,肯定不会传授武技给海格埃洛吧。”
“这因为海格埃洛公爵的师傅是剑圣盖雷。剑圣大人曾经也是那七位追随着圣女大人的强者之一,他和您的父亲有着极好的关系。对于那些圣骑士来说,为了探索下一步道路,在一定限度内与好友交换武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不能泄露交换而来的武技,是圣骑士之间的默契。而剑圣盖雷大人可能是因为您父亲失踪,为了不使这个传奇武技失传,再加上赛丽大人的身份,才教授了海格埃洛公爵【月虚之影】的技巧。也因此,那【月虚之影】并不是原版,无法发挥出其月夜无敌的效用。……”
达克托笑着向恩莱科说着他对于这些事的猜测。
随后,他解释道:“当然,这些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这些也只是我根据我所得到的一些信息推导出来的,具体还需要您自己去调查。”
恩莱科点了点头,示意达克托继续讲下去。
因为恩莱科的打岔,达克托已经没有了先前逐渐讲述过去那些事所形成的情绪起伏。而老人的记忆显然不太好,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之前讲到了那里,才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