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处于被震撼的呆滞状态。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往谢晋那边疯狂拥挤过去。
网咖的保安也看出来了,只要防守好谢晋那一块,这些人就不可能突破他们的人墙防线,人虽然多,但是突入的方向就那么几个,只要严丝防守,还是能保证选手区的安全的。
只是站在高台上的老裁判却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在人潮当中摇摇欲坠的保安人墙,不禁心脏一紧,手指一抖,竟是按下了暂停。
“卧槽,怎么暂停了啊?”
“就是,老子正看的兴起呢。”
“SB裁判...”
“智障一样...”
“搞事啊?...”
“快开始啊...”
人群发出一声巨大的倒彩,然后就是抑制不住的嘲讽之声,大抵就是嘲讽蓝海网咖又开始了一波修电脑的节奏,然后就是讽刺裁判无能,最后上升到了攻击选手的地步。
三十多岁的中年老裁判不得不站出来,朝着人群挥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好不容易平息了一点群众的怒火,老裁判还是两股颤颤,心下凌然,暗道自己要是说错了一句话,都得被这些两眼几欲喷火的牲口给按在地上给活剥了。
但是在气势上,他绝不能未战先怯,相反,出场便是要镇住这帮不听话的禽兽。
老裁判暗自腹诽,毕竟没有经过高等教育,怎么拦都拦不住,素质,最基本的素质呢,身位现代人的自觉呢...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机器人他也是闻所未闻,但是这并不是他可以违背属于他的裁判自尊,现场的安全他必须维持,不然对不起这份工资。
再说你们挡住我的视线了,老裁判心中愤愤道。
沉吟了一会儿,老裁判道:“根据安保条例,观赛人群不得越过选手区黄线,你们要是再犯规,这场比赛只好无休止暂停下去。”
众人一听,顿时一惊,几个牲口已经悄悄把伸到选手席上的手给收了回来。
老裁判目光一凛。
几个牲口把伸出黄线的脚给收了回来。
老裁判摇头。
牲口们马上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老裁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众人大喜,讨好似的连忙问道:“裁判大哥,什么时候再开始比赛啊。”
老裁判尴尬道:“其实不是我按的暂停,是蓝色方的选手因为情绪不稳定才叫的暂停。”
众人鄙夷一声。
老裁判讪讪道:“不超过五分钟,大家静坐等待下。”
你特么在逗大爷呢?一听到原来不是这个老家伙按的暂停,众人心中无端升起一阵恼怒,看着老家伙一脸羞羞的样子,众人悲愤狂喷道,你特么能别卖萌么?
不过恼怒之后却是一阵疑惑,明明是机器人抢下了大龙,为什么反而是蓝色方叫暂停呢?
这不,把目光放在蓝色方席位上,只见操作亚索瑞文和盲僧的几人已经将陈学东团团围住,一个掐人中,一个把手放在陈学东没有光彩的眼前晃来晃去,还有一个竟然在敲陈学东的膝盖,试探他的膝跳反应。
苟戴在旁边哭的死去活来。
众人大惊,想不到陈学东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唉,响当当的城南一号人物,没有输给时间,也没有输给砍刀和钱色,倒是在一场网咖的比赛中变成了白痴。
唏嘘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大多数人的目光却是没有放在陈学东身上,这个所谓的海蓝网咖的主角,比起谢晋来,倒是逊色了不止一分,看向谢晋的目光中,全是掩饰不住的热切,他们现在是真的把这个辅助当了一个大神。
要是说开始他们还存在疑虑,认为谢晋的几发钩子也不过是碰巧而已,就算钩得再准,妄想他一人能改变战局,还是想的太多,一个辅助,能做到的毕竟有限。
不过在他把大龙给拿下后,所有人的态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谢晋只好用手扶着额头,一脸苦恼。
刚才因为人潮全部往他这里挤,将选手区不过几个平方的空间挤的是密不透风,有那么一刹,他都以为要被淹没在了人民的海洋当中。不过身为当代有志向的革命青年,在刚刚递交了入党申请书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虞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
只是人民群众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有点奇怪,一点都没有属于人民群众独有的淳朴,倒像是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蹂躏一样,那一双双禽兽般的目光,把谢晋是吓的心惊胆寒。
谢晋无奈轻叹一声,然后把耳机摘下,拿出湿巾擦了一把额头和脸颊,最后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掌,往后推开沙发椅,双手做无害状,示意大家让开一条路。
不过在众人眼中,是这幅景象:
大神叹息了!
大神面色忧郁!
大神摘下耳机了!
大神掏出了湿巾了!
风清牌的湿巾!
好高端!
大神擦了下脸!
大神擦了手掌!
很仔细,很重要!
大神要走了!
卧槽!
谢晋只感觉背后目光灼灼,一步一顿地走在人群当中,像是被覆盖上了千斤重压一般,半天喘不过气来,于是刚刚离开人群,便是头也不敢回地往厕所冲去。
众人一惊,大神居然要如厕了!
众人眼中全是小星星,心中暗道大神就算是去上厕所,那身姿还是那么优雅动人。
不过在众人把视线全部集中在谢晋身上的时候,蓝色方和红色方剩下的几人却是面色土灰。
陈学东拍掉盲僧放在脸上的爪子,一脸抑郁。
亚索几人心下一松,看这东哥精神还算正常,至少没有变成白痴。
盲僧嗫嗫道:“东哥...我...对不起啊...”
陈学东恍若未闻,丝毫没有把盲僧的歉意放在眼中,只是撑起一双手,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看着如老旧纸页般枯黄的屏幕怔怔发呆。
亚索瑞文相视一眼,同时道:“东哥...”
突然旁边窜出一个黑衣人,几步轻移,弯下身子,用手背遮着,对着陈学东的耳朵低语了几句,陈学东听完,微微颔首,男子静侍一旁,看起来非常恭敬,然后便是一言不发。
许久,陈学东摆了摆手,抽出一支烟,自顾自点了起来。
黑衣男子抬头,绅士高帽下是一张看起来无比普通的侧脸,绝对是扔进大街里都看不出来的那种路人相貌,只是在这个路人相貌上,带着一丝令人心惊的冰冷之色,使人不得不举目多望两眼。
只是多望两眼后,只感觉浑身跌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窖,连骨带髓都是被钢针般的寒毒给刺个体无完肤。
几人面色泛青,但是黑衣人却已经躬身后退。