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你在这里受什么罪?”
“有钱无钱,干净过年这句名言你没听说过吗?”
“说这句名言的名人大概就是你自己吧。”
“就算是我胡诌的,但也符合中国人的习俗呀。”
走进水池后,发现徐涛的两脚被冻得通红,夏云不禁关切的询问道:“不冷吗?”
徐涛边搓踩被套边回答:“我用热水泡肥皂粉搓了头道,漂洗也就一两分钟的事,再冷也无所谓。”
说话之间徐涛就关好了水龙头。
穿好鞋袜后,又略带抱怨的补充道:“这个熊被套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做的,晒干了倒挺软和的,也耐脏,只是一见水就硬邦邦的,特别是这个冬天,根本就搓不动。”
立在一旁的夏云见刚洗过的被套上仍有斑点的痕迹,不禁涨红着脸笑道:“我说了哪有这个大冷天洗被套,感情你晚上又胡思乱想了。”
“小丫头片子,胡说些什么,不嫌害臊。”
“我胡说,”指了指门外晒衣场,夏云又笑道,“你看你们这些人的被套哪一个不是画满了地图。”
“你再胡说,我用水浇你!”在徐涛满盆凉水的威胁下,夏云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跑出了洗漱室。
捞起了被套,徐涛又开始搓洗军装。“喂,劳驾你一下,也让我干干净净的过年好不好?”
没等徐涛转身,夏云就把被套扔进了水池里。
“我的姑奶奶,你没泡肥皂粉就扔进这个凉水里,咋能洗干净。”徐涛注视了夏云片刻后,不解的问道:“你以前没洗过吗?”
徐涛见夏云摇摇头,不禁惊讶起来:“我的天呐,都快两年了,这臭味你也受得了吗?”
“你的被套才发臭呢,我自己不会洗,难道不会请人洗吗?”
“年纪都差不多,你凭什么让别人帮你洗?”
“你瞎说什么呀,我婶婶都五十好几了。”
听了夏云的辩解,徐涛不觉更加好笑:“我说呢,您怎么会在墙外捡了叔叔婶婶,感情是为了给自己洗衣洗被。”
夏云瞅了瞅自说自笑的徐涛,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得意洋洋的回敬道:“院外洗拿进拿出还费事,你如今给我洗,我还可以做笼手老板。”
徐涛把被套捞起后,转身对夏云说:“我帮你就是了,笼手老板你也别想做。”
用脚尖指了指池子地下的开水瓶,徐涛吩咐道:“到锅炉房打两瓶开水。”
洗净了所有衣物后,夏云不无担心的问道:“天这么冷,这被套能晾干吗?”
“晾在外面见风就冻,肯定干不了,我跟李旭说好了,然后请他帮忙甩干水,然后晾在锅炉房里,不上半天就干透了。”
“那你为啥不让他帮你用机洗?”
“你以为招待所是你家开的?能答应脱水就千恩万谢了。”
“你俩不是好哥们吗?这点事对他来说算什么。”
“好归好,但也不能让他为难呀。”
晾好被套后,徐涛小声嘱咐道:“记得下班前来收,否则你今晚就得弹棉絮了。”
夏云点点头后,又小声问道:“我早晨看见你打气,是不是又要上街了?”
徐涛侧身看了夏云一眼后,小声笑道:“你象个特务一样,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
“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你别拧了,我是要出去办事。”
松开手后,夏云小声问道:“我想跟你一同上街,可以吗?”
“行,只是我还有点事要办,九点整在岔路口见。”
和上次一样,徐涛尚未到岔路口,就见夏云推着单车等在路边,徐涛见对方没有跟着骑行的意思,单车刚刚靠近对方,就两脚点地的停了下来:“干嘛不上车?”
夏云没有回答徐涛,见四下无人,走近一步后,涨红着脸问道:“你被子上都有那个东西,你怎么还敢下凉水?”
徐涛见夏云脸上并无嘲笑之意,便涨着红脸应道:“这和下凉水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们来那个时,那么凉的水碰都不能碰,男女难道不一样吗?”
徐涛见对方一幅茫然不解的模样,红着脸应道:“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你们来那个叫月盈则亏,男孩子有时在梦中画地图如同水满则溢,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该不是……”
不等夏云把话说完,徐涛就笑着阻止道:“你又来了是不是,你自己满脑子浆糊,还有资格说人家。”
“我浆糊脑袋还落得个清闲,你那个垃圾桶一样的脑袋里都是些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