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开着奥迪来了,我的生日宴匆匆结束了。我说,我回不去宿舍了。沐犹豫了片刻,说,去我家吧。我点头,不再说话,看着窗外。
沐一个人住空旷的大房子,我本想问他一个人住寂寞吗,可又想到,沐的时间大都在公司里度过,这里反而成了临时住所,何有寂寞之说呢?
沐睡在客厅,将床留给我。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月光清冷地打在脸上,觉得心里一片冰凉。我打开门,走到沐的身边,他蜷缩在沙发上,因为身高,所以只能曲着腿睡。黑暗中我趴在沙发仅剩的一点位子静静地看着他模糊的脸部轮廓。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床头的闹钟显示已经九点了,还好,今天只有下午的课。洗手间有苏沐准备的毛巾和牙刷,洗漱完毕,我穿着沐宽大的衬衣走到厨房,发现餐桌上有夹着**蛋和火腿的土司面包和牛奶。压在盘子下面的黄色便利贴写着苏沐的字:早餐要吃,我要去广州出差,三天后回来。你可以住在这里,钥匙放在桌上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微笑)
我笑笑,感觉到些许温暖,我吃完了沐准备的早餐,为他整理好厨房。沐的家摆设很简洁,没有家的气息,看来我要帮忙修饰一下了。换上自己的衣服,带着苏沐给的钥匙,我去外面逛了圈,买了雏菊、栀子、兰花和一盆小小的含羞草回来。另外还有可爱的毛绒玩具,暖色系的抱枕,几个卡通冰箱贴,素色的柔软地毯。去音像店买了钢琴曲、风笛、古筝和摇滚乐、R&B风格及蓝调风格的CD十多张。
将花草摆在阳台上。毛绒玩具和抱枕一通全放在沙发上,满满当当的。将CD有秩序地摆放在音响旁的空空的CD架上。本来是想买几本八卦杂志放在茶几上的,但想到我和沐都是不喜欢八卦的人,也就作罢了。
住在沐的家我倒也自得其乐,寝室里的室友我本就不熟悉,相处感觉拘谨。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沐回家的那天,我早早地出门了,回到自己的寝室。下午的时候,我在为高中是沐送的雏菊浇水,沐打来了电话。
-小柒,钥匙拿了吗?
-嗯,带在身边,我在你那里住了两天,稍稍装饰了一下你的家。
我听见沐的笑声,突然恍神了,多久没有听见沐的笑声了呢……
-我很喜欢你的装饰。
-那就好。
在这个电话之后,又是长时间的隔离,没有沐的电话,没有沐的身影。那种孤独的感觉越发强烈,即使是在闹哄哄的人群中依旧觉得孤独。一个人的孤独是无奈,两个人的孤独是悲哀。我深深感受到了这种悲哀,为什么,沐,你明明就在,我还会孤独呢?
一个月后,我毕业了,戴着学士帽,和廷轩、悦一起合影,我记得我们都笑得很灿烂。沐那天有来陪伴我,小恬和墨也都来了。像是去年一样,大家一起去庆祝了一番,只是谁都没有早退,一直疯玩道最后才散。我没有去处,就去了沐的家。他依旧睡沙发,我睡床,我将沙发上的抱枕和玩偶都搬到床上,为沐腾出位置。大概是因为喝多了,我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沐已经出门去工作了,餐桌上仍有他做的早餐,跟上次一样是夹着**蛋和火腿的土司面包加一杯牛奶。
边吃早餐边思索着今天要去做什么,是去求职还是休息?吃好早餐,我也下了决定,还是去求职吧,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让自己充实些,抛却那些寂寞的感觉。
也许是借助先前打工实习的经验和日常经历所练就的独到见解,第五家编辑社当场就录用我了,不像先前的四家编辑社,只说“回去等我们的消息吧”搪塞敷衍而过。于是我就有了现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