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羽·零。”角的眼睛湿湿的,“我本来以为……”
“放心吧,角,我们是谁啊,我们是零大人的孩子们啊,没有什么事不会发生,没有什么事发生了,我们解决不了的,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角哭着说,“其实,是我,是我害得零怜出事,或许我就是为了让她消失,才带她去番薯岛……”
羽·零摸了摸角的脑袋,安慰她:“不要自责了,角。你们两个都是和平时一样执行任务,这是意外。”
“一定是我的祈祷,一定是我的诅咒,导致……”
“不要哭了,角,你知道你把零怜吓成什么样,你突然‘死’在她眼前。好了,擦干眼泪,去和羽·零看看怜怜吧。”说话的是一位温婉可人的年轻女性。
“啊,蝶叶姐姐。”角擦了擦眼泪,“谢谢你去接零怜。”
“真爱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啊。”
在众人的安慰下,角和羽·零前去看望零怜了。
“角到底还是个孩子,不管她经历过多少事,真爱是不是给了她太多的负担。”蝶叶看着角那小小的身躯说。
“或许是她太爱零大人了,以至于……情迷心窍。”
卢娜大街7号的房子前,站着两个人。
“到了,角,你还没有来过吧?好啦,快进来吧。”羽·零拉着害羞的角,走进了这栋房子。
这是一栋布置成洛可可风格的二层小楼,进门是一间漂亮的客厅,虽然没有帕拉蒂尼和忒弥斯大街两处房子的客厅大,但是陈设上绝不比它们差。小爱神厄洛斯捧着水瓶站在一个精巧的装饰柱上。墙上满是镶板,挂满绘画,坐在柔软的金滚边沙发上,抬头望去,是精美的天花装饰。
“我们去小怜的房间看看她吧,她好像还没缓过来,如果你去了,她一定就全好了。”
两个人来到二楼,敲门后,羽·零朝角微微一笑:“进来吧。”打开了门。
淡粉色的闺阁,墙上画着金色的花草纹饰。一进屋便是柔软的地毯踩在脚下,几乎没过脚踝,一扇挂着蕾丝薄纱窗帘的飘窗,下面是一组供人坐卧的小柜子,柜子上铺着一层舒适的绒毯,上面摆着几个绒毛玩具和松软的靠枕。休息的时候,可以倚在飘窗前,借着自然光看书看风景。
雕刻重重卷草叶和花卉纹饰的单人床上坐着一个女孩儿,当然就是这房间的主人。她穿着晨衣,还盖着缀有蕾丝花边的薄被子。
“角!”零怜惊叫道,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向门口一把抱住了角,“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零怜的声音有些颤抖。
角被零怜的态度感染,也慢慢抱住零怜。
“对不起,我没能救你,都是我,要不是我非要去番薯岛,要不是我……”零怜啜泣道。
“是我不对,怜。”角的胸口很痛,明明是自己有意想要零怜不幸,为什么零怜不怪她,反而责怪自己呢。
“对不起,怜,对不起。害你在那里孤零零一个人待了那么久,你害怕极了吧,对不起!”角哭着说。
“角,你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零怜说。
“不。”角急忙说。“我和你不同,你是人类,而我则是……如果你看到我的身体……”她心想。
“不,我没事的,当时只是……擦伤,但是我惊吓过度而已,我没事。”
“太好了,太好了。”零怜擦着眼泪,“你知道吗,我担心死你了。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了。”
角只是摇摇头。
这是一个多么天真善良的妹妹啊,我怎么会想到要她消失。难怪母亲那么疼她……
“好啦,小怜,角,”羽·零说,“你们两个现在都可以放心了。我们去吃饭吧,怎么样,两个自责的小家伙?”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两个人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羽·零留下两个孩子在卧室里谈心,自己下楼做饭去了。
“角,你真的没事了吗?”
“嗯,你看我好好的,我还能挥剑呢,就像那次在中转站。”
“嘿,”零怜笑了,“那时候你可是个坏孩子。”
“嗯……”回想起那时的事情,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母亲……
“怎么了,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零怜担心地问。
“没有没有。”
“角,你受伤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怎样回来的?”
“我……我躲了起来,等他们走了以后,向一户人家求助,休息了一阵后,就去找你,但是没有找到……”
“嗯,那时候我被然政廉的舰艇带走了,因为发生了这个事情,登岛延后了。”
“那么你呢,接下来这几天怎么度过的?”
“我被带到一个房间,在那里待了几天,虽然每天都有人来和我说什么,但是我听不懂。后来蝶叶姐姐就来接我了,说是真爱姐姐派来的。角,你知道姐姐她怎么样了吗?我好想见见姐姐啊,为什么她不能和我一起生活呢?为什么,”零怜的眼睛又湿了,“为什么姐姐……不来看我呢?”
看到零怜难过的样子,角也十分不忍:“怜,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零怜不解:“喜欢。”
“可是,如果你的姐姐真爱回来了,你可能就要……”角犹豫了,说,还是不说,如果让零怜从此消沉怎么办。
“就要?”
“可能现在的生活就会离你而去。”
“咦?”
角想了一下:“我想说的是,真爱她觉得回来的时机还没有来到。在这之前,你能好好地在这里生活,等她回来的时候,成为让她骄傲的妹妹吗?”
“当然!”
角看着零怜,欣慰地笑了。
“好啦,两位小公主,早饭做好了,快下来吧。”羽·零在楼梯上叫道。
“是——”两个孩子齐声答道。
看着乖巧懂事的零怜,角心中想:难怪母亲那么疼爱她,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宠爱,无时无刻不思念她。她是这样善良,坚强,乐观,可爱,相比之下,我是如此黑暗、肮脏……母亲,我会好好保护她,只要您开心,哪怕失去自己的生命,我也会保护她。
房屋的阴影处,有一个身影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